金花婆婆这才知道萧傲曾经的壮举,大吃了一惊,但随即心中暗喜,对自己的选择更具信心。 最后,萧傲谈到从昆仑回来的路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以及所作所为,言语中将自己反元的决心表露无疑,殷天正大喜,主动提出了加强双方的合作。萧傲哈哈大笑,将蝴蝶谷中的“医学院计划”介绍了一遍。 殷天正拍着大腿赞叹道:“萧大侠眼光长远,不但考虑到现在,还考虑到了几年、几十年,甚至更远,老夫佩服!请你放心,所需的钱粮、杂役,以及学徒,老夫都会安排好的。”
萧傲大喜,感谢了几句,随即叹息道:“可是这件事想要办好,需要大量的金钱啊。”
殷野王立马接嘴,拍着胸脯道:“小事,需要多少,萧大侠你报个数,我天鹰教出了。”
殷天正也点头同意。 萧傲摇头道:“我这次来天鹰教,可不是来打秋风的。想要反元大爷顺利,必须要有大量的金钱支持,粮饷、装备就不提了,光是救济百姓、恢复民生就是一个无底洞!所以我们要早做准备。”
殷天正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让金富贵带话,让我们加大对西域商队上的支持,就是为了积累更多的金钱吧?”
“不错,这是最重要的目的。”
萧傲点头道,接着脸色一正,将自己此行的最大目的说出来:“但仅此一项还远远不够,所以我希望能和贵教合作,在大元朝空前繁茂的海上贸易中,分上一杯羹!”
“海上贸易?”
殷天正父子同时惊呼,他们对视一眼,最后由殷野王开口道:“萧大侠可能有所不知,我天鹰教也曾试图进入此行,但困难太大。”
见他十分感兴趣,殷野王便仔细解释道:“那些回回大海商就不用提了,他们受朝廷扶持,势力太大,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撼动的。而那些小的海商,都是豪门世家的走狗,并与当地的帮派相勾结,象海龙帮、四海帮、海沙派等等,与其说他们是海商,还不如说他们是海盗来的准确!而且他们之间虽然争斗不休,但每当有外人进场,他们必定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绝不允许其他人进来分一杯羹。”
“这样啊……”萧傲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忽然笑道:“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你们帮我参谋参谋。”
“哦?萧大侠请讲!”
殷天正眼睛一亮。 “我们的事情不少,没空跟他们慢慢耗,那就发挥出我们最大的优势,给它来个‘断根行动’!”
说着,萧傲右手一握,往上一拔,做了个拔草的动作。 其他人还没弄明白,程灵素就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地说道:“就知道你只会想出,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
萧傲呵呵一笑,反问道:“那你还有什么更快、更有效的办法么?”
程灵素撇撇嘴,颇为无奈地说道:“有你这样犯规的战斗力,哪里还需要什么计谋战术?难怪你对‘龙象般若功’情有独钟,这也是‘一力降十会’吧。”
殷天正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想法,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殷野王却还是一脸迷茫。 程灵素轻笑一声,解释道:“说起来很简单,那些小海商的根,还是在大陆上。无论是世家豪族也好,还是帮派势力也罢,只要它在大陆,那就跑不了。我们选一两个影响力大的,拔掉它……剩下的事不就好办了吗?”
殷野王的嘴角抽了抽,喃喃自语道:“这确实够简单粗暴……” 萧傲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殷天正,补充道:“请鹰王帮我寻找合适的目标,并收集他们的罪证。我不杀无辜之人,所以在动手时,我会将他们的罪行公布天下。”
殷天正看了他好一会,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才说道:“萧大侠不多考虑一下吗?要知道那些人家,虽然没有朝廷高官那么多士兵的保护,但他们都在暗中豢养了大量的武林高手,绝对比刺杀朝廷高官更危险!”
“武林高手?”
萧傲看着他,嘴角挂着奇怪的微笑,忽然问道:“有张三丰那么高吗?”
殷氏父子皆是一脸呆滞地看着他,萧傲呵呵笑道:“只要不是被三四个张真人那种层次的高手围攻,我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见他们一脸不信,萧傲多解释了几句:“我与张真人两次交手,一次是在他突破之前,一次是在他突破先天之后。”
“先天?!”
殷天正与金花婆婆同时惊呼一声,殷野王却连忙问道:“结果如何?”
萧傲先对殷天正和金花婆婆点点头,给了他们肯定的回答:“不错,就是先天!”
然后对殷野王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殷天正沉默了半晌,嗓音有些干涩地感叹道:“不愧是张真人啊!最后一个明确记载的先天高手,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中神通’重阳真人——王重阳……”心潮起伏之下,他也无话可说了。 金花婆婆就没有那么多感慨了,以她的武功、见识,自然明白先天高手的厉害。所以对能战平,甚至是战胜先天高手的萧傲,她当然更为放心,一时心情大好。 萧傲笑道:“我还有大好前程,自然不会轻易冒险,所以鹰王不必为我们的安全担心,只要给我们足够的情报和后勤支持就够了。”
殷天正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思索了半天,忽然说道:“给我半年时间,天鹰教的准备需要时间,情报与罪证的收集也需要时间。”
“好!”
萧傲起身,抚掌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我们就会带无忌和殷离去武当,半年后再回来。”
接着将手引向金花婆婆,介绍道:“金花婆婆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常年生活在海外,对海事十分熟悉。她将代表我,主持今后的海上贸易,你们多多商议吧。”
“明白了。”
殷天正点头道,接着对金花婆婆拱手道:“今后还请金花妹子多多指教啊!”
