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顾俏俏便来了顾迢迢的禅房中,彼时,顾迢迢才刚从床榻上坐起身子,尚未完全清醒,若不是阿宁将自己摇醒,说是顾俏俏来了,自己当真是能睡到日上三竿的。“姐姐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不去礼佛吗?”
顾迢迢揉了揉眼睛,声音中还夹杂着浓浓的困意。她是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了一小会儿的,谁知道这么快就要被迫醒来。“礼佛哪里有你重要,我担心你,便想来先看看你,看你现在倒还不错,我也就安心了。”
顾俏俏长舒出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一些。”
顾迢迢闻言,沉默了片刻,问道:“姐姐真的不知道是谁做的吗?”
顾俏俏摇了摇头,“我哪里能知道?”
“一点猜测都没有吗?”
顾迢迢眉头蹙得更深,顾俏俏不是傻子,按理说也会有所推断才是,却见她摇了摇手。“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好吧。”
顾迢迢叹了口气,“姐姐,时候不早了,我这里没什么事情的,你赶快去佛堂那边吧。”
“好。”
顾俏俏走后,白木也来了一趟,说是有了发现,让顾迢迢去沈铭毅那边坐坐。虽说找到线索是好事,但是和沈铭毅待在一块儿,时间久了她真的会窒息的,但她又不敢不应,只好不情不愿地跟在白木的身后,去了沈铭毅的禅房中。一进去,便忍不住问道:“线索在哪里?”
沈铭毅没抬眼,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台上的不料,“这是昨日纵火之人留下的布料,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不瞒王爷,臣女心中确实有猜想,而王爷搜查到的布料,正是让臣女的猜想坐实了。”
顾迢迢冷笑,“昨日下午,臣女与那丫鬟之间闹了些不愉快,不曾想,她这么快就想要报复回来。”
“区区一个丫鬟,杀了便是。”
沈铭毅并没有当回事。“不行。”
顾迢迢摇了摇头,“臣女自有办法对付她,若是直接杀了她,岂不是不能让臣女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讨回来了?”
“你想怎么来都行。”
沈铭毅在这一点上,还是颇为包容的,“午膳我让白木去准备了一些烤鱼,可要尝尝?”
听到烤鱼,顾迢迢差点馋哭了,天知道,也不过是一天没肉吃罢了,她就颇为想念,此刻的烤鱼,直接让她两眼冒了光。但是,顾迢迢转眼又看了看沈铭毅,和这个男人一起吃烤鱼?真的不会出什么事情吗?她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心中的渴望,说道:“王爷,臣女不爱吃鱼,况且,臣女心中还记挂着事儿,不如改日吧?”
沈铭毅也不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改日?不如二姑娘给本王个确切的日子,本王心中也好有个底不是吗?不然,本王怎知二姑娘是不是在骗本王?”
“那便五日后吧。”
顾迢迢算了算日子,五日后刚巧是回了都城,还能休息两天的时候,刚巧也能想想如何应付这位爷,她实在不想和他牵扯上任何关系。得到了时间,沈铭毅倒也没有勉强她,随口说了两句,便带着白木出了禅房,大抵是有事去了,倒也放心顾迢迢留在他的禅房内。顾迢迢将桌上的布料收了起来,她如今并不打算揭穿轻棠,因为她总有理由来狡辩,更不想告诉顾俏俏,因为这位女主太过菩萨心肠,只有自己真的进了坑,才知道自己身边留了个怎样的祸害。“姑娘,离这边不远处有一棵好大的许愿树,听说可灵验了呢,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阿宁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眼中冒着期待的光。顾迢迢本就闲着无事,见阿宁的样子,也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行啊,去瞧瞧。”
许愿树,她在现代见得多了,但是灵不灵验,还得看每个人自己的运气和结果,总之,顾迢迢从没信过。阿宁兴冲冲地去拿了红色的纸条,又给顾迢迢拿了一张,“姑娘,您也写一张呗,兴许真的灵验呢?”
顾迢迢愣了愣,提笔却不知道要写什么。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走着一条女配的路,根本就没什么心愿,除了......顾迢迢的眼眸亮了亮,她最大的心愿,不就是活着,然后改变女配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