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邀月闻言,赶紧去遮挡自己脸上的伤口,但却不小心碰到了疼痛的地方,瞬间就疼得呲牙咧嘴。耿老将军心疼不已,刚想说她几句,就听到秦邀月轻轻地说着:“我……我是撞破了门逃出来的。”
“什么?”
耿老将军语调骤然拔高,“你竟然是撞破了门出来的?!”
他看着秦邀月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瞬间就明白这些到底是怎么来的了。那么厚重的大门,那么结实的大锁,就这么冲出来该有多疼啊……秦邀月点点头:“昨天晚上我听到动静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后来又听弦音说北漠攻过来了,我想着你一个人定是无法应付的,所以说什么我也得出来!”
她说着又恨恨道:“要不是京城来的那个小太监贪生怕死,一听到有敌军攻过来就吓得卷铺盖逃了,我何至于此!”
她说着就抬起头,突然看到耿老将军眼里已经有泪光闪动。这下秦邀月心里也顾不得怪谁了,只笑着说:“将军您这是做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虽然这过程是艰难了一点,但都是些小伤,不打紧的。”
耿老将军点点头,嘴角咧开一个笑容:“是,那郡主这会就就好好的在府里养着,可千万不能再出一点差错了。”
秦邀月瞪了瞪眼:“现在大敌当前,我哪有精神养伤?怎么说我也得把面前这一大片人给赶跑再说吧。”
“郡主不必忧心,我已经跟那北漠将军谈判好了,只要我今天随他们去,那他们就会立马退兵,并且从此以后不会再踏入南梁的领土一步。”
秦将军听了这话,紧皱眉头:“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把您给要去?这不是摆明了是个陷阱吗?”
耿老将军摇了摇头,眼里带着浓浓的无奈:“的确,凭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个陷阱,但是眼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北宁郡逃过一劫了。我已经让那北漠将军立了字据,他也在这么多人面前发了誓,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攻过来了。”
“北宁郡能保一时,就保一时吧……”耿老将军说完,又拿起秦邀月的手,放在自己粗糙的大手里,紧紧的握了握:“我岁数已经这么大了,还能再打几年呢?凭我这一条老命能救北宁郡这么多人的性命,也是值当了。”
秦邀月猛的挣脱他的手,大声的嘶吼着:“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就这么白白的送了性命!特别是……你。”
“可是郡主,我都已经……”“郡主都还没来说话呢,你就就这么擅自跟敌军谈判,还有没有规矩?”
秦邀月突然冷着一张脸,瞬间变脸的态度让耿老将军大吃一惊。随后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秦邀月大喝一声:“来人呐,把这个目无王法的将军给我押下去,送回府里关起来!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郡主!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耿老将军急了,但还来不及为自己辩白几句,就被请秦邀月身边的人给紧紧的捆住了手脚。他奋力挣脱,但无奈寡不敌众,他都只能在秦邀月冷冷目光的注视下,就这么被这么拖了下去。好不容易把耿老将军给送走了,秦邀月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好了,接下来的,就让我一个人面对吧。”
她冷静地转过身,随后缓缓地抬起了手:“开城门。”
那临天在下边已经等候多时了,刚准备催催,忽然就看到北宁郡的城门忽然打开了,他忍不住眼里放光,但等那城门完全打开之时,却发现这出来的并不是耿老将军,而是一名名女子!这些这女子身上的衣服还是破烂发旧的,脸上甚至还带了点点伤口,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似的。但就算他隔得这么远,也能看到那女子眼中坚毅决绝的光芒,以及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不可一世的威风凛凛。临天愣了愣,随后再次举起自己的长枪,直直地指向那名女子:“我要的人是更耿老将军,怎么出来的是一位女子?你们南梁难道只会用这种蹩脚的戏法来糊弄人吗?”
秦邀月听到这话眉头紧紧的蹙起,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他这话是这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不过自己没有贸然回击,而是沉思一会儿,随后捡起地上的一块尖利的碎木片,高高的举着头顶,再笔直地向前扔了过去。这么一片细小的尖木片就这么直直的飞了过来,临天甚至都还没看真切,这木片就这么笔直的刺入了自己所骑马的前腿。身下的高头大马突然长长的嘶鸣一声,然后重重地往前倒去。他则因为失去支撑重心不稳,也就这么狼狈的跌了下去,摔了个浑身是泥。临天顿时就慌了阵脚,抬头只见那么一块短短的木片竟几乎整根没入了马的体内,这扔出来出来的力度有多大,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他狠狠的转过头,只见那名女子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仿佛眼前这浩浩汤汤的北漠大军她也不放在眼里似的。临天很快由身边的侍卫扶着站了起来,又赶紧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随后就狠狠的指着秦邀月大吼:“大胆妖女,竟敢伤我宝马害我摔下来,你信不信我这身后的十万大军马上就攻过来,把你这北宁郡踏为平地!”
秦邀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十万?我还当你带来了多少,原来也不过如此。”
临天不由得心里一震,自己这十万大军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北漠全部的兵力了,可眼前的这名女子却一直不放在眼里,难不成这小小的北宁郡里面还有更雄厚的兵力不成?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些害怕了,赶紧收起了嚣张的神色。秦邀月从头到尾只是面色不改,就这么背着手站在那里,轻轻的丢过来几个字:“而且就算是我一个,也不是你想杀就能杀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