金花婆婆亦是客气地说道:“不敢不敢,殷大哥太客气了,咱们一齐努力,将这件事情办好。”
寒暄了几句后,殷天正转头对萧傲说道:“萧大侠,怎么离儿也要跟你们去武当吗?”
萧傲看了殷野王一眼,笑而不语,萧九梅没好气地说道:“不跟我们走,难道留下来被他爹杀吗?”
殷天正面色一变,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这……这话是从何说起?”
说完瞪向儿子,殷野王眼角青筋直冒,脸色涨红,羞恼异常。 萧傲没心思看他们的家庭伦理剧,拱手道:“鹰王放心,离儿有她姑姑照顾,定会让她健康快乐地长大。时间不早,我们就不打扰了。”
…… 在天鹰教住了七天,萧傲三人与殷氏父子比试了数场,并将天鹰教的其他高手都挑了个遍,最后心满意足地带着依依不舍的张无忌、以及心情复杂的殷离,动身赶往武当。 一路顺利,一行人在十月二十三这天抵达了武当派。 刚进观门不久,殷素素与张翠山遍飞奔至殿前广场,后面还跟着老老少少一大群人。只听到殷素素激动的声音:“无忌、无忌……” 张无忌又蹦又跳,满脸兴奋地大喊道:“妈妈!爹爹!大师伯!二师伯!三师伯……” 殷素素一把将他紧紧搂进怀里,眼泪哗哗直流,张翠山仔细打量了儿子几眼,转身对萧傲感激道:“多谢萧大侠不辞辛劳,远赴万里为我儿寻来救命神功,张翠山无以为报,请受翠山一拜!”
说着郑重下拜。 “哈哈哈,张五侠无需多礼。”
萧傲抬手拖住他的双拳,阻止他下跪,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与其他六侠、殷素素等人见礼,接受他们的道谢。 萧傲目光一扫,笑道:“张真人又在后山闭关吗?”
宋远桥点头笑道:“恩师常年在后山清修,不过早有吩咐,萧大侠一到便通知他老人家,现在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须发皆白的高大老道腾空而来。老道童颜鹤发,望之恍若神仙中人,不过一身青色道袍上却有污垢点点,不是昔日人称“张邋遢”的张三丰又是何人? “师父……太师父!”
武当七侠躬身行礼,张无忌则一下扑进张三丰怀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三丰满脸喜悦,仔细观察他的气色,又用真气帮他检查身体,最后大笑道:“好啊,果然是‘九阳神功’!无忌的内力阳刚精纯,寒毒已经所剩无几,痊愈在望啊!辛苦小友啦!”
最后对萧傲抱拳行礼。 萧傲连忙避开,回礼道:“张真人客气了。我寻‘九阳真经’,也不全是为了无忌。此经博大精深,可进一步夯实我的武学根基,对我也极为有用。不过,我想将其融入我的‘阴阳紫气诀’中,却遇到了一些难题,还望张真人多多指点啊!”
“哦?”
张三丰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小子还真是心比天高啊!尽给老道我出难题。罢了罢了,谁叫老道欠你太多呢?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再为你尽份力吧。”
“哈哈哈,多谢多谢!”
萧傲大喜,随即又玩笑道:“不仅仅是为了我吧?这种层次的神功,难道你就不好奇吗?我还希望你能从中获得启发,再多创造几套神功出来!更希望你能创出一套入门简单、普适性强的内功!”
张三丰瞪大眼睛盯着他,没好气地喊道:“你还真把老道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仙啊?”
随即又露出敬佩之色,说道:“你还真想天下布武啊?这其中的难度,恐怕不亚于逐鹿天下,稍有差池便又会令天下动乱!”
萧傲自信一笑,说道:“放心吧,到时候有我压着,天下乱不了。”
张三丰摇摇头不再多言,带头进入紫霄宫大殿。 随后,萧九梅将殷离的身份介绍了一遍,殷素素立刻把她拉了过去,满脸疼惜地嘘寒问暖。张无忌则在众人的关注下,将自己这两年的经历说了一遍。 当听到他已经拜师胡青牛时,武当弟子皆愣了一下,抬首去看张三丰,张翠山更是起身抱拳道:“师父,无忌不懂事,擅自拜师,还是拜在明教中人门下,请师父责罚!”
张无忌一惊,连忙向萧傲看去,却见他老神在在坐着看戏,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就在他心慌不已之时,便听到张三丰的声音传来:“无忌能拜得医仙为师,那是他的造化,咱们为他高兴还来不及,何来责罚?”
张无忌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又见张三丰继续说道:“而明教又怎样?虽然他们被成为魔教,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胡医仙既然名传于世,那定然救过不少人,现在虽然有‘见死不救’之名,但却从未传出有害人之举,怎么看也不算邪徒。”
“正是正是!”
张无忌连连点头,将胡青牛的人品性格描述了一遍,又将鲜于通对他所作之事说了一遍,最后还将他与王难姑之间,奇特的夫妻关系也说了出来。总之,将胡青牛之所以得到“见死不救”这个称号的原因,明明白白讲述清楚。 听罢,众人少不得对鲜于通大骂一场,又对胡青牛夫妇暗自好笑。胡青牛的惧内,与王难姑的神奇脑回路,都是天下少见的极品。 自此,对张无忌拜师胡青牛一事,武当上下再无异议。萧傲微微一笑,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后来,张无忌说到纪晓芙、金花婆婆和灭绝师太之事,让殷梨亭脸色变了一变,其他师兄弟都担忧地看着他,连张三丰都心有不忍,安慰性对他点点头。殷梨亭强忍心中酸涩,深吸一口气,故作洒脱地笑着摇摇头。 张无忌懵懵懂懂,虽见大人们神情有异,却不明所以,最终将前因后果完全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