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却哼都没有哼一句,甚至抬起头,冲着楚寒的方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难看的微笑。楚寒还了她一个冷笑,“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楚寒很显然低估了秦邀月的忍受能力,十板子下去,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唇角的弧度都未曾改变,口中至始至终没有溢出一声呻.吟,更别说求饶。她双手抓着长凳,薄弱的青筋暴露出来。“行。不叫是吧?三十板!再不叫!四十板!”
楚寒狰狞地笑道。“是。”
亲卫大声道。秦邀月的忍耐已经要到极限了,云清雪的身板可不如她的,云清雪的身体较弱,被打十板,脑袋已经控制不住一阵一阵发黑。楚寒话音一落,后面的板子再落了下来。秦邀月依旧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换作平时,秦邀月可能还真的会为了少吃一点苦叫一叫,但是今天她不愿意。她不想如楚寒的愿。她不想看楚寒从自己这里获得一星半点的快.感。她更不想让楚寒认为,‘楚墨的人,不过如此。’”她自有她的傲骨。二十板……三十板……秦邀月的额头上都沾满了冷汗,后背和臀部的疼痛相互交织,一片火辣辣,她的小脸苍白,整张脸都是汗水,但她依旧在笑着。“好啊。没想到楚墨的狗的骨头一个比一个硬。”
楚寒颇感有趣,指尖挑起了秦邀月的下巴,啧啧感叹,“不过,你这张脸嘛,这样看上去倒挺可怜的,楚墨是不是对你有什么别样的心思?真的是去哪里都不忘记带上你。”
秦邀月咳了两下,喷了一大口血到楚寒脸上。秦邀月笑得格外开心,“咳咳、不好意思,殿下,我、我实在忍不住了。”
她气若游丝,声音也很轻,但神态之间的轻蔑显而易见。楚寒的脸彻底黑了下去,旁边的侍女立刻递上了手帕。楚寒随意地拿着手帕往脸上一擦,手指在秦邀月的脸上恨恨一捏,笑得更加狰狞了,“打你跟打一个哑巴似的。的确没有什么快.感,看你长得不男不女的,倒是……”楚寒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你知道吗?京中不少富家子弟都有特殊癖好,你如今这半死不活的,再被玩上一顿,你说会怎么样?”
“咳咳咳,殿下可以试一试,如果、如果我没死在床上,殿下以后、以后就要小心一点了……”秦邀月又是好一阵咳嗽,咳完以后又继续道,“或者,如果我、我真的被玩死了,我也、也绝对不会放过殿下,我会化成厉鬼,日日在、在殿下榻侧徘徊。”
秦邀月骨头之硬超乎了楚寒的想象,原先认为说出这种话,多少会激起秦邀月的羞耻之心,不料秦邀月竟没有半点羞耻,反而还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他气急反笑,“好、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楚寒在难民堆里逡巡一圈,指了一指,“你,别看旁人,说得就是你,那个蓝色衣服的,你上来让我们秦副将见识一下!”
秦邀月冷冷地笑。蓝衣服的逡巡不前。楚寒不耐烦地说道,“赶紧上来!不然我现在要了你的命!如果你让秦副将舒服了,待会我给你多一些粥。七天、一个月,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这么一说,那个蓝衣服的就不再犹豫的,哆哆嗦嗦地上来,跪下来给楚寒行礼。楚寒站起来,学着楚墨用力用手帕蹭着手指,斜斜睨了蓝衣服一眼,“干什么呢?赶紧伺候秦副将啊。”
蓝衣服细弱蚊蚁一般问道,“就、就在这?”
楚寒唇边笑意更甚,“放心,秦副将不要脸,你尽管做就是了,初了事我负责。”
“是、是。谢谢太子殿下。”
楚寒怜悯地看着秦邀月,“秦副将,好好享受吧,原先我是想找什么发情的公狗的,但零时也实在找不到了,只能便宜便宜你了。”
秦邀月咳出一口血,“哈。太、太子殿下,你今日最好祈祷属下死了,否、否则,属下、属下也有办法,玩死你。”
她顿了一下,又气若游丝的补充道,“生为太子殿下,却、天天、天天把这些粗鄙之语挂在最便,当、当真是……”秦邀月‘噗’得笑了起来。秦邀月的嘲讽楚墨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他催促着蓝衣服赶紧动手,蓝衣服跪着挪到了秦邀月跟前,跟秦邀月道歉,手颤颤巍巍地伸出来,眼见地就要解开秦邀月衣领上的扣子——下一秒,蓝衣服爆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一根银色丝线从蓝衣服的手腕上穿过,将他的手切为两半。秦邀月浑身一松又一紧。是弦音和迟夜。不远处两个身影飞速掠进,两人一左一右地立在秦邀月两旁,弦音将带血的银白丝线抽了回来。楚寒警惕后退一步,脖颈之上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弦音冷着一张脸,“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的脖子我就收下了。”
一段银色丝线在楚寒颈侧若隐若现,削下一长串鲜红血珠,一滴一滴地落在雪地之上,如同初雪寒梅绽放。楚寒怒极恐极,“你们是何人!竟敢伤本殿下!”
弦音冷笑,扔出一枚令牌,“奉宁王殿下之命!还请殿下放人!否则我就要采取一些极端手法逼你放人了。”
说着,扯着银线的手指更用力了一些,楚寒后退一步,后颈剧痛,不知何时,弦音竟是将他整个人都掌控在银色丝线之下了。“殿下,我劝你赶紧想好,我的耐心可不如她,数到三再不放人,我就真的送你上西天。”
弦音道,“不要担心我跑不出去,我准备的很充分,保证能在取你狗命之后逃出生天。”
“三……”“二。”
一声念得比一声利索,楚寒只感觉整个脖颈都在发僵发冷,他不由得狠狠咬牙,“干净给我滚!”
弦音轻笑一下,“麻烦殿下跟我走一趟了。”
与迟夜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迟夜直接把秦邀月背了起来,飞快朝着城外掠去。此刻不适合入城,城内士兵众多,他们有被埋伏的可能。秦邀月趴在迟夜的背上气若游丝,“真、真的是王爷?”
迟夜犹豫了一下,“不是。我们看你危险,便出来了。”
“咳咳,绑架储君,回去怕是要费功夫解释一下。”
秦邀月的眼皮有些沉重。“怕什么,让楚墨解释去吧。我们可是他的人。”
弦音在旁边嗤笑道。秦邀月摇了摇头,突然用力挣扎起来,“不行,我们现在回城。不能出去,不然收尾会很麻烦。”
弦音扯着楚寒,银线还横在楚寒脖子之上,她有些不满地说道,“怕什么?顶多不回去就是了。”
银线又靠近太子一分,语气薄凉,“这草包,竟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了,我现在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