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比武,悟静获胜。边上的人并没有喜悦,只是细细品味起方才一净在耳边说的话。一尘上前来,脸上带了些许喜悦,更多的确是责备。“别以为为师看不出你方才最后一招差点要了她的命,你我虽身为江湖中人,但也是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怎可心生杀念?”
连她师父也这么说,悟静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些记忆,双眸轻阖起来,抿着唇没有说话,小腹还在震痛着。此事暂且告一段落,柳云笙没有追究,悟静也没再纠缠,恍若无事发生般,整座庙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禅房内,一净随掌门进入了暗室,狭长的甬道内,烛光轻微摇曳着,忽明忽灭。掌门微微蹙额,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净余光瞥见掌门的神色,紧随其后,一直到暗室里的一个房间内。“掌门,发生何事了?”
“你还记得朝幽阁?”
听闻这个名字,一净神色凝重起来,想起近年来这个门派出现和插手江湖之事。“掌门的意思是,他们也会参加此次比武?”
“昨日得到密报,隐退许久的朝幽阁阁主现身,接下了比武的信函。”
一瞬间,二人陷入了沉思。朝幽阁的势力,江湖上略有耳闻,平日不插手江湖中的纷争,却在关键时刻出现,克制江湖暴乱。朝幽阁耳目众多,仿佛江湖之事尽在掌控之中。阁主更是从未现身,如今却突然现身,恐生变故。二人在暗室里密谋着,最终决定先按兵不动,若是对方有异变再另作打算。……此时,偌大的京城,闹市里依旧喧嚣,吵闹的声音不绝如缕,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动荡,人们脸上的浮现着各种表情,都在操劳着自己的事情。白浣羽按着时辰前往书房,慕夜溟安坐在书案上,低头翻阅着什么,见人前来,推着轮椅从书案后出来。自从查出黑衣羽后,他极力配合白浣羽治疗,希望早日把毒素清除,届时自己也能亲手刃了仇人,替柳云笙报仇。一番针灸后,白浣羽缓缓起身,嘱咐慕夜溟把药喝下。仰头间,喉结滚动着,药汤从喉咙滑下,在唇齿留下一丝淡淡的苦涩。“世子,你试着动动腿。”
白浣羽退到一旁,放好手中的碗,低声说着。如今柳云笙不在,自己双腿也只能指望她,慕夜溟已无顾忌,握紧了轮椅的木沿,凝聚了精神,控制着自己的双腿。腿轻轻抬起,落在了房内的青石砖上。待踩稳后,慕夜溟才缓缓站起,走了几步,额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片刻后他又重新落回到轮椅上,紧咬牙关,恨恨地看着自己这副身躯。仿佛看出了他眼神里一丝自暴自弃的神色,白浣羽动了动嘴唇。“世子再忍耐些时日,浣羽定能帮世子清除体内余毒。”
听着,慕夜溟眼眸略有些黯淡,失神地看向天外,点了点头。白浣羽说这话,心中也没有把握,当时柳云笙在时都没有完全将世子的毒清除,自己的能力,和她相比,差太多了。白浣羽没有多言,端着药碗退了出去。待人离开后,躲在暗处的楼子逸现身在书房内,手中捏着一封信函,递到了慕夜溟跟前。“木山派广集江湖豪杰,定于九月初一在汴州城设下擂台,以武会友。”
“这傲观海又在闹什么名堂?”
慕夜溟拆开手中的信函,里面的邀请函上赫然写了几行字,他的视线落在了“朝幽阁阁主”五个字上。“近来朝幽阁可好?”
朝幽阁长期交由楼子逸打理,发生事情也是他出面解决,所以江湖传言朝幽阁真正的阁主还无人见过。“世子让我留意黑衣羽,朝幽阁的人已经出动了,此次比武,我们还需商议一二。”
楼子逸此次前来,主要目的是和慕夜溟商量汴州城的事。慕夜溟微微颔首,听楼子逸提起傲观海此举的真正目的,不由揉了揉眉心,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如此说来,那家伙的野心真是不小。”
“当年一战,我们朝幽阁的弟兄死伤无数,也是拜他所赐。”
楼子逸回想起当年江湖内乱,咬牙切齿,恨恨地说着。慕夜溟却陷入了沉思。一刻钟后,他才缓缓开口,“如此,黑衣羽很可能也收到了请柬,届时擂台之上,两败俱伤间,我们想一举除去他们也并非难事。”
慕夜溟考虑着参加此次比武,楼子逸听着,心中却有顾虑。“可是,如今你的身体,不适宜应战。”
楼子逸眉头紧锁着,提醒一句,眼神里露着担忧的神色。“你所言不无道理,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否则届时必然会是一场恶战。”
慕夜溟明白楼子逸的顾虑,方才也有考量,额头微微蹙起。两人仔细商量一番后,楼子逸先行退下去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