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药片的盛行,明堂医馆的生意越发的好,柳云笙事先送去的药片已所剩无几。掌柜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将新的药片送来,有些着急,派来伙计催促。柳云笙刚从木山回到客栈,迎面碰上了前来的伙计。“可是医馆出了什么事?”
伙计一路小跑着前来,呼呼直喘,惹得柳云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询问。“倒也不是,掌柜吩咐小的前来寻小师傅要新制的药片。”
柳云笙松了一口气,一拍脑门,才想起药片之事。近日来擂台之事,让她有些疲倦,竟然忘记和掌柜之间的合作。“你回去告诉掌柜,药片随后制好了我亲自送一趟。”
伙计也不多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待人离开后,柳云笙转身回了客栈的小厨房,赶制药片。所幸今日擂台结束得早,加之掌门出马,倒也不算劳累。两个时辰后,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飘浮。柳云笙收拾好药片,揣入衣袖,缓步出了客栈,前往医馆。不一会儿,柳云笙站在医馆门外,打量着医馆内。此时伙计将一个病人送出,见着她,连忙上前,将人迎入。“掌柜,小师傅来了。”
正低头算账的掌柜猛然抬起头来,绕过柜台到了门前,医馆内的病人显然多了不少。“我可算把你盼来了。”
掌柜一改此前冷淡的态度,迎上前。柳云笙勾起嘴角浅笑,从衣袖掏出了几个小瓶子,放在了柜台上。“这些都是方才新制的药片,后面不够我再制。”
柳云笙清脆的声音响起,余光瞥向医馆四周,发现有了变动,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旁掌柜往伙计身上看了一眼,伙计会意,将药片分类摆放好。二人聊了一会儿,柳云笙又给坐堂大夫一些指点,眼见着外面天色不早,柳云笙告辞出了医馆。落日的余晖洒在青石砖上,汴州城的上空飘起白色烟雾,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着白烟,在城的上空萦绕着,充满人间香火气。柳云笙紧绷几日的心弦稍稍放松,走在大街上。汴州城不比京城繁华,街道上的人迹稀少,行人步履匆匆,赶着回家用膳。前方,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正佝偻着背,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内装了些青葱的菜,一手拄着拐杖往前挪动着。突然,脚下绊着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石头,老人家身体一晃,倒在了地上,篮子从手中滑出,倒在一边,菜从里面滚了出来。街道上寥寥无几的人,都低头赶路,无人上前搀扶。柳云笙加快步伐上前,扶起来老人,蹲下身子把菜装回篮子,提了起来。“老人家,您可有事?”
“我没事,多谢小师傅。”
老人声音很是沙哑,借着柳云笙的手稳住了身子,艰难仰头欲看清柳云笙的脸庞。“老人家,您家在何处,我送您回去。”
看着跟前的老人,柳云笙莫名的难受,眼神里充满怜悯,温声开口。“不必了,小师傅,你快回去吧。”
老人伸手想要拿回篮子,拒绝了柳云笙的一番好意。柳云笙却不以为然,一手提着篮子,另一只手扶着老人家。“无妨,我离得近,我送送您。”
老人拗不过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巷。“穿过小巷,到一个胡同往左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
“好,您慢慢走。”
柳云笙抬眸瞥了一眼狭长的小巷,夜色渐暗,黑漆漆的见不到尽头。她搀扶着老人,渐渐没入黑暗中。走了近二十米,穿过小巷豁然开朗,偌大的胡同有两个拐角,上方悬挂着一个灯笼,发出微弱的光亮,石墙上能看清两人的影子。“老人家,是这里吗?”
老人很是感激,嘴里不住的感谢,“多谢小师傅。”
柳云笙留下了几片药片,转身穿过小巷,又到了胡同处。灯笼轻轻晃动,烛光摇曳起来,柳云笙低头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着,眼眸里突然掠过几个黑影。“谁?”
迎面出现了几个杀手,甩手往空中撒了粉末。柳云笙有些措手不及,连忙用手捂住了口鼻,脚尖轻点退出几人的包围圈。随着衣袖一甩,藏在袖口的暗枪举起来,食指轻扣扳机,管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精准的射在了几个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闷哼一声,从围墙上掉下。可惜暗枪里的银针数量有限,涌现的黑衣人越来越多,重新将柳云笙包围起来。柳云笙眉头一紧,握紧了双拳,黑衣人吃了亏,小心翼翼地逼近,待确认她的暗器无用后,才提着剑刃上前。冰冷的锋芒射出,柳云笙出脚撂倒一个黑衣人,摸索着他宽大的臂膀,提膝直击对方的隐私部位,随后反手将人往后拉,手骨脱臼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长剑落在地上,柳云笙低头正欲捡起剑刃,头顶巨大的压力袭来,一个黑衣人纵身一跃,锋利的剑刃劈头而下。柳云笙侧身躲闪,想要撑起身子,身体却是一晃,头脑有些晕沉,浑身软弱无力,坐在了地上,靠着双腿用力,躲开了一击,后背紧贴着墙壁。“可恶,是软骨散。”
胡同里常年的积水,地上的青苔长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柳云笙刚要挣扎着起身,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回角落。黑衣人见柳云笙中了药粉,一招手齐齐围上来,直取她的性命。为首的黑衣人提着长剑,径直往她的心口插去……柳云笙身体动了动,却丝毫没有办法挪动,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就在剑刃距离胸口几厘米处,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的手一震,手中的剑刃脱手而出。“狂妄之徒,竟敢公然行凶作恶。”
高大的身影掩盖了蜷缩在角落的柳云笙,向黑衣人的小腹打了一拳。黑衣人没有料到这一变故,被打中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另一面墙上。借着月色,剩下几名黑衣人看到了身影的样子,均有些意外,“朝幽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