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令狐冲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师傅曾说过,当年是一场瘟疫,才使得华山派众多长辈病逝……” “家丑不可外扬,他自然羞于说出真相。”
萧傲摇摇头,继续说道: “你师傅身为气宗传人,对华山弟子专研剑法,是极为警惕的。在他眼里,华山弟子必须以练气为重,像你这样剑法高明,而内功一般的弟子,其实是很难让他放心的。如果被他知道你在研习这秘洞中的诸多剑法,嘿嘿,还会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令狐冲惊出了一身冷汗,被寒风一吹,更是冰冷彻骨,连忙说道:“那我不练了。”
“不练了?你拿什么保护华山派?”
萧傲笑眯眯地一句反问,让他哑口无言。 “真是笨死了!”
萧九梅忍不住骂道,“你难道不会偷偷练吗?别让他发现不就没事了?”
“这……”令狐冲一阵犹豫。程灵素接着提醒他:“你还要抓紧修炼内功,只要你的内力能让他满意,其他的都好说。”
“对对对!”
令狐冲连连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对萧傲深深施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多谢萧兄!若不是你传我《血刀经》内功,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呵呵,好说。”
萧傲受了他这一礼,笑道:“所以我建议你,先将秘洞遮掩好,等你同过了他的考核,传你《紫霞神功》之后,你再把这件事告诉他。”
“好。”
令狐冲点头同意。 “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上午再来。还是老规矩,上午练剑,其他的时间嘛,是练剑还是练气,或是睡觉发呆,或是和你的小师妹亲亲我我,都随你。”
令狐冲哭笑不得,目送他们离开。 从第二天开始,二女和令狐冲一起练剑。而萧傲则坐在一旁,研究起自己的双手。 他想研究出一种真气运行的方法,让双手坚逾铁石,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不用成天背负双刀了。不过此法显然极为困难,他现在每天都抽出一些时间来尝试。 令狐冲先从华山剑法开始研究,除了一招《夺命连环三仙剑》之外,其他的大都学过,所以只花了半天时间,他就去学习其他门派的剑法了。 程灵素专研恒山派的剑法不提。萧九梅学《衡山五神剑》也只用了三天,之后就去学习华山派剑法。 他们三人,或是各自练习,或是相互讨论,或是动手切磋,每日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于是即使辛苦,他们也乐此不疲。 半个月之后,程灵素的剑法已经登堂入室。萧九梅在学完华山派与恒山派的剑法后,对嵩山派和泰山派的剑法只是粗略学了一下,并没有深究。 令狐冲的进度更快,已经将五派的剑法学全了。 至此开始,他们的练习便以实战为主,或是两两对战,或是二对一,或是三人乱战。不过每次是亏的总是令狐冲,虽然他无论在剑招还是在内力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到底比不上“被开挂”的二女。 这日,对自己双手的研究有所进展的萧傲,高兴之下便同意了令狐冲切磋的请求。 见到萧傲将背后的双刀解下来交给萧九梅,令狐冲有些迟疑地问道:“萧兄,你真的要用这一双肉掌与我交手?”
萧傲活动着十根修长白皙的手指,笑道:“放心吧,你的长剑虽利,却还伤我不到。我可不像你,没了剑就成了软脚虾。来吧。”
“哼,那你可要小心了!”
令狐冲怒哼一声,提剑便刺! 萧傲嘴上说得轻松,但心中还是非常谨慎的。他集中精神,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与他小心周旋。 但没过多久,萧傲便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谨慎过头了。令狐冲的剑法虽精,但他所会的招式,自己一清二楚;他的剑速虽快,但在自己眼中却不算什么。自己空手战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于是,萧傲开始正面反击。 只见他在密集的剑光之间辗转腾挪,剑光霍霍却碰不到他一根汗毛。而他的双手变化无方,时而拳法、时而掌法,时而指法、时而爪法,时而指剑、时而掌刀……一时间竟将令狐冲逼得连连后退。 二十几招后,萧傲看准时机,一指弹在长剑侧面,“挡”的一声,令狐冲只觉一股剧烈的震动从剑上传来,手指一酸,长剑被远远荡开。 看着点在自己咽喉处的手指,令狐冲吞了吞口水,苦涩地说道:“我输了。”
萧傲退开几步,眼睛一闭,开始在脑海中重播刚才的战斗过程。片刻之后,他双眼倏地一睁,两道精光一闪,笑道:“再来,用全力。”
令狐冲神色一凛,深吸一口气,真气全速运转起来,右手一抬,摆出起手式,沉声道:“请!”
