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这种亏,这具身体又脆弱,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额头上的冷汗点点冒出。她半点也不示,冷冷地看着凌萱。其中一个老婆子十分纳闷,半截针已经没入了秦邀月的手指之中,她将她的另外一只手展示给凌萱看。“凌小姐,这丫头的手倒是嫩得很,只有一些茧子,又那样的小巧,着实不像一个男人的手。”
凌萱并没有多想,她哼了一下,“他既然能勾引王爷,自然是有一些本事的。”
老婆子却不相信,抬起秦邀月的脖子,上面却有一个凸起。秦邀月以防万一做的假喉结并不算精致,毕竟没人有仔细看她脖子的机会。老婆子一下子看了端倪,手在上面摸了一下,突然用力撕下来。“呃!”
秦邀月闷哼一声。老婆子冷笑,撑着秦邀月的下颚,让秦邀月维持扬着下巴的姿势,“小姐,这分明是个女娃娃!假冒男子在王爷身侧,军中无女眷,自然可以得逞。”
凌萱眯了一下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把她的衣服给扒下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好看的身子才能勾引到王爷!”
“是!”
两个婆子两边包抄,一人一边,用力将秦邀月的衣服扯下去。两个人无暇顾及秦邀月手上的银针,秦邀月咬咬牙,猛的将手上的银针拔出来,将方才攒下来的力气施于其上,扎入左边老婆子的大动脉。一针毙命。她伸手要拿第二根银针,手中途却被截住了,凌萱狠狠碾着她的手,笑得狠厉,“没想到闻了师父的药你还有余力反抗,我真的是太小看你了。”
她抬眼,指派另外一个婆子出马。右边的婆子大概是被吓傻了,好长一段时间都如同雕塑一样立在原地。凌萱不耐烦叫了两声,她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握着秦邀月身上的一段衣料。她猛的回过神来,抓起几根银针刺入秦邀月的腰腹间。秦邀月的瞳孔涣散了几秒。肩膀上一凉,连着里衣一起被婆子带下来三分。她的胸前缠着一大段绷带,里面隐隐渗透出血来,差不多好全的伤口再次裂开,将大半的绷带都染成了鲜红的颜色。“果真是女的。”
凌萱眯着眼睛打量了会儿,“本想让你多活一会儿,现在看来不需要了……不,还是久一些吧。”
她手指拈起一根银针,细细地描摹着秦邀月的脸颊。秦邀月脸上一痛,银针没入两分。她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凌萱。凌萱的动作一顿,表情带上了几分隐隐的惊恐,她的手不自觉地一松,银针掉在地上。又是这个眼神!那种平静中透露出沉闷的死气,和秦邀月那个贱人如出一辙的眼神。秦邀月凉凉一笑。她如今的模样实在是落魄极了,半边的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肩膀上,被凌萱扎穿的伤口不断渗出血珠,顺着脸往下面滴。血珠打在锁骨上,绽开一朵朵艳丽的花。她明明是跪在地上的,可那万物皆不在眼中的神色又好像在睥睨一切。“你们在做什么?”
清冷的嗓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凌萱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去。挡在她前面的所有人都已经下意识地让了一条路出来。楚墨踏着枯枝败叶而来,凌萱呼吸一滞,破碎的阳光打在男人高挑的身形上,将他的脸衬得越发俊美分明。像一颗挺拔的孤松傲然而立,若玉山将崩,风华无限,夺人眼球。楚墨定定地站在她眼前,却连眼尾都不曾给予痴痴的她。他垂眸,看着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的秦邀月,她身边的两个婆子不敢放肆,已经跑回凌萱身后了。楚墨啧了一下,“平日里那样嚣张,今日怎么这样狼狈?”
不知为何,看到这张脸秦邀月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但看到旁边的凌萱,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她又想起大婚之日,眼神又迅速冷了下去。楚墨大致扫了现场一眼,他的脸色也迅速沉了下去,“谁允许你们在军营里动私刑!这里的是士兵,不是你们院里供你们使用的丫鬟!”
凌萱强笑了两下,“王爷,此人是一女子,却冒充男人入军营,不知意欲何为!女子入军本就不合规矩。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