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霖冷冷地睨了眼满脸忿忿的白冰颜,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儿,她心里在想什么,他还能不清楚?“爸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战擎苍不像其他男人那么好糊弄,你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白冰颜被他这番话说得顿时满脸通红,可更多的却是不甘。她紧咬着红艳艳的唇,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为什么?爸,只有战擎苍才能配得上我,她江瑜算什么东西?也敢配抢我看上的人?!”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是自己喜欢恶意抢别人的,却非要给自己立个牌坊。白冰颜就是这样的女人,自从白家得势之后,她几乎是想要什么便要立马得到,像是为了弥补之前所有的缺失和自卑。白子霖也对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无比溺爱,只要不是危及到白氏的发展,他几乎对她的要求和提议都是百依百顺。白冰颜似乎被今晚战擎苍对自己的拒绝气得不轻,本以为自己父亲肯定会帮着自己,没想到白子霖却一改平常,竟然反对自己的提议了。这让白冰颜怎么想都觉得憋闷。在怒火上头的情况下,她口不择言地拔高了音量,质问白子霖道,“爸,难道您还怕那个无父无母的小贱人不成?!当年您怕二叔,现在居然还怕他的女儿,您!……”她后面的话还没出口,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右脸颊顿时火辣辣地发疼。在厨房正给父女俩准备宵夜的白夫人听到响声便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当看见白冰颜脸上的红肿时,她眼底顿时溢满了心疼。“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白夫人心疼地喊道,“你可是从小都没动过颜颜一根手指头啊!”
可是当白夫人的视线落到白子霖那难看无比的脸色上时,忍不住有些怔楞。她看了眼捂住脸低垂着脑袋不吭声的白冰颜,又看了看气得胸口不住起伏的白子霖,心头一个激灵,“这是怎么了?”
白子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指着白冰颜骂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嗯?现在不但学会了顶嘴,连最基本的尊卑礼仪都不懂了吗?!”
比起白冰颜来说,白子霖更加痛恨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江瑜的父亲,那会不断提醒他自己当初在江家的身份不过是个丢人现眼的“意外”!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处,也是无人敢提及的忌讳,白冰颜和白夫人心中都明了,今天的白冰颜却敢拿这个来质问他?!白夫人心头“咯噔”了一下,她将白冰颜拉到一边,看着女儿眼底的心虚和慌乱,顿时明白多半是她说了话惹怒了一向敏感多疑的白子霖。白夫人心中焦急,下意识软下姿态劝道,“老爷,颜颜可能是今天累着了,你别跟孩子一般计较,她……”“你闭嘴!”
白子霖无比光火,冷冷地吼了白夫人几句,随即又转头瞪向低垂着头的白冰颜,语带警告道,“我告诉你,战擎苍那边你最好不要乱来,要是惹恼了他,连累了白家,我要你好看!”
“看好她,这几天不准她出门!”
白子霖冷冷地命令站在一旁诺诺不敢言的几个佣人,“大小姐要是做了什么错事,你们就等着被炒鱿鱼吧!”
等白子霖气呼呼地甩手进了书房,白冰颜才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白夫人心疼不已,连忙哄道,“好了好了,颜颜,你爸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乱说什么把他惹到了?”
白冰颜满脸泪痕,她死命咬住下唇,眼里俱是恼怒和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江瑜那个扫把星能嫁给战擎苍,我这么好的条件他却看都不看一样?!我不过是想让爸牵根线而已,可他却骂我痴心妄想,我怎么痴心妄想了?!”
她说着便捂住脸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多一会儿便听见从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摔东西声。白夫人叹了一口气,着急地追了过去。“颜颜,你别摔了,再闹下去的话,你爸又该过来发火了。”
白夫人头疼地皱紧了眉,她一边心疼自家宝贝女儿受的委屈,一边又惧怕白子霖的威势,左右为难之际只好软性威胁了几句正在发火的白冰颜。可白冰颜闻言却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越砸越凶,几乎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她气喘吁吁地朝白夫人吼道,“反正爸今天都动手打我了,让他继续打就是了!”
“颜颜!”
白夫人连忙制止了她的话,一脸无奈地低声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别再闹了,今天妈给你介绍的那个贺家二少不是挺喜欢你的吗?怎么,你看不上人家?”
白冰颜闻言忍不住冷笑一声,平日里高贵典雅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尖酸刻薄和嘲讽鄙夷。“他?他算什么?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儿子而已,还有他那个阴阳怪气的姐姐,我看着就来气,谁要跟他交往?!他配吗?”
白冰颜语气尖锐地吼道,眼底布满了冷讽和不屑。丝毫不掩饰她对贺明轩身家的看不起。白夫人一愣,随即皱眉,“可是贺家现在跟白家有商业上的往来,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加上他又挺喜欢你的,你爸对他也很满意,颜颜,你要不试着跟他接触交往一下……”不等白夫人把话说完整,白冰颜便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不,我不要,我就要嫁给战擎苍,当鼎盛的总裁夫人,战家的少奶奶,难道不比这个劳什子的贺家好上几百倍?!”
白夫人当然知道这个理儿,可是白子霖已经提前告诫过她,最好不要去招惹战擎苍这个心思复杂的男人。就连白夫人自己都承认,每次看到战擎苍的眼神时,她都会下意识地感到一丝害怕,可是白冰颜不但不怕,还想要嫁给他?白夫人对此感到匪夷所思。“颜颜啊……”“妈,你出去,我不想听!”
白冰颜满脸恼怒地将白夫人推出了房门,根本不愿意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