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容垣神色期待的看着她。“那就让管家给王爷换张舒服的床。”
晋容垣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于无形十分,挫败的垂下了头。宋紫宁没在搭理他,心中却禁不住笑起来,晋容垣有时候倒也傻的可爱。只是,她与他之间,到底隔了一层,如今只不比陌生人好点罢了,连知己朋友都算不上,更不可能尽夫妻之实了。回到王府,已近傍晚,一进门,管家便上来道:“王妃,王爷,有位小姐自称是礼部侍郎张大人的女儿,名叫张秀秀,有事拜见王妃。”
晋容垣疑惑的问:“王妃认识她?”
宋紫宁想了下才想起,那是在庆安王府宴会上,过来故意讨好自己的那个小姑娘。她抬头看晋容垣:“她母亲似乎是老王妃的庶妹,王爷难道不知道自己有这门亲戚吗?”
“什么?”
晋容垣很是惊讶:“礼部侍郎之妻?张秀秀?本王倒是从未听过有这样的人,此前她们也从未登门拜访过,莫不是假的吧?”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造假啊,王爷真是糊涂了。不过这张秀秀过来找我只怕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爷倒是可以查查,这姑娘究竟想干什么?”
“好,都听王妃的。”
晋容垣随即回神,几步过去吩咐严颇。管家见二人说完话,又问:“王妃,那位张小姐怎么办?如今她还在等着。”
宋紫宁还在思考,晋容垣便说:“如今天色已晚,就说王妃已经累了,让她改日再来。”
宋紫宁想了想,点点头便让管家去了,突然他想到什么,唤住管家,问:“那张秀秀来了多久了?”
管家想了想道:“王妃与王爷刚出去不走,她便来了,如今大概等了快两个时辰了。”
等那么久,看来她是真的有事相求。“让她改日再来吧,今日本王妃乏了。”
晚膳后,晋容垣有公务要忙,自己去了书房,宋紫宁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从枕头下面拿出程无霜送给晋容垣的那个宝蓝色香囊,沉思。她突然起身,又去衣柜最下面掏出了一块布,布的形状有些奇怪,裁剪之后还绣了半边,正是宋紫宁那没有绣完半路放弃的那个香囊。慧莹进来时,宋紫宁正左手拿着宝蓝香囊,右手拿着自己的香囊发呆,慧莹笑:“王妃,您这是干什么?回心转意又要给王爷绣香囊了吗?”
宋紫宁摇摇头,坐回榻上道:“慧莹,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前些时候王爷刚说了,要我给他绣个香囊,那时宴会上,程无霜便给王爷送了香囊,你说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慧莹听出了弦外之音,有些惊讶,她看了看房门旁并没有其她人,过去低声问:“王妃,您是怀疑,咱们院内有程无霜的奸细。”
宋紫宁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我落水之后,程无霜自然知道你已经成了我的人,她对我十分怨恨,恨不得我去死,自然要培养别的心腹来监视我,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慧莹以前打打杀杀的,不擅长心机,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奴婢看着这些人都挺正常的,实在是不知道是谁,王妃可有头绪。”
宋紫宁勾勾手,让她凑过来:“你去找找,看紫苏如今在哪里,派人看着她,现在程无霜去了庄子上养病,紫苏若真是内应,定然十分急切,程无霜也一定,会用尽办法和她取得联系的。”
慧莹惊讶的张大嘴巴,居然是紫苏,这个贱人!慧莹告别宋紫宁,便暗暗的去寻找紫苏的身影,来到下人房间时却没看到她在房间,立刻有了不好的猜测,难不成她跑了?谁也不知道,紫苏如今正在干着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紫苏端着一碗甜汤来到书房门前,见严颇依旧在书房门口,随即显现三分笑容:“严颇大哥。”
严颇上次放紫苏进门,已经被王爷训斥过了,他也明白了王爷对王妃的忠贞不二,立刻冷着脸拦住她。“紫苏姑娘王爷说了,任何人不得入内。”
紫苏还是想用老办法,声音异常娇媚:“严颇大哥,这可是西南婆让我专门送给王爷做宵夜的。”
谁知,严颇这次却不领情:“郗楠婆也不行,王爷说了,乱进者格杀勿论。”
当然除了王妃。紫苏顿时皱眉,咬着牙,心中闪过一丝恨意,她望向那灯火通明的书房,十分的不甘心。晋容垣在书房忙了一会儿,见夜深了,想到宋紫宁,立刻起身要去玲珑苑,心想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死皮赖脸的呆在哪里。他走出书房,见着严颇:“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本王去玲珑苑安歇。”
二人走出书房,紫苏便藏在另一个拐角处,她见王爷出门,不知是为何事,可是她知晓王爷近日夜夜宿在书房,现在可能是去办什么事了,一会儿一定会再回来的,见严颇也走了,她心下欢喜,立刻猫着步子,闪身进了书房。今日她一定要成为王爷的女人!程无霜染病被送到庄子上,紫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她知道程无霜根本就没病,一定是宋紫宁搞的鬼,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宋紫宁害死,所以她必须要主动出手。晋容垣是要去玲珑苑的,走了几步后,突然想到宋紫宁和自己提过拿的那几本书已经看完了,他又专门为她挑出两本,可是忘在书房了。晋容垣顿住脚步,随即转身向书房走去。书房院落黑黢黢的,一切都那么安静,像是晋容垣离开之时的样子,他快步向书房走去,房间里的紫苏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知道王爷来了,她的机会来了。晋容垣一进房门,便察觉到了异样,他微微一顿,闪身关上房门,不知何时,右手却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他略作判断,那人藏在了书房的床上。可是听气息,有些急促纤细,不像是杀手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