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程灵素的安慰,萧傲苦笑道:“以我两位义兄的性格、才能,显然不适合在朝堂中与那些文官勾心斗角,我本来为他们设计好的道路,是各自领兵镇守一方。现在看来,肯定了出了变故!”
萧九梅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们人没事,最多也就是罢官而已,我相信两位义兄不会在意的。”
萧傲点点头,看向慕容景岳,继续问道:“还要什么其他的变化吗?”
慕容景岳连忙说道:“除了军事行动之外,新朝廷在科举上也做出了重大改革!除了传统的四书五经,朝廷新设了很多科目,比如:数学、物理、化学等等,并在各地建立新学堂。”
“太快了,步子迈得太大了!”
萧傲轻声自语,面露忧虑地看向程灵素。 程灵素也是眉头紧锁,想了想说道:“也许是你那小徒弟心态膨胀了,也许是时局逼迫他不得不做。我们先放出消息,联系你的二徒弟,等得到完整的情报后,再做定夺。今晚在这里休息,明早出发,缓缓朝去京城而去。”
“你来安排吧。”
萧傲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幽幽说道:“九儿、小妹,这一次,看来我是要大开杀戒了。这双手上,不知道要染上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二女脸色微变,对视一眼后,萧九梅说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无辜之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对错之分,选择不同、立场不同罢了。只要问心无愧,就算你屠杀百万,又有何妨?”
程灵素也说道:“无论你想要做什么,大姐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翌日一早,萧傲三人便辞别慕容景岳,买了辆大马车,缓缓朝北方行去。同时,“萧傲重出江湖”的消息,也在他的授意下,由丐帮迅速传播出去。 当晚,刚住进客栈,就有丐帮弟子送来一叠资料。自此以后,每日都有资料送到他们手上。一个月后,他们还在湖北襄阳,二弟子黄墨的亲笔信送到了萧傲手中。 看完黄墨的长信,再结合这一个月里得到的资料,萧傲三人总算是对过去三年里发生的事情,以及现在天下的形势,有了详细的了解。 思考了一会,萧傲果断下令:“让丐帮传信天下,就说我萧傲,天下第一高手、大康重光皇帝的师傅,全力支持皇帝的变法!等我到京城后,将会发下英雄帖,召集全天下的高手,为皇帝的变法保驾护航!”
萧九梅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萧哥,你是要用自己当鱼饵吗?”
“不错。”
萧傲点点头,脸上露出冷酷的神情,淡淡地说道:“那些跳梁小丑,不值得我们花太多时间和精力。所以我干脆把他们都钓出来,一次把他们打残、打怕,打断他们的脊梁、打破他们的狗胆!”
萧九梅脸上一阵潮红,只觉得心潮澎湃,但仍然担心地问道:“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程灵素已经考虑好了,接嘴道:“只要我们做好准备,风险不大。”
“哦?”
萧傲和萧九梅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程灵素嫣然一笑,自信地说道:“我们需要定制一辆钢板马车,要确保现在的火枪射不穿。还要对这辆马车做一些改装,让它能向四面八方发射我的毒气弹!”
萧九梅连连点头,兴奋地说道:“不错,这个世界中,能直接对我们的生命造成威胁的,就只有火枪、弓弩等少数远程武器了,我们把马车改造成坦克,岂不是可以横行天下了?”
“咚”的一声,萧傲在她额头敲了一下,笑骂道:“你想得到美!用马拉的乌龟壳,在实战中有个屁用!不过,我们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还真用得上!到时候,敌人围攻上来,你们躲在钢铁马车内,我就可以毫无顾虑地放开手脚。”
眼见二女脸色一变,欲开口劝阻,萧傲摆摆手,说道:“放心吧,我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以我现在的修为,这种老式的火枪,来再多也不构成威胁。而且,我既然要立威,自然要展现出让所有人都绝望的武力!”
虽然他有绝对的自信,但二女还是不放心,通过黄墨弄来了一把最新型号的火枪,在萧傲身上测试了好一阵,这才同意了他的计划。 三人在襄阳多停留了十天,在丐帮的帮助下,秘密打造出了一架小型钢铁马车,并按照程灵素的设计,添加了很多机关进去。 全部完工后,萧傲亲自赶车,驱使三匹健马拉着这辆外观普通的马车出城。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旅程平淡祥和,没有出现任何一点意外,直到他们进入许昌城。 刚进城门,一群高冠博带、皓首苍颜的老者,将萧傲的马车围住。 萧傲脸色变冷,眼中闪烁着阵阵寒芒。他慢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着这群老儒,平淡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却覆盖了整个街区: “你们这群老儒,不在家含饴弄孙以享天伦之乐,居然敢跑来堵我的路,难道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吗?”
“你……野蛮/粗鄙/有辱斯文……”其中几个老头吹胡子瞪眼,低声叫嚷起来。 “咳咳……”领头的鹤发童颜老头干咳两声,杂声立刻消失,他对萧傲拱手下拜,语气恭敬地说道:“老朽孙经,带领诸位乡老、致仕老臣,拜见萧大人!”
孙经后面的老头不管愿不愿意,一个个对萧傲行礼。 萧傲冷笑一声,说道:“算了吧,这种虚情假意的礼,让我作呕!有什么事赶紧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孙经脸色难看,挥手阻止其他老头的聒噪,开口道:“萧大人……”萧傲打断他,冷笑道:“你是眼瞎、还是耳聋?我从来没当过朝廷的官,何来‘大人’之称?”
“萧……萧大侠!”
孙经将冲向脑门的怒火强压下去,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萧大侠为何对老朽等人如此敌视?”
萧傲盯着他看了一会,冷冷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知道你们思想顽固,改变不了,而你们也绝无可能说服我,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
孙经脸色一变,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哭号道:“萧大侠,你真要将流传数千年的圣人学说摧毁殆尽吗?”
