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又看到封鸣穿着那件衣服出来了。身上修补的痕迹不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我不知道封鸣最近里面都经历了什么,连这种生存技巧都掌握了。秦河干笑,“你就是告诉我他会,我也不敢去啊。”
封鸣是谁?王爷的贴身侍卫,他们这群低等士兵去吩咐他办事?疯了?秦邀月耸耸肩,“我不介意代劳。”
秦河的喉结再次上下滚动了一次,“他真的会帮忙?”
秦邀月挠了一下脸颊,“大概会,你先去换另外一件吧。”
秦河看秦邀月的模样不像在开玩笑,默默下去换衣服,再将旧衣服双手呈上,又确认了一次没问题,才把衣服放到秦邀月手上。秦邀月拎着衣服去寻封鸣,又在楚墨的营帐之前偶遇了凌萱。秦邀月为自己的运气默默点了一根蜡,抬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拱手道,“凌小姐好。”
凌萱看但她,眉毛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她清咳了一声,冲秦邀月微微颔首,“你来找王爷?”
偷偷往她手上的衣服瞟了两眼,大概是怕秦邀月拿着一些对她不利的东西,看到是一件衣服,刚刚松一口气,又忍不住迅速提起来。谁知道东西会不会就藏在衣服里?“不送什么,这次就是来请封鸣侍卫帮一个忙,不敢唠叨王爷。”
凌萱似信非信,“真的。”
秦邀月依旧淡淡笑着,“自然是真的。不然小姐以为我来做什么?”
凌萱冷哼一声,半是试探地说,“你这丫……人素来狡猾得很,谁知道你会和王爷说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这话就等同于在试探她有没有拆开她和晏之的那封信,并且可能随时准备戳穿自己。秦邀月就跟完全听不懂似的,“属下胆小,自然是不敢的。”
轻佻的语气让凌萱怎么听怎么像在开玩笑,但她也不敢追究,此事若是追究,对于自己没有半点好处。“你来军营多长时间了?”
凌萱突然又问了一个毫无干系的问题。具体的时间秦邀月也不记得了,粗略的掐着手指数了一下,答非所问道,“属下来军营时间不长,是新兵。”
凌萱又笑眯眯的接下另一句话,“看起来你倒像是老人,既沉稳且……似乎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句话里面的暗示就很明显了,秦邀月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看一个人的脸能看出人家的的阅历,也不知道凌萱的眼睛在哪里长的。她并不回避,答案也模棱两可,“属下自小生活困苦,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经历比寻常人多上一些,自然就沉稳些。”
她经历过重生背叛,怎么能不沉稳呢?“哦?是吗?”
又一次试探不成,凌萱的语气有几分糟糕。强行按捺着不去打秦邀月一巴掌。“你们在外面吵什么?找王爷?”
封鸣挑来帘子的一瞬间,两个人都看到端坐在书桌后面,仿佛一卷画卷的楚墨淡漠地垂着眼睑。这个画面紧紧维持了一瞬间,封鸣将营帐的帘子放下来,抱着拳跟凌萱道歉,“不知道是凌小姐,以为是秦暮又在胡闹,无心之言,小姐见谅。”
是她就可以大吼大叫,其他人就以礼相待?秦邀月愤愤不平地推搡了封鸣一下。封鸣颇为得意地扬着下巴看她,两个人之间的互动靠在凌萱眼里又是好一阵咬牙切齿。封鸣此人,素来对人不苟言笑,又是什么时候这样好脾气了?秦邀月冷冷地哼了一声,决定不与封鸣计较,将衣服往他怀里一塞,“秦河的衣服坏了,知道你会干针线活,我就顺便帮他一个忙了。”
封鸣十分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拈起衣服,注意到身边一道又一道诡异的目光,他清咳一声,“我又不会绣工,你给我这个也没用。”
秦邀月挠了挠头发,“别在这儿给我磨磨叽叽,我知道你会的。”
封鸣无奈之下只好接了下去,又挺了一下胸口。“到时候如果缝得不好看,你可不能怪我。”
秦邀月打了一个可以的手势,转身就要离开,封鸣又急急拉住她的手,问道,“你不进去吗?王爷正好在……”秦邀月有些莫名其妙,手在脖子上轻轻的抚弄了一下,“进去坐什么,我这次又没有被王爷罚,我日子过分那么舒坦,进去找骂?”
她说完又要走,再次被封鸣拉住了,她无力地扶额,“你到底是想干吗?”
封鸣眼神乱瞟一通,“来都来了,不进去给王爷行礼?”
秦邀月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脸上写着傻子二字吗?再无聊也不进去,又没有奖赏。”
楚墨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恩威并施,至少她从来没看他赏过谁,说起罚,秦邀月的手现在还疼着。甩开封鸣的手,潇潇洒洒的离开了,封鸣叹了一口气,转身跟凌萱行了一个礼,跟没看到人似的,走进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