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先关门。把自己和顾父顾母关在外面。顾母:“孩子还好吧?”
顾皓庭眼尾的红色还未散去:“不在里面,护士抱去检查了,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顾母隔着玻璃朝着病房里面瞧了一眼。顾皓庭出来的时候把床边的帘子拉上了,顾母并不能看到什么。“皓庭,林悠她,还好吗?”
顾皓庭脸上多了几分心疼:“顺转剖,在休息。”
顾父咳嗽一声:“怎么说也是千辛万苦为我家顾家生下孩子的,你们要不是不愿意回家坐月子的话,爸给你们定个月子中心,就算是尽了父母的一点心意了。”
顾父向来是个说一不二,威严惯了的人。这番话是在明显的在妥协,求和。从他嘴巴里面说出来实属不易。顾母联系顾皓庭或者林悠,想要舒缓一下关系,毕竟证都领过了,孩子也怀了。一切已成定局。他要再为了面子,跟儿子闹僵,以后怕是孙子也见不上。顾皓庭说:“不用了,月子中心我很早就订好了,月嫂也请好了,家里阿姨也有。一切都安排了。”
顾皓庭明白,顾父顾母现在这样,也只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真正的接受的林悠。在他们的心中,林悠永远低贱,永远是背负着强/奸犯女儿的这个身份。他不愿意让林悠面对他们。况且,他们之前对林悠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情。即使最后没有成功,可是差一步,他的父母就成了绑架自己爱人的绑架犯了。包括他们曾经和林悠说得那些话。不止戳在林悠身上,也戳在他心里。顾母和顾父对视一眼。相顾无言。正在此时,护士推着宝宝车过来了。顾母迎上去。“这,这是宝宝?”
宝宝脚边挂着一只吊牌,上面写着“林悠之子”。顾皓庭沉默了一下:“是。”
没有阻止他们。他问护士:“检查好了?结果怎么样?”
“检查都是好的,包括听力什么的,足跟血的检查结果还要需要过一段时间。”
“好,谢谢。我推他进去就行,你先忙吧。”
“不用谢。”
小等等睡在小小的宝宝车上,小手和眼睛在动。顾母几度欲伸手想抱孩子,可她看着也有点不知所措。也只是碰了碰小家伙肉乎乎的脸蛋。“看看这孩子,跟你小时候的一个样子,这眼睛,这下巴,长大了肯定比你还要长得好!”
顾皓庭长得好是出了名的,哪怕现在在医院里面。他还陪着老婆来生孩子的,出去接电话或者干嘛的,跟护士或者病人家属对上视线,是依旧会让人心跳的程度。顾父站在另一边,弯下腰,满面笑容的逗弄孩子。爬满皱纹的脸上褶子深深。他的手扶着小床边缘,小等等晃动着自己的小胳膊,小小的手指抓到了顾父的大拇指。顾父看着手上软软的手指。细细小小,但又很有力气。过了一会儿,顾父直起身子,幽幽叹口气。对着顾皓庭说:“以后,带你老婆孩子也回来看看。我跟你妈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说一不二了一辈子。以前有些事情过于站在我们角度想问题,确实偏执了一些。你怪我,怨我,也是正常的。”
顾父看了一眼小等等,说:“等孩子妈妈出了月子,身体好了一些,要是愿意的话,我在顾家给她摆上酒席,叫上她爸爸妈妈,一起吃顿饭,算是我跟你妈给她赔不是。”
顾父不只是说一不二,更是强硬了一辈子。这样的话,顾皓庭从来没有想过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但,顾皓庭还是说:“我要问问悠悠的意思。”
顾父点点头:“好。”
顾皓庭说:“我听家里医生里说,您的血压最近有些波动,既然来了,不如在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
顾父:“老毛病,都多少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再清楚不过。”
在顾皓庭的坚持下,顾父还是去了诊室。下午的时候,颜若初过来看小等等。颜若初在看孩子,顾皓庭在喂林悠喝鸡汤。阿姨刚才送来的,炖了一上午。林悠的病床被摇起来,顾皓庭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着。喂之前细心的给她吹吹,生怕她烫着。颜若初买了一对金镯子。算是作为干妈的一点心意。桌子上面本来是要小等等的名字和出声日期的,可给林悠发消息,林悠说名字等顾皓庭确定。“过几天孩子要去上户口了,你们还没有确定好了吗?”
“顾时。”
林悠说:“时间的时。”
顾皓庭跟她说,在林悠和他提分手,跑到海安村的那段时间里,他过的暗淡无光。林悠同样过得不好。他要以后所有的时间,每时每刻,林悠永远不和他分开。颜若初心领神会。算是吃了个狗粮了。“好好听,谐音"故事",真的是个好好听的名字呀。”
颜若初原来对小孩子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的。在孤儿院的时候,会有那种刚出生,因为各种原因被父母丢弃的小婴儿。都很吵。而且除了哭,似乎其他也不会做什么。但看自己的干儿子,还蛮好看的。林悠看颜若初一直逗孩子笑,说:“你要这么喜欢孩子,让你家宋医生跟你生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