“哈哈哈……”萧傲突然仰天大笑,好一会才停下来,说道:“圣人学说?现在的儒学,与孔子的儒学相差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吧?儒学既然一直都在变革、求新,现在为什么不能变一变?”
说着抬手阻止他的辩解,加重语气说道:“而且,中国数千年来一直奉行儒学,结果呢?这天下分分合合,从未逃脱过三百年一轮回的魔咒,这难道不是你们儒学的问题?”
孙经脸色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萧傲的马车前,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请萧大侠慈悲,放我儒家一条生路!”
其他老头也跟着跪下磕头。路边聚集起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对萧傲指指点点,议论声嘈杂一片。 “吼!”
萧傲仰天发出一声怒吼,顿时三匹健马腿脚一软,跪倒在地;围观者一阵人仰马翻,很多人双手捂耳摔倒在地;跪在马车前的这群老头,更是一个个瘫倒在地,陷入半昏迷状态。 萧傲傲然环顾,无一人敢与之对视。他冷哼道:“哼!一群跳梁小丑,只敢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惹人发笑!”
说完跳下马车,将众老头一脚一个,用巧劲踢到路边,然后拍拍三匹健马的头颅,帮助它们恢复过来。 不久,萧傲拉起缰绳,准备驱车离开,却听到路边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站住!”
随即,孙经颤颤巍巍走过来,扑到萧傲脚边,死命抓住马车,嘶声竭力地喊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放你走!”
萧傲愣了一下,打量着这个双眼通红的老头,说道:“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这样,但你再不让开,我不但要你的老命,还会让皇帝下令,将你全族发配边疆、永不录用!”
孙经浑身一颤,但双手仍然紧握马车边缘,喊道:“为儒家一脉、为理想、为信念,何惜此身?就算株连九族,我也绝不放手!”
“好好好!你为了理想信念可以抛弃一切,可敬可佩,那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吧!”
说完,一脚将他踢向半空,挥掌一击,“砰”的一声,孙经整个人顿时炸开! “啊……”周围的人群顿时惊叫连连,一个个拼命向后退去,几个被血雨残尸淋了一身的人,更是吓晕了过去。 萧傲面无表情扫视一圈,接着便畅通无阻地驾车离开。他们没有在城内停留,直接穿城而过。 “萧哥/大哥……”车厢前门被打开,二女担忧的声音传来。 “放心吧,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萧傲平淡的声音响起,他头也不回,继续赶车,“从古至今,从未有变法而不流血的,今天只不过是个开始!”
果然如他所言,后面几天,从皓首老儒,到青壮儒士,最后连蒙学童生都来阻拦马车!而萧傲的脸色越来越冷,话语越来越少,每当确定他们宁死不退,便二话不说,全部击杀! 当萧傲四日连杀数十人,连面对小孩子都毫不手软时,终于让幕后之人看明白了他的决心,没有再鼓动儒生前来送死。 但到了第五日,一支军队将马车团团围住! 对面的将领义愤填膺地宣布萧傲所犯的滔天罪行,萧傲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金牌,将刻有“如朕亲临”四字的一面展示出来。 “哗”的一声,众军士退缩喧哗起来。 将领脸色一变,连忙喊道:“那是前清的金牌……”他的话还没说完,萧傲将金牌翻了个面,只见上面刻有三个大字“陈家洛”! 将领顿时面如死灰,张着的嘴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让路,或者死!”
萧傲冷冷地看着他。 将领脸上露出挣扎的神情,突然疯狂大喊起来:“假的,那是假的!杀了他……”萧傲眼中寒光一闪,飞扑过去,一拳将他的头颅打成一团血沫。 …… 之后的旅程一路顺利,直到他们来到河北,夜宿荒山。 “嗯?”
篝火边的萧傲耳朵动了动,朝二女说道:“有大批人围上来,我猜应该是他们的杀手锏,你们先进马车吧。”
二女也听到了动静,咬着牙对他点点头,转身进入马车。 片刻后,大批甲士蜂拥而至,将小小的马车包围得密不透风。 “阿弥陀佛,贫僧少林……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武当……”一僧一道领着一群江湖人士越众而出。 萧傲丝毫没有理会他们说些什么,一跃跳上车顶,举目四顾,只见除了这近百个武林人士外,还有上千的正规军!里面一大圈士兵,全部身穿重甲,一手持盾,一手拿刀;外层的士兵,则身穿布甲,手持火枪瞄准自己! “好!看来他们也是下了血本!”
萧傲大喝一声,随即狂笑道:“哈哈哈,等我将你们全部杀光,看他们还拿什么来跟我斗!”
“不好!”
敌将惊怒大吼,“火枪队,开火!”
“砰砰砰……”一阵剧烈的枪响,现场顿时硝烟弥漫,月光、篝火、火把的亮光都遮掩。 “停!”
敌将大喊一声,正当他眯起眼睛查看战果时,一连串惨叫声,从己方的武林高手中传出! 敌将大怒,吼道:“刀盾兵,帮忙缠住他;火枪兵,准备!”
可是等附近的刀盾兵冲上去时,却只见到满地鲜血死尸,根本找不到萧傲的影踪。就在此时,惨叫声竟然从他们身后的火枪兵中传出来! 敌将大惊,连忙下令:“刀盾兵一、三、五队保护火枪兵,其余攻击马车!”
“铛铛铛……”众多长刀砍在马车上,却只是破坏了外表的伪装。 “这……”敌将额头冒汗,眼见马车一时半刻攻不破,外围士兵又在被萧傲快速击杀,心中一狠,快速下了几道命令。 只见大批火枪兵将萧傲的战圈围住,竟不分敌我,分批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