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那小厮再不敢顶嘴,身子哆嗦在站在一旁,嘴里连喊着世子妃饶命。一旁,太尉府的人却站着不动。“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我唤不动你太尉府的人?”
柳云笙眸色阴冷,看着一旁站在的几个太尉府的下人。听她这么一呵,几个下人的身子也跟着哆嗦着,连忙上前把人按住,拖到了一旁,利落地拿起板子便往那小厮身上打。见他们动手,柳云笙收回气势,招呼碧落随自己一同到厢房换身衣裳。“这太尉府的人真是欺人太甚,今日,多谢世子妃替奴婢出头。”
碧语有些委屈,眼中好似带泪看着柳云笙。“你没事就好,这里的人,来日方长,还有时间慢慢收拾。”
柳云笙拧了拧湿漉漉的发丝,整理好衣领和袖口,淡声应着。碧落到底是下人,动作麻利些,很快便到一旁拿起了一方帕子。待她换好衣裳后,拿着帕子绕到她身后,替她把发丝擦干。门外,不时传来小厮的闷哼声,听着好不大快人心。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换好了衣裳。柳云笙到院子去寻徐氏,碧落上前一步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厮,一旁几个下人没有她的命令都不敢离开。柳云笙只抬了抬眸,看着小厮的衣袍被血染红了一片,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几个下人,冷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忙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记住,他的今日,很有可能就是你们的明日。”
此话一出,几个下人躬身行礼,看也不敢看昔日被他们欺负的大小姐,战战兢兢地离开。很快,小厮的事便在太尉府上传开了,此前爱嚼舌根的那些个婢女和侍从们都纷纷咂舌,再不敢招惹,安分守己。柳云笙拉着碧落穿过长廊,往偏院方向去。期间,那些婢女见着她们二人,狠不得躲得远远的,躲不过的只好恭敬行礼。见状,柳云笙满意地点头,只有她今日杀鸡儆猴,今后这帮趋炎附势的小人才能够对徐氏尊重。两人加快步伐,没一会儿便到了徐氏的院子里。听见动静,徐氏起身往门外走。见柳云笙前来,不由上前拉着她的手,把人带到屋内。“云笙,你没什么事吧。”
徐氏上下打量着自家女儿,温声询问着。柳云笙因担心徐氏的身子,出事之后,让人把她早早送回了屋。闻声,柳云笙按住徐氏的手,轻握着,柔声道,“娘你放心,我没事。”
“娘,我带你到街上逛逛,如何?”
虽然见着自己,母亲的确开心了不少,但深锁的眉头依旧让人担忧。被她这么一提醒,徐氏突然想起过几日是柳云笙的生辰,正好借此机会给她挑些好的物件当作生辰礼物。思即此,她便应下了。一盏茶的功夫,徐氏简单收拾了一下,柳云笙上前挽着她的手,碧落紧随其后,三人缓步出了府门,去街上闲逛。京城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繁华,几经兴衰却依旧有着国都的气势,随处可见的小商贩,个个都卖力的吆喝着。柳云笙拉着徐氏到一旁的珠宝铺子看了看。太尉府的人一向待她不好,虽是正室,但就连身上的衣袍都是旧的,更别提好看的手饰。“老板,把你们铺子好看的手饰都拿出来。”
一旁,碧落对着铺子的掌柜吩咐着。掌柜的是个聪明生意人,看她们身上的衣袍便知定是大户人家,连忙上前熟络。柳云笙拉着母亲到一旁看着一些素色的桌子和耳饰。依着母亲的性子,不喜长扬,那些最合适不过。很快,她便看中了一个镯子,白玉质地,光泽浅淡却十分晶莹。她拿起镯子递过给徐氏,徐氏接过,眉梢微微舒展,看样子也是欢喜的。“掌柜的,把这个包起来。”
听她这么一说,掌柜的心里乐开了花,连忙命人那来精致的木盒,小心把镯子装入其中。然而徐氏却拉着她,温声道,“云笙,娘平日也不好打扮,用不着这些东西。”
“娘,你就收着吧,云笙还是有些银两的。”
见她这般坚持,徐氏也不好拂了女儿的一番好意,便收下。随后,柳云笙又带着她们二人到京城最好的绸缎铺子,给徐氏买了几身衣裳。几个时辰过去,她们的手上便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柳云笙能感受得到徐氏眉梢的愁容都消散不少。“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回府吧。”
她瞥了一眼徐氏,担忧母亲疲惫,便提议道。徐氏微微颔首,跟着往太尉府的方向回去了。途中,她们经过一家玉器铺子,徐氏顿了顿,停下了脚步。“云笙,我们到里面看看。”
难得母亲有想要看的,柳云笙连忙应下,随徐氏一同进了玉器铺子。掌柜地上前招呼着,徐氏到架子上打量起那些陈列的玉器,伸手拿起了一块玉佩。玉佩色泽呈墨绿,看起来是块翡翠玉,质地倒还算上乘,难得的是上面雕刻的图案,精雕细刻的梅花纹路缠绕着整一块玉,显得栩栩如生。“云笙,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
徐氏缓缓开口,示意着掌柜把那块玉包了起来。听母亲提起,柳云笙这才想起自己快要过生辰了,说来也巧,这原主的生辰与自己也是同一天。想到此,她的思绪却有些飘远。“不知道他没有记得我的生辰。”
柳云笙小声嘀咕着,微微愣神。“云笙,你怎么了?”
最终还是徐氏唤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哦,娘,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买好镯子后,三人带着东西回了太尉府。此次回府,太尉府的人见着她们,都毕恭毕敬起来,不敢再造次。很快,柳云笙把买回的东西简单收拾,安顿好徐氏后,便带着碧落赶回医馆。此前收治的那个病人还需继续医治,而从目前的治疗情况来看,药方方面还需再加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