萧傲双手收于胸前,十指张开呈莲花状,一步踏出,朝令狐冲攻去。 这一轮,令狐冲全力以赴,剑法灵动多变,或刺或削,或劈或扫,有攻有守,有快有慢,张弛有度,招法严谨。 很快就过了五十招,依然不分胜负。 萧傲心中暗赞:不愧是世界主角,真是进步神速!知道以现在这种,与他持平的速度和力量,还不足以胜他,于是露出一丝坏笑,开始慢慢曾速加力。 令狐冲只觉得压力越来越大,拼命反击也无法挽回颓势,只能一步步后退。 又过了十几招,萧傲突然收手后退。令狐冲压力一空,身子一晃,靠在了身后的山壁上,原来他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萧兄……神功,令狐冲……佩服……甘拜下风。”
令狐冲喘着粗气说道。 萧傲呵呵一笑,说道:“你已经很不错了,我用了比你强上五层的功力,还不能彻底击溃你,你遇强则强,剑道天赋确实非凡!可惜啊,你没遇到名师,否则前途不可限量!”
“呼……”令狐冲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苦笑道:“萧兄过奖了,比起你来,我差得太远了。”
“哈哈哈……”萧傲仰天大笑,指着他说道:“跟我比?你的功力与我有多大差距,你知道吗?你们气宗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以气为体。真气才是我们的根本。在内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可以用招式来定胜负;但当内力差距过大时,仅凭招式是弥补不了的。”
令狐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错。我师傅所言有理……” “有理个屁!”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只听他冷冷地说道:“岳不群本身就狗屁不通,他教出来的徒弟也是愚不可及!”
令狐冲大吃一惊,回过头去,只见从山后走出一个白须青袍老者,神气抑郁,脸如金纸。 萧傲仔细打量着他,突然神情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晚辈萧傲,拜见‘华山剑神’风清扬老前辈!”
萧九梅和程灵素也连忙跟着行礼。 “风……风……太师叔?”
令狐冲有些迟疑地喊了一句。 萧傲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骂道:“笨蛋!你眼瞎,难道我也会认错吗?还不快快磕头!”
令狐冲一个激灵,连忙给他磕了三个头,喊道:“徒孙令狐冲,叩见风太师叔!请恕徒孙有眼无珠,冒犯之罪!”
“唉……起来吧。”
风清扬叹息一声,说道:“我看你耍得那些剑法,拘泥不化,不知变通,实在是让人恼火。”
一边说一边摇头。 令狐冲老脸一红,连忙躬身道:“请太师叔指点!”
风清扬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这小猢狲倒是会顺竿爬。罢了罢了,我看华山派也就你一个可用的。唉,本来是一块良材美玉,却给他教得变成了蠢牛木马,可惜可惜。你听好了:你先使一招‘白虹贯日’,跟着便使‘有凤来仪’,再使一招‘金雁横空’,接下来使‘截剑式’……”一口气滔滔不绝的说了三十招招式。”
令狐冲呆住了,这三十招他自然学过,但出剑和脚步方位,却无论如何连不到一起去。 风清扬摇摇头,说道:“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 短短几句话,对令狐冲来说就像是醍醐灌顶,让他一下子想通了许多,顿时剑术大进。 令狐冲看向萧傲,眼神跃跃欲试。萧傲对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唉……”风清扬又叹了口气,说道:“你与那小子差距太大,还是别去自取其辱了。”
令狐冲脸色一暗,轻声喊了句:“太师叔……” 风清扬想了想,说了句:“跟我来。”
说完走进山洞。令狐冲连忙跟上。 眼见令狐冲跟着风清扬进入秘洞,萧傲面露喜色,转头一看,萧九梅更是满脸激动。 “我们下去准备一些酒菜吧。”
程灵素提议道。 萧傲点点头,补充道:“还要想办法劝住岳灵珊,别让她上来捣乱。”
萧九梅连连点头,严肃地说道:“要不然,我去打断她的腿吧。”
程灵素白了她一眼,萧傲给了她一记脑瓜蹦。萧九梅嘻嘻一笑,说道:“教给我吧,保证让她这几天乖乖呆在下面。”
中午,萧傲三人带了一些好酒好菜,在山洞口点燃一堆篝火,将风清扬和令狐冲喊出秘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