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小厨房不过只有一个炉子,零零散散的刀具,有的还有些生锈。柳云笙有些无奈的伸手抚额,“哎,有总好过没有。”
柳云笙撸起衣袖,小声呢喃着,先把东西清理干净,随后将给一净的药熬好,亲自送去后,回来制作药片。晌午,眼看着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后厨的厨子已经在备午膳。小厨房内,传来的叮叮咚咚的声响,厨子很是好奇的出来瞥了一眼。条件限制,柳云笙只好那刀器把药材剁碎再想办法研磨成粉末。厨子拿了个研钵,“姑娘,您用这个吧。”
一个时辰后,药片终于凝聚成形。后厨内菜肴的香气和药材的味道混杂着,竟有另一番风味。柳云笙用手绢包起几颗药片,缓步上了楼,回到房间,把药片放在桌面上,从内挑出一颗递到一净跟前。“师父,这是疏通经脉的药,你先吃一颗。”
一净拿着药片仔细打量着,眼神里掠过一丝惊奇。“这是什么?”
“师父,这是用药材研磨凝炼出来的药片,效果和原来的药材一样,甚至更好。”
柳云笙简单解释着,从包袱里摸索出一个小罐子,把药片装入其中。一净含下药后,还想再问什么,一名小尼姑敲门,“一净师太,掌门叫您下楼商议事情。”
“好,我马上去。”
一净应了一声,走出房间。借着空闲,柳云笙也出门前往城内的各家医馆,想找寻合作机会。从客栈沿路走过,两侧有十几家医馆,看店面有盛有衰,盛者蓬荜生辉,衰者门庭寥落,病人也是稀稀拉拉的几个,多是些苦寒人家。柳云笙一连走了几家医馆,生意相差无几,不知不觉到了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家医馆。说来也奇怪,城门进城的富商络绎不绝,按理而言,生意应当好些,不知怎的,这家医馆生意惨淡,偶尔有几个病人前来医治。柳云笙思虑片刻后,提起裙角进了医馆。掌柜的见她一身碧衣罗裙,还算体面,比起平日前来看病的要好上不少,不由多注意些。“这位姑娘,可是来看病的?”
坐堂的大夫见她往四周瞥了几眼,六神无主的模样,以为她是来看病的,不由开口询问。“不是,我想找你们的掌柜。”
柳云笙直接开门见山,一旁低头算账的掌柜抬起头来,目光掠过一丝疑惑看向她。“这位姑娘,我就是这里掌柜,找我所为何事?”
柳云笙上前一步,冲着掌柜的笑了笑。“我来是希望能和贵医馆合作。”
说着,柳云笙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摸索出小瓶子,半倾着从内倒出了几粒药片。掌柜的眉梢微抬,只简单瞥了一眼,看着那一粒粒小小的药片,心头疑虑四起,根本不相信小小的药片能代替药材发挥作用。想着,掌柜抬手,没好气地想要把人赶走。“我知道掌柜不信我,这样吧,我来给掌柜证明一下。”
柳云笙一眼看出掌柜的疑惑,清脆爽朗的嗓音响起,回头往前来看病的病人扫了一眼。然而除却坐堂大夫看诊的病人,医馆内再无可医治的病人。这让柳云笙有些犯愁,不由皱起了眉头。掌柜见她束手无策的样子,更是不相信她。“行了,赶紧走吧,否则我可要报官了。”
平日生意就十分惨淡,医馆都几乎入不敷出了,如今这当空竟还有人前来谈合作,说不准是来找事的。掌柜的越想越来气,神色阴沉。突然,身旁传来一阵咳嗽声,伙计强忍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捂着嘴大声咳嗽起来,脸色憋得青紫,看起来十分难受。咳嗽声充斥着整个医馆,坐堂大夫回头瞥了一眼伙计,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他行医多年,但这伙计的咳嗽之症,他只能帮助缓解,无根治之法,缓解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等等。”
柳云笙唤了一声,将药片倒在了手中,挑选出恰当的。“来,把这药片含着。”
柳云笙上前把药片递到伙计跟前,温声说着。伙计的眼神有些迟疑,盯着那颗药片,咳嗽停止了片刻。他又瞥了一眼坐堂大夫和掌柜,迟迟不肯接过药片。“这个药能治疗你的咳嗽。”
见他不愿吃,柳云笙有些着急,提高了嗓音。伙计依旧有些犹豫,喉咙引起的不适让他又继续咳嗽起来,身体剧烈的颤抖去来。突然喉咙里涌现出一丝血腥味,血丝在里面翻滚着。再顾不得那么多,伙计从柳云笙手中接过药片,张开口含住。不过片刻,咳嗽声嘎然而止,伙计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不由伸手抚了抚喉头,依旧有些刺痛,症状却缓解了不少。“现在感觉如何?”
柳云笙关切的看着他问道。“方才咽口水的时候还很痛,如今好上不少,喉咙也不再瘙痒难耐。”
伙计嘴里含着的药片渐渐化了,眼神里露出一丝惊奇和感激。“掌柜的,如今你觉得如何?这伙计不会骗你。”
柳云笙挑了挑眉,回眸看向掌柜。掌柜的脸上同样难掩的震惊,嘴张了张,在她看向自己时却极快的收敛起来,心中依旧不信。“这伙计是因为咽痛所以才剧烈咳嗽,我说的可对?”
见掌柜依旧不信,柳云笙淡声开口,眸光落在坐堂大夫身上。坐堂大夫点了点头,掌柜的了然,面色飘忽不定。“这样,你把方才给他的药片也给我一颗。”
“好。”
柳云笙从瓶子里倒出了一颗一模一样的,递过给掌柜。掌柜放入口中含着,果然,喉咙舒适了不少。“只是……我这医馆生意惨淡,不知姑娘为何选择与我们合作呢?”
柳云笙笑了笑,知道掌柜已经动容,“我相信,我的药片会给医馆带来不错的盈利,不知掌柜的可敢下这赌注?”
“好!姑娘既然信得过我们医馆,我们岂有推脱之理,刚刚是我唐突冒犯了。”
掌柜的态度完全转变,请柳云笙到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