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1 / 1)

最后林津渡进行总结。

  【林津渡】:放心,令弟虽然情绪不稳定,但以他目前的状态,还做不到霸王硬上弓的事情。

  做不到和做不出,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林津渡】:等回头我得再想个办法防患于未然。

  小说男主也是高危物种,万一哪天又被下药了,冲回来兽性大发怎么办?

  系统40:【不错,他们疯狂起来往往健如壮牛,你会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到床上。】

  “……”倒也不必描述得如此声情并茂。

  【虞讳】: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件东西,可以适当暗示他克己复礼。

  随后又发来一句:助理今天有点事,定金明天会转过去。

  聊天结束,林津渡洗完澡准备入眠。

  不知过去多久,别墅外响起午夜凶铃。管家下楼开门,来的竟然是虞讳的助理。

  助理:“你好,老板让我带东西给小虞总。”

  没过一会儿,虞熠之从楼上下来,他接过助理手上递过来的东西,目中存有几分疑虑。

  这是一个灰白色小飞机形状的闹钟,除了外表可爱点,似乎并无特殊之处。

  虞熠之想不通为什么要给自己送闹钟。

  送钟,送终?

  莫非是暗示时间不够,提醒他以后要给父母养老送终吗?

  “哥——”

  本来要出门看看什么情况,声音飘过来,林津渡差点被这一嗓子给吓死。

  尼玛大晚上喊魂呢吗?

  楼下。

  虞熠之深吸口气:“哥,我哥他是不是……”

  助理:“别多想。”

  哪怕加钱,他也不想加太久夜班,走得比私人医生挂断电话那天还匆忙。

  虞熠之:“……”

  他想要立刻打电话找虞讳确认,但现在确实已经很晚了,按照虞讳的作息可能已经睡下,只好作罢。

  一波三折,没了助眠的精油香薰蜡烛,虞熠之原以为会彻夜失眠,没想到虽然睡得不踏实,但好歹成功入睡了几小时。

  ·

  翌日,清晨。

  嗡嗡。

  嗡嗡。

  ……

  先后几次,林津渡硬生生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一个震动来自短信,一个来自手机银行的app,还有服务号的到账提示。

  他反应了几秒,被一串零吵到了眼睛。

  五十万的定金到账了。

  起床气顷刻间荡然无存,林津渡笑得像花一样:“我喜欢这样的晨起叫醒服务。”

  隔壁,虞熠之的幻肢正在躁动。

  这两年他的欲望要比以前增强,个性也变得急躁了些。虞熠之把这一切归咎于睡眠障碍引发的症状,去做心理咨询时,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半梦半醒间,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站在沙滩上,温柔地冲他伸出手。

  正是春潮澎湃时,闹铃突兀响了。

  毫无感情的播音腔回荡在房中:

  “猥亵,是只以刺激或满足性-欲为目的……”

  虞熠之从梦中惊坐起身,愣了两秒后,立刻就要黑着脸关掉闹钟。

  谁知闹钟上的螺旋桨竟然不是摆设,几乎转出了芜湖的杂音。

  下一秒,它原地起飞。

  “对他人的身体进行强行搂抱……”

  虞熠之第一反应是自己还在做梦,安静坐了会儿,确定是现实。

  他抹了把脸,拿起手机。

  片刻后,电话接通,虞熠之迫不及待问:“哥,那个闹钟……”

  另一边的声音没有因为是大清早而有任何慵懒,维持着一贯的肃冷。

  “看你在拍卖会上都不忘学法,我特别叫人定制了这款闹钟。”

  “为什么它上来就在播报……”虞熠之有些尴尬地开口:“播报猥亵罪?”

