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变得有些娇气。想要身边有人,但又不允许宋予知靠的太近。她怕自己又再把宋予知再整的发起高烧来。于是她睡在大床的左边,宋予知则是坐在另一边上守着她,但不许靠太近。可睡着睡着,她便自动滚到宋予知的边上。抱着他的手臂,觉得温凉温凉的,很舒服。腿也曲起来把他的手夹着。她抱的很紧,大概是把他当成枕头或者被子了。宋予知手臂贴在她的胸口处,像是陷入一团软软绵绵的云朵。他喉结微动,忍不住低头亲她的脸。怕影响她休息,只是碰了碰。他的目光长久的落在她脸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去春城的这几天,她又轻了一点。把她从林悠家里抱回来时,他就发觉了。本来是她是偏丰满一点的身材,现在已经是瘦了很多。之前放在这里的衣服,穿着都宽松了一个码。昨晚她睡着时,他给她把过脉,身子很虚。不只是因为流产过。原来她的底子就不算太好,后面被徐家父母好吃好喝的养好了一些。现在比起一般人,还是差了些。在春城野外求生对她来说,差不多是体力的极限了。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在撑着。两人这几天吃住都在一起,他发觉颜若初现在吃东西很少。不管是零食还是正餐。要知道,以前两人在一起时,在带她去吃各种私房菜馆的时候。哪怕是味道平平淡淡,她也会吃的很满足。现在看她吃东西,机械似的往嘴里放。不像吃饭,更像是像吃药。如果不是为了维系生命体征,她大概什么都不想吃。宋予知用两根指头点了点她腮帮子。他要好好给她把肉都养回来。把以前那个乐观的,无畏的颜若初一起养回来。直到颜若初翻了个身,变成了背对着他的姿势,他才将目光收回去。他去阳台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个多小时,大门被轻敲了两下。宋予知看了看床上的颜若初。她还在睡。宋予知去开门,拿了一大袋子东西后,径直去了厨房。颜若初睡醒时,身上出了一层的汗。鼻子还是有点堵,喉咙也发干。她左右看了看。宋予知不在卧室。她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一点动静。还有一股子中药材的味道,若有似无的。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厨房。中药味更浓了。宋予知在做饭。砧板上放着一只鸡,已经有一半被剁成了小块。宋予知右手握着菜刀,正在处理另一半。煤气灶上燃着小火,上面有一个小的砂锅,从盖子上面的出气口上冒着热气。中药味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宋予知也看见了她。“饿吗?”
颜若初摇摇头。“茶几上面洗好的苹果,饿得话先吃一点。饭还要过一会儿才有。”
宋予知说着,麻利的处理好剩下来的那半只鸡。颜若初就站厨房门口,靠在门框边上,看着他操作。手术刀拿多了,菜刀在他手里也很听话。三下两下便轻松切好。他把鸡块倒进旁边的一个电炖锅里。把旁边已经洗好切好的姜片放了进去,最后将长长的小葱打了个结一同放进去。然后清洗砧板,擦洗灶台。将一次性抹布丢垃圾桶。厨房看起来,就跟没开过火一样,一尘不染。宋予知洗了手,抽了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渍。宋予知看见了她被汗湿的头发,“去洗澡。”
“不想洗。”
以前就知道宋予知有轻微的洁癖。从来整理厨房也能看出来,可颜若初这会儿管不了他洁癖不洁癖的了。可能是睡太多,也可能是发烧的原因,她乏力的很。她走回客厅,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宋予知过来拉她,“冲一下。”
“发烧的时候不能洗澡,会伤元气,我会病的更严重。”
她开始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死赖在沙发上不动。“我是医生,听我的。”
宋予知不敢太用力拉她,索性将人抱了起来。主要是她头发湿了,身上也有汗,不及时擦干,反而更容易感冒。颜若初连抵抗都软弱的。宋予知服侍她洗头洗澡也挺好的。就是脸皮子臊得慌。尤其是宋予知身上薄薄的衣服面料被水打湿之后,贴在身上,露出一些轮廓。她赶快闭上眼睛。耳朵的皮肤不受控制的发烫。饶是坦诚相对那么多回,也没法子做到心如止水。在给她拿浴巾擦拭掉身上的水珠时,颜若初总感觉到,这人擦的,过于细致。吹完头发,她又被宋予知抱坐在洗脸池上吹头发。吹风机的热气烘着,颜若初又有点晕晕欲睡了。宋予知捏了一下她后腰。睁开眼睛。目光相撞。宋予知眼中全是化不开的温情,眼底好似飘荡着一层迷雾,显得他柔情似水,叫人移不开眼睛。声音低而缓慢,嘴唇挨着她的耳垂。一点一点呼着热气。“还没有睡够啊?”
尾音勾着笑意,清润中微带着暖意,像是晚秋的落叶被风吹落在溪涧,在她心上荡起来一层又一层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