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县文院前,方运摘了三朵杏花,分别送给杨玉环、苏小小和奴奴,并亲自给奴奴戴上,把小狐狸美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医道文会大获成功,方运的《瘟疫论》原本也被医殿大儒带走,供奉在医殿,增强医家气运。 现在的论榜被其他各家人士酸溜溜地称之为“医家论榜”,大量的医家人利用论榜来讨论与瘟疫相关的一切。 方运的好友们也纷纷发来传书,现在,宁安县已经成为刑殿、工殿、农殿和医殿共四殿试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左相一党想阻挠方运殿试已经难于登天,方运在宁安县已经彻底扎根,可以安安稳稳殿试。 第二日中午,京城传来消息,方运举报的那些官员全部被判刑。 用情报换延寿果的原密州都督被剥夺翰林文位,诛全家,一族三代内不得科举,已经有文位者不得当官,乃是一等一的重罚。 杀了十几口人的密州州牧翰林文位仍在,但已经被抄家,家族势力被连根拔起,一家被流放到荒城古地,与妖蛮作战,三代内哪怕立下大功也不得回圣元大陆。 至于其他人,流放的流放,圈禁的圈禁,只有几人被左相保下。 也在这一天,景国官员大调动。 密州的文院系和文官系的重要官员全部被调离,或者进入鹰扬军,或者入京,左相一党彻底放弃密州的两系官员,而国君一系则大获全胜,占据了密州文官和文院系的要职。 这些官员将集体赴任,不过在上任前已经决定,四月初一一起前往宁安县,拜会方虚圣。 他们的官位是方运打下的! 方运的伯父方守业官升一级,由正五品晋升为从四品,调往密州青乌府担任府将军,并兼领一万新军,品级和实权都有所提升,并可随时援助方运。 去年在方运童生试上担任考官之一的万学正,被调往宁安县,担任宁安县的院君,原宁安县院君被调走。 左相放弃了密州两系官员,但对鹰扬军的控制力度更强。 在这些天,由于方运不断努力,四道才气都已经达到九寸,只差一寸便可达到十寸巅峰。 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这一寸所需要的才气,几乎等同于之前的总和。 实际上,接下来方运哪怕什么不用做,吃了睡,睡了吃,也会在半年内达到才气十寸,成进士巅峰,只因为他在宁安县的革新力量还没有完全展开,一旦完全展开,才气会快速增长。 方运所写的诸如《瘟疫论》《机关设计手册》等书籍,都已经化为文宫星辰,高悬于文宫穹顶。 《瘟疫论》形成的星辰更是无比璀璨,星光超过所有镇国诗词,堪比传天下的诗词文。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方运不再亲自撰写书籍,而是不断来往于工坊、云楼、医馆和衙门之间,默默地展开实践,在各科都有所长进。 四月初一,《圣道》和《文报》发布,方运的成果再次震惊全天下,方全能的外号再一次被人不断称颂。 本月的殿试进士排行榜上,方运因为在各科都有所涉猎,毫无悬念地得到本月的第一。 不过这个月方运的文章实在太多,而且由于医道文会的关系,医家文章暴增,方运的一部分文章被延后发表,推迟在五月的《圣道》上。 方运原本打定主意,整个四月不再争什么,无论做事还是做人都要低调下来,也不准备进行什么革新,要稳固自己的才气,避免才气增长太快而导致根基不稳。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前往密州赴任的官员会在四月初一的当天抵达宁安县,举办一场小型文会,祝贺方运在宁安县站稳,也感谢方运帮他们夺下官位。 方运掐准了时间,在众多官员到来的前一刻,率领宁安县官吏抵达南城门口,进入驿站凉亭等待。 驿站凉亭内的石桌很大,石桌边共有八个位子,但只有方运和敖煌坐在其上,其他官员都亭外站立陪着。 在远离凉亭的地方,还有一部分官员,那些官员都是北芒将军丁豪盛或转运司司正耿戈的下属,冷眼旁观凉亭中的方运。他们不想与方运亲近,但却不能不迎接密州现在的都督和州牧。 凉亭内,驿站的吏员小心地陪在一旁端茶倒水,方运一边喝茶,一边望着周边的景色。 四月的宁安完全摆脱了春寒,迎来初夏,遥遥望去,农田连成一片,绿意盎然,与远山的青黛形成天地间最美的色彩。 在农田之上,则有一片直径一里的浮云,浮云之上有一座完全由云朵组成的九层楼,农家人正在云楼中忙忙碌碌。 那里决定人族未来吃什么。 方运笑了笑,收回目光,望向众多官员即将前来的南方。 街道两边的柳树长势喜人,条条柳枝如珠帘垂下,密密麻麻组成绿色的帐幔,白色的柳絮漫天飞舞,仿佛在告诉众人夏天已经来临。 方运又扫了一眼归宁安县管辖的官吏,自从医道文会之后,所有人都老老实实。 宁安县是大县,不仅有读书人在本地做官,也有许多人在景国各州以及京城任职。 医道文会之后,和少数人猜测的一样,因为两个孙儿的死亡,柳山已经格外不喜宁安县官员,凡是出身宁安县的各地官员,在官员大调整中无一例外,全部被调离重要衙门,被边缘化。 柳山已经彻底放弃了宁安县的官吏,为了方运,太后和文相也彻底放弃。 而就在几个月前,宁安县官吏们还妄图靠着左相获得提拔。 许多宁安县籍的官吏无法承受巨大的反差,多个童生和秀才的文宫开裂,甚至有两位举人文胆破碎,真正的吓破了胆。 在这些天里,数不清的宁安县官吏被他们的妻妾长辈指责。 许多官员称此次事件为宁安之祸。 宁安之祸的消息传遍景国后,想投靠左相的人越来越少,想在方运手下当官的人却越来越多。 现在,宁安县的官吏们已经没了靠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个个如履薄冰,在方运面前乖得跟孙子似的,用起来比私兵幕僚还顺手。 大部分人不敢投靠方运,且不说方运眼界高,单说之前所作所为就让他们无颜面对,只希望尽心尽力为方运做事,等他离开宁安县的时候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不多时,一支长长的车队驶来,到了近处慢慢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