  “哦,那天游轮上你不是正好听到这里?我就让人从这往后录。”

  “……”虞熠之无话可说。

  “是声控闹钟。”

虞讳说:“你喊守法,它就会停下。”

  通话结束,虞熠之对着天花板喊了声守法,闹钟果然停了下来。

  然后他悲哀地发现,因为昨晚那个替身才艺秀,还有今天的叫醒服务。他在短短不到十二个小时内,萎了两次。

  被一个闹钟吓得,他忘了询问虞讳身体状况的正事,跑去找罪魁祸首算账。

  门没关。

  虞熠之一来就听到室内传来听书的声音。

  “一般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脚步声让林津渡抬起头,他欢快摇花手:“早上好,老伙计。”

  比他大两岁的虞熠之脸色阴沉。

  不同的叫醒服务,不同的心情。此刻林津渡面对男主的黑脸,也耐心应对。

  香薰蜡烛就摆在桌面上,虞熠之发现多了一个缺口。

  林津渡有些心虚:“昨晚跑得急,不小心摔了一跤,蜡烛也磕到了床脚。”

  实际是取样。

  虞熠之盯着缺角的蜡烛不说话,神情莫测。

  林津渡蹙眉,难不成被他猜到了什么?

  自己已经尽量把一切动作夸大化,即便如此,虞熠之还是从蛛丝马迹间有了发现。

  该说到底不愧是男主吗?

  一声冷笑让林津渡回过神,抬眼就瞧见虞熠之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

  “摔倒了?摔哪里了,严不严重?”

  他一身的怨气好像找到了发泄口。

  林津渡沉默了几秒,说:“挺严重的。”

  “那就好……好好休息。”

虞熠之冷冷瞥他一眼,拿着蜡烛转身离开。

  林津渡目送他的背影,眼皮一跳:“有时候我真的想……”

  【挠花他的脸?】

  不,是掀开头盖骨,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

  寄烛片被发现不好找借口,林津渡今天约了虞讳见面,准备亲手转交。

  虞熠之前脚出门,后脚他就换上简单的白T黑裤,临走前看到桌子上有无片框架眼镜,顺手戴上,最后搭配了一双运动鞋,也准备出门。

  有了第一次出行,第二次管家也没怎么拦他。

  黑色的镜框几乎占据了一半脸,皮肤显得更加雪白。

  青春洋溢,乍一都会和男高中生混淆。

  人打扮得青春些,心情都跟着变好,林津渡总算一扫而光早上的郁气。

  上了出租车,林津渡惊讶地发现和昨天是同一个司机。

  司机也认出了他,正色道:“我懂,私会,开快点。”

  林津渡干笑:“师傅,我那是在开玩笑。”

  司机通过后视镜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都乔装了,还狡辩。

  而且他昨天亲眼目睹当街送礼。

  林津渡看懂了对方的肢体语言,张口就来:“昨天我生日。”

  司机顿时不好意思了,连连道歉。

  车子到了目的地。

  林津渡刚一下车,一个黑色天鹅绒盒子递到了面前。顺着那瓷白如玉的手指往上看去,不出意外和虞讳幽深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林津渡第一反应是回头对司机解释:“昨天过得是阳历,今天阴历。”

  司机表面点头,实际油门踩得飞起。

  一日分阴阳也就罢了,还和同样的人在同样的街头同样收礼,你牛逼。

  待车子开走后,林津渡看着虞讳深吸一口气:“你赠礼的方式真特别。”

  一下车就往人脸上怼。

  虞讳今天同样穿是黑白穿搭,黑裤白衫,衬衫扣子一丝不苟,色彩搭配相同的情况下,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情侣衫的感觉。

  “还要考虑环境?”

他顺着林津渡的话题问下去。

  “当然。”

  虞讳淡淡:“那包个餐厅,在音乐和烛光中送?”

  “……倒也不必。”

  不对,好像被带偏了。

  下一刻,虞讳真领他去了一家高级餐厅。

  林津渡严重怀疑都是套路,但没有证据。

  他在气氛变得更古怪前,把昨天刮下来的香薰蜡烛边角料递过去:“找人检测一下吧。”

  虞讳收起样本,说:“礼物是新线索的报酬。”

  林津渡这时打开黑色礼盒,发现是一条银白色的项链。

  颜料的事情都有礼物,蜡烛也给出相应回报,似乎是合情合理。但这东西甚至还没有被送去检测,有没有问题不好说。

  在他费解的目光中,虞讳淡淡解释:“福利津贴,你的工作效率很高。”

  说着先前就吸引过林津渡注意力的细长手指挑起项链,虞讳起身绕到他身后,直到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颈侧,林津渡才意识到对方竟然想亲手给自己戴上。

