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就这个有点了,看把你得意的,我要不是看上你这点,我都不会收你做徒弟的。”
胡大夫略带嫌弃的话逗笑了宋濂。“那说明我还是有能力的,哈哈……。”
小学徒被胡大夫打击了,但仍不忘挣扎下。“好了,药抓好了吗?人家还要回去熬药呢!”
“抓好了,已经抓好了,五副。”
说着将抓好的药递给了胡大夫。“呐,把这张方子的药也抓出来。”
胡大夫又给小学徒塞了一张刚写的方子,并接过递过来的药材。转身弯腰把药材递给了赵子安。“赵子安同学,这是给你爷爷的药,你回去收好,每天熬一包,一包要早中晚熬三次,每次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就可以了。”
“记得不要用太大的火,一般来讲熬两刻钟就行了。”
胡大夫又仔细的交代了一遍。“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胡大夫。”
赵子安接过胡大夫递给他的药,连忙道谢。“不用谢,以后如果身体有不舒服的,可以来医馆找我就行了。”
胡大夫见赵子安如此乖巧懂事,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便承诺以后有不舒服的都可以找他看。“如果我没在,你就可以找这个哥哥,他叫小贤,你以后可以叫他小贤哥哥。”
旁边的小学徒听到自家师傅跟赵子安说的话,忙插嘴道:“小弟弟,以后有不舒服的可以来一罐找我哦!我也可以帮你看的。”
“得了吧,就你那几斤几两,你还得好好的多学几年才行,现在你就给我好好抓药吧。”
”知道了,师傅,你就不会给我点面子吗?”
小学徒略带委屈的说道。“面子是别人给的吗?面子都是自己挣的,知道吗?”
“知道了,师傅!”
小学徒嗫嚅的回复。“赶紧去抓药吧!”
胡大夫板着脸说道。“是,师傅!”
“赵子安同学,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医馆找他,知道吗?”
胡大夫笑眯眯的对赵子安说道。“知道了,谢谢胡大夫。”
“好了,我也不打扰您了。”
“行,我也没空来招待你们了。”
“胡大夫,那我先走了,我印刷坊和学堂还有事要处理,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所以有点忙。”
“行,那我就不送了。”
“胡大夫再见。”
赵子安跟胡大夫说了声再见后就跟着宋濂出了医馆。“好了,你爷爷的病也看了,药也抓好了,你就回去煎药,好好照顾你爷爷就行了。”
“这两天就会期末考试了,到时候你就不用分心了。”
“是,山长。”
“你自己认识回家的路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山长,我知道怎么回去的,这里我也来过几次。”
“好,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李夫子,他会帮你的。”
“嗯。”
“这药你会熬吗?”
宋濂也不确定赵子安那么小的年纪会不会熬药。“我会的,以前爷爷的药都是我熬的。”
“嗯,那就好。”
“胡大夫也说了,你爷爷因为吃不好,所以现在身体底子不好,即便是这次风寒痊愈了,日后也很容易生病的,所以你要小心照顾。”
“我明白。”
赵子安也清楚自家的情况,也知道爷爷身体不好肯定跟吃的有关,但是他年纪小,现在也没有更好办法,只能在院子里种菜,来维持温饱。“我看这样,到时候让你爷爷去我们半山腰的学堂打扫卫生,这样的工钱虽然不多,但是也能提供一顿中饭。到时候我再给你们分拨一间房间,没放假的时候你们可以住学堂里,放假了就可以回来住也行。”
“这样你也不用每天早起去上学,也能专心的学习了。”
“谢谢山长。”
赵子安听到宋濂的话后。声音有些哽咽的跟宋濂道谢。“你不用谢我,努力读书,考取功名,说不定以后我还得倚仗你呢!”
此时的宋濂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一语成谶,后来的赵子安不仅成为了这个国家历史上最小的探花郎,仕途也是一路高歌,最终位极人臣。而他也始终没有忘记宋濂,一直都将宋濂当做自己的偶像,生命中的贵人,是除了血亲以外最重要的的人。“好了,我也要去忙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宋濂又叮嘱了一番。“知道了,山长。”
宋濂愉快的往印刷坊而去,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解决了。一开始他还很担心胡大夫不愿意去,他都已经在自己脑海里找了很多个说服胡大夫的理由。谁知道,这一个理由都没有用上,胡大夫一听就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其实宋濂不知道的是,只要他开口,凭借他和胡大夫的交情,胡大夫肯定会答应的。更不用说他还是帮自己学生的爷爷,这让胡大夫更加敬佩他的为人。其实宋濂是个不太喜欢去找关系的人,他也不喜欢欠人家人情,因为他觉得麻烦。在这问题上陈先生也说过他很多次,但是就是不听,后来陈先生没办法,就主动帮他去处理这些关系。这也没办法,对于两世的他来说,都是社恐那类的人,这么不擅长去处理这些关系。宋濂自己还不清楚他在这个县城的影响力,他只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宋濂哼着后世一个很火的组合的歌曲,心情颇好的回到了印刷坊。宋濂才坐下,李夫子就来敲门了。宋濂见是李夫子来了,也知道他的来意。“今天不是休息吗?李夫子今天也来学堂了?”
“是啊!我要回来看下这两天考试的试题。”
“顺便问下赵子安的爷爷的身体情况。”
宋濂觉得李夫子开学躺看考题是次主要还是想知道赵子安的情况,可见李夫子确实是一个关心学生的好夫子。“今天早上我请了隔壁街医馆的胡大夫去了赵子安家给他爷爷看了下。”
“胡大夫说赵爷爷本来身子骨就不好,加上常年吃的不好,体质就很差,所以才感染风寒一直不好的。”
“那胡大夫有说能治好吗?”
李夫子迫不及待的问。“嗯,胡大夫看完后,给赵爷爷开了药方,说是吃上五天风寒就能好,但是这身体底子弱还得慢慢调理才行。”
“那就好!”
“那药抓了没,要多少银子。”
“药抓了,我刚才和赵子安同学一起去医馆抓的药,让他带回去了。”
“至于银子就不用了,胡大夫也没收我的钱,到时候等过年时,我请他去酒楼吃个饭就行了。”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也跟赵子安说了,以后有什么事,让他找你就行了。”
“没问题的。”
“对了,我还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您说。”
“我在想以后我们可以每个学期请胡大夫来我们学堂给孩子检查下,有病就早发现,早治疗,这样就不用拖到很严重了才去看,就晚了。”
”好,我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
李夫子听了宋濂的话,既意外,又惊喜,同时他也举双手赞成这个想法。“那这费用是学堂承担吗?”
“嗯,这请大夫的事学堂请就好,有问题让大夫开方子,到时候去医馆拿药就行了。到时候我跟胡大夫谈下,让他给这些学生的药便宜点,这都不是问题。”
“不过,对于那些家庭贫困或者病严重的,我们可以给予一些帮助。”
“好,山长您这不仅仅是在办学堂,更是在做好事啊!”
李夫子感慨道。“没那么高尚,我们办学堂的,哪里能见得了这些孩子们不好呢!”
“说的也是!”
“到时候印刷坊、纸坊和书行的员工也安排一年让胡大夫过来检查一次。”
“员工能遇上您这样的老板,是他们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