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支吗?”
店主茫然地摇了摇头,“官爷,这簪子的预料只有一点点,只够做这么一支的,你若喜欢,可以看看其他的。”
秦邀月便掏钱给他,边有些意外地说,“这簪子还是你自己动手雕琢的?”
店主汗颜,“说来惭愧,就靠这么一些手艺谋生,不比官爷,还情见谅啊。”
就冲这么一个态度,秦邀月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多给了店家二两银子,“你们也不容易啊,收着吧。”
店主反而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憨笑地推了二两银子回来,“之前也是我不好,实在急于赚钱,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才打二位官爷主意,现在都已经商量好了是三辆银子,官爷也不必多给了。”
秦邀月没有收他返回来的钱,神色淡淡地说道,“钱这种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是身外之物不错,但也是用命换回来的,因此自然不舍得给你多,但现在不是可能随时死在战火中吗?良心一些,给你一些养家糊口的钱没什么。”
说完,不再在他小摊前停留,扯着楚墨一同离开了,而店主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红着眼睛,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待走到一处僻静之地,两人的步伐才缓慢下来,楚墨笑道,“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再装惨。”
秦邀月握着手上的白玉簪,嘻嘻笑道,“王爷,能博人同情也是一种本事嘛。这个店主看上去还是个明白人。”
楚墨不知道该对此作何评价。秦邀月摊开手掌,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无奈地说道,“王爷,我不带簪子啊。”
由于用簪子太麻烦,秦邀月一般只用发带,用完发呆之后她甚至开始嫌弃这一种东西麻烦了,如果不是太过于影响形象,估计她更乐意成天在军营里披头散发的。“没事。收着看也好。”
也对,反正楚墨送给她的东西实际上也没有一两样能用的上场,估计也就是用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吧。“王爷,我看你挺适合这个的,我给你换一下。”
秦邀月转了一下眼珠,楚墨今日戴了冠,插上玉簪也不需要散发。楚墨迟疑地说,“送给你的,你为何……你不喜欢?”
“王爷,我又用不上这一种东西,浪费可耻嘛。”
说完,眼睛四下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好去处,把人往一家酒楼之前带,自己站在两层台阶之上,冲楚墨招了招手。楚墨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踟蹰了一瞬间,很快就抬起步子走到她跟前。但见她眯着眼睛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转过身。楚墨照办了。秦邀月把原先横在冠上的簪子拔下来,簪子从网状冠之间穿了过去稳稳的固定好了楚墨的长发,又按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便自觉转过身来,供秦邀月观看。秦邀月显然对这一支暂子十分满意,反复点了点头,“我家王爷真好看。”
楚墨下意识用手扶了扶簪子。实际上他这一些日常配饰多到了不可数的数目,即使皇帝皇后都不喜欢他,但逢年过节还是会装一装样子,赐给他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其中白玉簪不再少数,每一支都比这一支要精致一万倍,每一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但这一支,是目前为止最特殊的。“走吧,王爷,回军营去了。”
秦邀月弯了一弯眼睛,谁知才刚跳下三层台阶,前面徒然传来一阵不太美妙的动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他们这一个方向而来。分明都是一副很多天没有吃饭,面黄肌瘦的面孔,此刻合在一起却没有半点弱态,像是要去赴梁山大会似的。结合之前种种,很容易让秦邀月误会他们是来搞事情的。他警惕地挡在了楚墨跟前,谁知那一群人完全无视了他们两个,浩浩荡荡地往前面走去了。这个架势看上去是去打群架的。现在北漠军兵临城下,谁都可能随时完蛋,是什么力量促使他们团结一致搞事,秦邀月十分好奇。看了眼楚墨,他也没有要阻止自己八卦的意思,秦邀月走过去,抓住了一个尾巴的手臂,笑着问,“敢问前面发生了什么?兄台这么着急是去?”
来人瞥了一下他身上的装束,看上去有些不太情愿地回答道,“前面有人跳井了。”
秦邀月更奇怪了,现如今这里就是一座荒城,连饭都吃不饱,每一天大概会有很多人去死吧?每一天大概都有人在自杀?“哦?这样啊。”
秦邀月笑了笑,“谢谢这位兄台了。”
不再为难他,松手让人走了,他也嘀嘀咕咕地拍了拍袖子,扬长而去。秦邀月冲着楚墨跳了跳眉,大拇指指了一下他们涌动的方向,像是在无声的询问他要不要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