  因为太过惊讶,以至于他一时间都忘了反应。

  虞讳垂眼,白皙的后颈处有一处花瓣形状的胎记,这和资料一样。

  助理今早反馈的消息是没有查到任何精神方面的就诊记录,认识的人都表示林津渡精神状态好得很。并说现在这世道变了,好人更容易发疯,坏人的精神内核反而稳定。

  林津渡在他们口中稳如老狗。

  虞讳细思下去。

  明明是本人,但性格迥异,惯用手不同,又没有精神疾病。

  “你……”

  那双手在颈后停留时间过久,林津渡忍不住转过身。

  他坐在椅子上仰面后望,从虞讳的角度望去,这个姿势就像是在索吻。

  虞讳突然想起第一次视频时,后者穿得那件猩红色的睡袍,和现在戴眼镜的清纯大学生装扮截然相反。

  他神情微微一定,后移开视线。

  卡扣精准对上,虞讳回到座位上。

  “我没给人戴过项链,有些不太熟练。”

  林津渡觉得他今天很怪,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非虞讳被虞熠之传染了精神问题?

  两个互相怀疑对方得过精神病的人,平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虞讳点单叫了几样特色菜。

  林津渡估算了一下热量,认为自己吃完回去后有被扫地出门的嫌疑。

  “不要点太多了,我进门还要过称。”

吃这些会导致他质检不合格。

  虞讳深深看了他一眼:“以后你可以放心吃。”

  林津渡用眼神散发怀疑。

  虞讳合上菜单,淡淡道:“我很快会搬过去。”

  搬哪里?

  林津渡猛一抬头。

  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林津渡咽了下口水。那岂不是要极限一换一?虞熠之肯定要吓得连夜把自己打飞机送走。

  虞讳示意他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我会安排好。”

  说着稍停了一下:“之前没跟你说,其实那些画上的有毒物质活性挺强。”

  林津渡心下一沉,意思是别墅还有帮凶,在定期填补?

  虞讳:“我住进去后,你有足够的理由暗示熠之把画室锁上。”

  林津渡大致明白了虞讳的用意。

  这是要设一个圈套。

  对方一旦入住,虞熠之心虚锁画室门名正言顺,不会打草惊蛇。一段时间后,只要再故意创造一个机会打开画室,下毒的人一定会伺机而动。

  虞讳端起茶杯,话锋一转说道:“你先前说这蜡烛可能有催|情的效果?我弟弟昨晚对你是否有失礼的举动?”

  虽说林津渡再三强调什么萎了,不过听着依旧很离谱。虞讳只当过程中还有什么波折。

  林津渡沉默了。

  虞讳耐心等他开口。

  经历了短时间的措辞后,林津渡实话实说:“我进去房间时,虞熠之双眼猩红,脸上有着一丝来不及褪去的欲望,同一时间,电脑里传来男优咿咿呀呀的叫声。”

  和系统共脑久了,他也原来越会写小作文了。

  虞讳意识到不对。

  电脑里?

  虞熠之把林津渡当情人养在别墅,有生理欲望时,不找情人看男优?

  “见到我之后,他脸上连最后一丝欲望也没了。”

  虞讳罕见地有些诧异:“为什么会这样?”

  林津渡强行挽尊:“也许是……作为替身的我活出了自我?”

  虞讳被水呛住了。

  林津渡摸了摸鼻子。

  其实何止是活出自我,简直是超越天际。

  虞熠之把他当鬼看过,当男妈妈看过,当想看他倒霉的死对头看过。

  就是没当情人过。

  今早还能因为自己说摔了个跟头穷开心。

  想到这里,林津渡莫名想到了二哈,又觉得辱没哈士奇了。

  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走到偏执路线上去的,如果是药物影响,那简直是突破科学范畴。

  二哈秒变疯狗?

  林津渡摇了摇头,又觉得用狗比喻有些过了,好歹是虞讳的弟弟。

  他也拿起水杯,准备喝口缓缓。

  “无论幕后黑手是谁……”虞讳预感林津渡的直觉没错,多项目的疯狂加班中欲望加重本身就不正常,“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想要把我弟弟变成泰迪的人。”

  “噗——”

  林津渡一口水喷了出来。

  服务生站得不远不近,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只看到一个先被水呛住,一个直接喷水。

  他不禁想,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在给有钱人开了一扇门的时候,也会关上一扇窗户。

  比如这两人喝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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