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他们两个多想,两个士兵很快就把他们带到了目的地,他们两个推开门,粗暴地把他们往门里一扔。而后再重重地把门给合上。沈执捂着嘴巴用力咳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汗毛不禁一根接着一根竖起,悚然地和秦邀月背靠背。室内光线有些昏暗,能看清在那几束光线之下细小灰尘浮动,与他们同在的还有一些很不妙的叫声。是老鼠的叫声,吱吱的微弱叫声原先是惹不到什么人的主意的,但那叫声此起彼伏的,十分抢耳,一听就知道数量不在少数。不远处有两个四方形的东西,不过两个东西都蒙了一层红布,像是要遮盖住所有罪恶。不需要掀开红布,两个人都明白红布之下藏着一些什么东西。“本王素来听闻二位身手矫健,奈何昨日姗姗来迟,实在没有机会一睹,今天机会来了,我想见识见识。”
一声轻笑打破了长久的寂静,两个人循声看去,这才看到两个方形玩意的正对面还坐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青衣,手中握着一柄折扇,百无聊赖地展开来,扇面伤还写了一句诗,字体飘逸:我醉欲眠卿且去。反过来是后面的一句:明朝有意抱琴来。他随意往那儿一座,袍缘委地,衣服偏偏公子的范儿,但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他的表情确像恶鬼一样。“一个晚上不见,秦副将过的好像还不错,方才听到你们在玩击鼓传花。”
齐王唇角含笑。“齐王,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件事与秦暮何干?你放开她。”
沈执冷冷地说,“我欠你的那一条命今日还给你就是了。”
齐王听到这儿,唇边笑容凝固了下来,像一尊雕塑似的僵硬地转了一下脖子,凝视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还我?你贱命一条,用什么还我?我稀罕你的一条命我早就让人去拿了。”
沈执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想要你生不如死,我想要你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的在你面前去死,你却救不了他们,我要让你尝一尝当年我所受的痛苦。”
齐王合上了折扇,指着秦邀月的方向说,“你在乎他么?你让你看着他去死。楚墨也是,我也会把他抓到你面前,还有你的父母兄弟……都得死。”
沈执狠狠地皱了皱眉,“够了,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就是,你不是想我生不如死吗?你可以对我用刑、辱骂我、但不能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你未婚妻的那一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是当时只有那一个办法,我……”“够了,别再说了。”
齐王打断了他,“我一直知道,其实她喜欢的不是我,是你。你们两个是挺般配的,这又怎么样,到最后她不是还是我的吗?”
秦邀月在一边被这一幕世纪大戏惊的瞠目结舌,让她稍微捋一捋,如果刚刚没有听错的话,他们两个之间大概有这样的恩怨:沈执有一个青梅竹马,或者说是一个一厢情愿的红颜,但这个红颜被齐王看上了,齐王在知道这有可能是自己兄弟妻的情况之下强行的用了某种办法让红颜成为了自己的人,沈执又因为某种原因杀了当时已经是齐王未婚妻的红颜……他们几个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沈执却露出有些厌恶的表情,“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我虽然都放不下,但她也回不来了,这些都与秦暮没有关系。”
齐王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走到两人跟前,缓慢地踱步一圈,突然又捏着秦邀月的下巴仔细看了起来,“沈执,这件事情我可跟你没完,你自己就真的忘记了?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喜欢这小子?”
秦邀月抽了抽唇角,将自己的脸从他的手下解救出来,“齐王,你想象力真是丰富,你也知道我是男的,哪来这么人见人爱的功夫?”
齐王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手指在她眼角仔细抹圈,“因为你真的很像她啊。”
秦邀月差点吐出了一口血,满脸震惊地想:这故事还真是……狗血到了极点。“不过除了着一张脸,你确实也一无是处。”
齐王厌恶地扔开了她的脸,抽出一张手帕仔细地擦起指缝来,同时漫不经心地把两块红布一掀。秦邀月头皮都开始发麻了。一只老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笼子里有一堆老鼠,两个笼子加起来绝逼有上百只,关键不是这个,而是那笼子有夹层,每一层都是双眼发红的老鼠。看到面前有两个活人,那一些老鼠的叫声更加活跃了。齐王却出奇的好脾气,折扇从笼子的分析之间投进去一些,逗弄那一些老鼠,双眼发红的老鼠对他异常乖顺,他的扇子所到之处,都有一些老鼠用头蹭扇子。秦邀月毛骨悚然,这些老鼠看上去大概是这一个变态齐王亲自饲养的……果然不愧是变态啊。人养宠物再偏也都是养蛇了,连这一种见不得光的都养,内心得有都阴暗了。像是要加深她对他的印象,齐王逗弄完老鼠后还转身跟他们轻轻地说,“我的这一些宝贝可是很久都没有见过活人了,为了你们两个,我还特地饿了他们几天,你们说,如果把他们放出来,你们两个会怎么样?”
他说完,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他们两个来,啧啧道,“不过你们两个身上的肉少得可怜,也不知道够不够他们吃的。”
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更何况是这一种比蚂蚁体型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老鼠,还是饿了两三天的那一种,估计他们两个不到一刻钟就被吃得只剩骨头了。齐王声音缓慢道,“怎么样?现在怕了没有?”
秦邀月冷静地笑,“齐王当真是好手段,选择这样一些难看的死法。”
齐王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笑着说,“这一些老鼠可不是普通老鼠,他们是有鼠疫的老鼠。嗯,听说你们那一边前段时间还闹了疫病,你们对这一种东西应该挺了解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随身携带楚丞做的药呢?”
秦邀月翻了一个白眼。“沈执?怎么不说话了?”
齐王说道。沈执只是淡淡地说,“你让我说你残忍么?”
“放心吧,今天我可没有打算让你死,我就是打算让你看着他死。”
齐王又绕到了两个人跟前,手指再秦邀月发顶伤轻轻点过,加深了唇边的笑意,“让一个这么像她的人,死在你面前,你会是什么感受?我真的是太期待了。”
沈执咬牙切齿,“别忘记了她是你爱的人,你这么做让她在天之灵如何安心?你清醒一点!我说过了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如果你伤了她,王爷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