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雪脸上甜美温柔的笑容不变,反而反问他一句,“我会后悔什么呢?”
战擎苍不再说话,也不去理会战老爷子气急败坏的质问,转身就朝外面走去。“臭小子,你什么意思,你回来说清楚再走!”
蓝若雪也拎着包追了出去,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擎苍的车辆远去。她气得在原地咬牙,却又无可奈何。想了想,她掏出手机,神情闪过一丝阴森。等战擎苍到了公司,顾笙便迎上前来。他轻声道,“总裁,太太已经过去现场了。”
战擎苍浑身的气息冷得吓人,闻言一怔,随即皱眉问道,“什么现场?”
顾笙同样有些怔楞,他眼神讶异,“去总裁今天开发布会的现场啊,不是您的吩咐吗?”
“我什么时候吩咐了?”
战擎苍顿住脚步,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顾笙微张大嘴,“就在刚刚啊,好像是蓝小姐的电话。”
战擎苍眼神闪过一丝怒气,紧绷着脸,几乎是*道,“谁说了是我的命令,你听到我亲口吩咐了吗?!”
顾笙被他骂的一愣,随即欲哭无泪道,“可,可我也拦过太太,说要确认一下,太太接到电话后就直接过去了……”战擎苍把手中的文件夹甩在他身上,直接黑着脸转身朝来时的电梯口走去。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吼道,“开车。”
顾笙忙不迭地跟上去。……另一头的蓝璎,在接到蓝若雪的电话后,便开车来到了发布会的现场。她坐在监控室里,将设备连接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后,便开始清理起网上一切想要黑进来的那些病毒。工作做到一半,便听到门口响起敲门声。蓝璎打开门便看见蓝谨严站在门口。“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还知道我在这里?”
蓝谨严眼眸带笑,声音柔和地说道,“今天是蓝若雪的发布会,你觉得我可能不过来吗?”
蓝璎一怔,想想也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太想来。”
蓝谨严跟在她身后走进去,看了眼她正在做的工作,“忙完了吗?”
蓝璎摇头,“还差一点。”
“嗯,那你先忙。”
蓝谨严安静地坐在一边,盯着监控器上的屏幕。蓝璎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来这里就是想看看发布会是否顺利?”
盯着屏幕的蓝谨严沉默了一瞬,随即才微笑着转身,“其实是海曦让我来的。”
“海曦?”
蓝璎愣了愣,随即有些紧张地直起身,“他怎么了?”
“放心,海曦没事,他想去海洋馆,所以让我来问问你。”
闻言,蓝璎才松了一口气。“这小子。”
她脸上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随即点头沉吟道,“嗯,确实很久没带他出去玩过了,估计早就在家闲的发慌了。”
蓝谨严脸上的笑容跟她如出一辙,声音温柔道,“看来你跟我想的一样,所以我过来的时候,已经顺便订好了票,到时候一起去吧。”
蓝璎一怔,随即笑道,“好。”
她垂眸继续忙着手中的工作,却没看见蓝谨严盯着她,眼神微微闪烁的模样。他盯着她的侧脸仔细观察了半晌,发现她并无异样后,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下来。看来她对战擎苍没有异样的情绪。看来是他想多了。借着蓝若雪的名义,其实他过来想看的人只有蓝璎一人而已。……昏暗的停车场内。不显眼的角落处,有一辆银白色的保姆车。正是蓝若雪的那辆车。此时车上除了她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略显眼熟的面孔。“蓝璎今天真的会一直待在监控室里?”
正在化妆的蓝若雪头也不抬地回道,“当然。”
对面坐着的女人猩红着一双眼,看起来颇显憔悴,可是脸上却带着近似疯狂的怒火。“这件事如果成了,你可以随时来我公司报道。”
蓝若雪神情寡淡,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化妆师替她擦好口红,蓝若雪从化妆镜里往后瞄了一眼。聂芸那张肿胀又憔悴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她心底冷笑。可声音却像是染上了一丝蛊惑。见对方有些犹豫,蓝若雪状似无意地说道,“你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却被一个刚进来,比你年轻,资历又不如你的人给当众开除了,这件事无论传到哪家公司,你都无法立足下去了。”
蓝若雪笑了笑,“你好像到现在发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了吧,依然没有工作?”
她的这句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聂芸捏紧双手,她眼底最后一丝犹豫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只剩仇恨和不甘了。“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不。”
蓝若雪淡淡地摇头,她嘴角带笑,语气带着一丝深意,幽幽地道,“是你想怎么做,我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聂芸一愣,随即沉默下去,过了片刻才又重新抬头。她不知跟蓝若雪说了什么,蓝若雪嘴角的弧度渐渐扬起。良久,她笑眯眯地点头,无比满意地道,“好,很好。”
监控室内的蓝璎对此一无所知。她手头上的事情很快就要完成。蓝谨严听说她还没有吃午饭,于是亲自出去给她买吃的去了。此时,战擎苍的电话却打了进来。“你在哪儿?”
蓝璎一接起便听见对方冷冰冰的口气,似乎极为不爽的样子。她微怔,随即淡淡地回道,“工作,有什么吩咐吗?战总?”
“什么工作?”
战擎苍的语气略显气急败坏,“我让你去了吗?”
“是蓝小姐,哦,不对,是未来的战总夫人让我来的。”
蓝璎的语气辨不出喜怒,她略带讽意地说道,“她说是战总你的吩咐。”
电话那头的战擎苍一度无言。过了半晌,他才冷冷道,“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在工作,战总,如果找我不是为了工作的事情,还请不要来打扰我的工作。”
战擎苍再一次气急败坏,“工作,是工作的事情,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