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学生!”
……女、女国子监?!四个陌生的字眼让不曾接回女儿的命妇们大惊失色。皇后还准备开办女子就读的国子监?!这意味着朝廷要重新收编女官吗?!然而姜微盈的话还没完,只见高座上的年轻女子杏眸中闪烁着极亮的光。“以后我朝不管是否出阁的女子,皆可参加女国子监的考试,今日归家者皆可免考。”
在场的命妇顿时分作了两批。一批捶胸顿足,悔不当初,一批欢喜感激,纷纷叩谢姜微盈。谁能想到,她一步一步的走,最大的陷阱其实就是放在前面了。进了女国子监,即便不能上朝堂,那也极大可能成为如今一同治理大昭的姜微盈的得力助手。那妥妥也是女官!光耀门楣的事!可这样的好事,被她们浅薄的思想,为了几两银子,为了不想要多一个负担而硬生生放弃了!断绝关系,真的就应了姜微盈嘴里那句富贵也和他们家族无关!而被他们遗弃在深宫的女儿,心里定然也是痛恨家里的,真一步登天了,哪里可能会再愿意为家里付出任何的力气。姜微盈给了她们底气,给了她们新生,成为她们背后的一座大山!“皇后娘娘!血脉亲情,哪里是能说断就断的!这有为纲常人伦啊!”
宗室命妇成郡王妃站了出来。她虽然没有送自家的姑娘进宫,但送了娘家的姑娘进宫啊!娘家如今没落,她自然不想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侄孙女接出来,可万万没想到,姜微盈居然会来釜底抽薪这一招!论成为女官的机会,自然是宗亲们家的孩子机会更多。他们本来就和皇室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你现在和我提纲常人轮?怎么,我让你们接人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考虑血脉情亲了呢?!便是小猫小狗被人遗弃在外头,你可能都会道一声可怜吧。”
“怎么活生生的人,你们自私不想理会,如今又拿什么嘴脸来和我提这些?!”
姜微盈厉声反驳回去,愤怒得一双杏眸都能喷出火来。成郡王妃本是想仗着自己的年纪和身份来挽回一下,不曾想也被她一点脸面都不给驳回,一张老脸顿时变得惨白。“臣俞永叩见圣上。”
正是争执之中,远处传来一道惶惶求见的声音。跪地的命妇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差点要昏死过去!那是他们老爷的声音!众人在这个时候明白封禹刚才让石少监干什么去了!这是让人把那命妇的丈夫直接寻来了。“你妻子御前无状,顶撞皇后,把人领回去,你好好在家反思,想明白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再回来当差。”
封禹声音淡淡。俞永是兵部侍郎,听到封禹让自己回家反思,还是因为自己家那只母老虎,差点要当场昏死过去。他战战栗栗两日,生怕出了什么纰漏被封禹贬官。结果倒好,他没有出错,却被败家媳妇给拉下马了!俞永很想高呼圣上开恩,但多年和封禹在朝为官的经验告诉他,他现在多说一个字,那么等待他的绝对不只是回家反思!“臣遵旨!”
俞永咬牙深深磕下头去。堂堂兵部侍郎,掌着我朝军机要务,说丢回家就丢回家,在场的人谁还敢吭声!而刚刚想倚老卖老的成郡王妃亦摇摇欲坠,余光偷偷一瞄,正好撞到封禹撩着眼皮看过来的冰冷目光,她脑袋一片空白,直接就装晕倒在地上。管不上丢脸不丢脸了,先躲过一劫才是!这样老套的招数,姜微盈在不入流的姜家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冷笑一声:“快将成郡王妃送回府,告诉成郡王,王妃今日如何的威风。让郡王爷也认为我这个晚辈说得不对的话,明儿直接在金銮殿找我继续掰扯。”
装昏的成郡王妃:……那些个痛心自己丢了个好苗子的心头更是嚯嚯地疼,就跟被刀子拉开了心脏,疼得脸色惨白。“这世间,从来不是女子无用,而是女子缺失发挥作用的机会。圣上英明,认为女子从不男儿差在哪里,所以特设女国子监,也好叫我们女儿家能为朝廷贡献一份力量。”
姜微盈扫视着那些个面无血色的命妇们,朗声自豪的告诉她们一个道理,身为女子而看轻女子,是多么的无知!封禹的耐心也在此时耗尽,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就离开。身后的当即一片山呼万岁和千岁。“她们蠢,你何必耗费那么多的精力,我一句话就能叫他们乖乖把人都接回去。”
封禹搀扶着她上轿辇,视线无奈扫过她染着疲惫的一张小脸。姜微盈捂着嘴笑,待他在身侧坐好,将脑袋靠在他肩头说:“骂名不能全让你担了,既然是夫妻,那当然要当一对恶夫妻!”
“再说了,我这是为了培植自己的心腹和人手,省得以后被你欺负了,没个帮手!”
欺负二字从她嘴里出来,再到他耳中就变了味道。他唇角啜着笑,在她耳边低语:“昨夜那样的算不算欺负?”
姜微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