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稀薄,最后一缕光跟随太阳没入地平线下,天际已经浮现出月亮的大致轮阔。柳云笙从后门出了医馆,伸了个懒腰,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眼皮微垂,神色看起来有些疲倦。碧语紧随着她,两人步履缓慢,整个人显得有些松散,悠闲地往王府方向走,接着这段路程放松一下疲惫的身躯。半炷香后,两人回到王府,站在门外见着府门两个侍卫,侍卫见她回府,躬身行礼。她倒着停下脚步,看着屋檐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烛光透过灯笼纸换了颜色,映照到地上的青石砖上。“碧语,我们离府时,府上可曾挂着这两盏灯笼?”
“奴婢记得,没有的,世子妃。”
听着这么说,柳云笙倒是放心了,这几日忙活着,记忆的确有些错乱。说着,她这才迈着步子进了府,走在长廊上,也不知怎么,今日的王府有些安静,下人都没了踪影。突然,碧语惊叫住,往不远处指了指,低呼道,“世子妃,快看。”
顺着碧语所指,柳云笙眸光落在不远处的庭院里,各色的灯笼悬挂,和那日她的生辰一般无二,只可惜那日没来得及细看。她缓步上前,伸手把弄着一个彩色的灯笼,嘴角微微扬起,难掩的笑意,一整日的疲惫都在此刻消散。灯笼沿着长廊布置着,宛如天上的银河,发出光芒,柳云笙驻足看着,沉迷于眼前的一番景色,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就在此时,她远远瞥见不远处的慕夜溟,他坐在轮椅上,眸光也往向她的方向。湖心亭中,他一早吩咐府上的厨子备里一席菜肴,等着她回来。半晌,他开口让莫翎前去请柳云笙过来。“世子妃,世子有请。”
“嗯,我待会就过去。”
柳云笙应下,抬头多看了一眼眼前的灯笼,伸手理了理衣袍,缓步走过去。不过几步路,她到了亭前,慕夜溟抬眸看着她,没有说话。“世子唤云笙前来所为何事?”
“陪我用膳。”
他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眸光落在自己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听着,柳云笙却站在原地,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她薄唇轻启,“世子,我还有些事没办,今日就不陪着您用膳了。”
“这一桌的菜肴,一个人想必也吃不完,着实有些浪费,何况,云笙,你还没用晚膳。”
慕夜溟眉头微皱起来,抿了抿唇,最后说的一句,言语十分肯定。柳云笙听着,竟然无法反驳。推辞不过,她只好到他身旁坐下,拿起筷子,低头吃着,一语不发。身旁,慕夜溟也沉默着,没有说话。突然,他拿一旁的酒坛子,骨节分明的手按在酒坛的塞子上,用力拔开,往自己跟前的杯盏倒了一杯酒,仰头就要喝下。“世子,你不能喝酒。”
柳云笙虽然低头吃着,但眸光还是不时瞥向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样子,慕夜溟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然而,慕夜溟也没有听的意思,手上动作不停,把酒杯放到了唇边,头仰着想一饮而尽。见他不听劝,她也不费口舌,伸手夺过他的酒杯,放到自己跟前。她一双凤眸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突然,二话不说,她闷头喝下酒杯里的酒,顺势把酒壶也夺来。酒入喉咙,火辣辣的,柳云笙有些喝不惯,皱了皱眉头,小脸拧巴着,舌头卷了卷。“怎么世子妃把本世子的酒夺了去,是想一个人独吞?”
慕夜溟打趣着说道,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你现在不能喝酒。”
也不知为何,见着他喝酒,她心里莫名有些难过,淡声说着,自己却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说着,慕夜溟也不反驳,看着她喝。“世子妃莫不是要趁着喝醉对我行不轨之事?”
他挑了挑眉,伸手欲夺过酒壶,继续喝酒。柳云笙一把抱起酒壶,让慕夜溟够不着,嘴里念叨着,只要他不喝,任他说什么都行。听着这话,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继续打趣调戏。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柳云笙毫无察觉,被灌醉了,趴在桌子上,含含糊糊的。见自己得逞,慕夜溟推着轮椅到她身边,揽腰把人抱起,放到膝盖上,推着轮椅打算把人送回厢房。回去的路上,柳云笙手不安分地往他身上摸,身子往他身上贴着,不时地蹭了蹭。他极力克制着心头的欲火,手收紧了,免得把人摔了。“我没醉,我还能喝。”
柳云笙醉醺醺的,小嘴动了动,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继续乱动着。慕夜溟被撩拨得喉结滚动,不停地咽着口水,动作却加快了不少,把人抱回厢房,顺手关上了门。他舍不得把她放在榻上,低头吻上了她粉嫩的薄唇,细细品尝她的味道。酒香从她的舌尖蔓延开来,惹得他想要更进一步。然而理智告诉他,此时还不能要了她。慕夜溟贪恋的吻着,看到柳云笙躺在他的怀中,没了往日的理智,迎合着他铺天盖地的吻。半晌,直到柳云笙感到有些窒息,才用手推开他。此时的慕夜溟稍微恢复理智,与柳云笙拉开一段距离,双手紧握着,极力克制。柳云笙见他停下,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双手不安分地伸手要去解他的腰带,却被他按住。慕夜溟偏头往她脖颈上吻着,拉开了她衣裳的领口,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着实吸引人,他不忍往上轻咬了几口。雪白的皮肤上留下如红红的咬痕,如同红梅盛开在寒冬的雪地里。一瞬间,慕夜溟恢复了理智,把人放到了榻上,推着轮椅转身冷静了半晌,才回过头来,整理好她的衣裳。若非心中一直有个念头,想等自己腿好后再要她,他很想立刻把她就地正法。想了想,慕夜溟伸手抚了抚额,推着轮椅离开了厢房。临走前,慕夜溟特意嘱咐碧语好生照顾柳云笙,等她醒来后给她喂下解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