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以女子面目示人的,后来去了军营才换了装。”
顾千丞颓败地捂住了脸,禁不住再次嚎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一点破绽都不在我面前露的?为什么说起荤话来脸都不红一下?”
封鸣好笑道,“你认为她的厚脸皮真的会因为性别有什么不同?”
顾千丞哀怨地扫了三人一眼,“你们都知道,就是不告诉我。”
楚墨哼了哼,“告诉你作甚?”
顾千丞更加幽怨了。……秦邀月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她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帷幔,分不清今夕何夕,亦看不到身处何地,甚至有一种自己再度重生的荒谬错觉。好在这种错觉很快就被打破了。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料峭温度袭来,秦邀月瑟缩一下,费力地扬了一下脖子,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楚墨逆光而来,脸上表情未明,卷来一身清寒。秦邀月眯了眯眼睛,大概明白自己身处何地了,不由得更加迷惘,怀疑这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醒了?”
楚墨把药碗放在床头的一个作案之上,声音分明同往日无异,但秦邀月却偏偏听出了隐藏在其中,一抹微妙的关切。她含糊的应了一声,“王、王爷……”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沙哑的厉害。“嗯。”
楚墨垂下一排长睫,“喝药了。”
秦邀月胡乱地点了点头,欲要从床上挣扎起来,楚墨脸色一变,把她整个人摁回了床上,神色莫测道,“本王扶你。”
秦邀月身上只穿了一层单衣,楚墨手掌的冰凉温度清晰的穿了过来,若非如此,秦邀月便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归纳入梦境。楚墨温言一出,秦邀月完全忘记了反应,楚墨在秦邀月身后立了一个大迎枕,双手都覆上秦邀月的肩,温柔地把秦邀月扶起来,靠在大迎枕之上。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秦邀月甚至能闻到楚墨身上染的草木香味,楚墨纤长的睫毛根根可数,细腻如瓷的皮肤近在咫尺。他的发丝甚至在秦邀月脸上肆意地蠕动了几下。秦邀月喉咙干渴、心跳加快。楚墨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端起旁边的药碗,递到秦邀月跟前,“喝了。”
秦邀月垂下眼遮住眼底泛起的波澜,举起手要接过楚墨递过来的药碗,这难免牵扯到背后的伤口,她略感不适,眉轻轻一拧。这一拧却落在楚墨眼中,像是有些纠结,他的唇少见地抿了一下,这才问,“难受得厉害么?”
秦邀月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还好。”
楚寒下手是真的有些重了,换秦邀月从前的身体也很难消化的了这样的重刑,更别说如今云清雪这样娇弱的身躯了。“痛便是痛。”
楚墨不满道。楚墨认真的模样看得秦邀月无端想笑,抑制着唇角不断上扬的欲望,她故作柔弱,“是是,王爷,我好痛啊。”
这么说着,秦邀月还真不小心又扯到自己的伤口,她的脸不由得扭曲了一下。楚墨眉头拧的更深了,抬手将药碗抵在秦邀月的唇边,以一种命令般的口吻说道,“喝。”
秦邀月眼中闪现出了几点异样的光彩,她囫囵地应了一句,张开嘴,抵在碗缘。楚墨耐性地将碗倾斜了一些,把黑色的药汁轻轻倒入秦邀月的嘴里。这碗药格外苦,换作平时,秦邀月喝一口心里肯定要嫌弃三分,喝半碗肯定会受不了吐出来,但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