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跪冰冷大殿上,没了平日的高高在上 度对面是真仙府主,就算他身为老牌天师,面对羽化山之主,也要行跪拜之礼。 更何况,他此番惹下大祸,待罪听罚之身,只嫌跪得不够谦恭、不够诚意。 “你是说,虞家的好女儿,我真仙府珠玉双璧之一的虞羿儿,被一个闯山贼人绑走了?”
真仙府主的话,如雷霆般高远,在大殿空荡荡的环境来回荡漾。 周围人影悄然无声,若非看出有人在,只以为现场只有二人在对话。 听到这里,族老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辩解。 “府主,绝对是水元子的阴谋,那贼人是北帝一脉,绝非我黑水庭正统路数。”
“我身为少天师,却还拿不下他这九曲的小辈,必然是针对北帝密典经过了强化。”
“有此险恶用心的,普天之下,只有水元子一人。”
他越说越是激动,心知这次若不能将责任推到外贼身上,他本身包括虞家都要大祸临头了。 虞羿儿关乎联姻大事,这是真仙府主一手主抓的,如今办砸了,谁也救不了他们。 族老这边还在辩解,旁边又有青木庭的高层落井下石。 “府主,您还不知道吧,当时一片混乱,端木果儿也趁乱走失了。”
连端木果儿也没了? 族老还是首次知道情况,越发觉得不妙了,该不会这件事情也算在他们头上? 果不其然…… “府主,端木果儿是听话的好孩子,轻易不会走失,必然是遭遇什么歹人,无法返回羽化山。”
青木庭高层接着说道,“还请您老明鉴,不是我青木庭阳奉阴违,实在是……” 接下来的话也不用说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 “哼?”
真仙府主一声冷哼,吓得族老全身颤抖,知道末日降至。 走了一个虞羿儿就已经罪大恶极,如今连端木果儿也因为这场风波消失,如今更是下落不明,也就是说,他黑水庭虞家,一手搅黄了真仙府主的大事儿。 “府主饶命。”
族老当即磕头在地,不顾冰凉坚硬的地砖,拼命撞得砰砰响。 就在众人以为,真仙府主即将惩治他时… “你也是我真仙府的老人儿了,劳苦功高,如此作践自己做什么?”
真仙府主上前,扶起族老,语气变得温和,“错不在你,而在那上门的贼人。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虞羿儿,贼人挟持虞羿儿离开,找到了虞翠儿,就能找到贼人。”
“说不定,端木果儿的下落,也顺便得出。”
族老感涕零,心想,总算逃过这一关了。 “但是,想要找到二人行踪,须得你帮忙。”
“府主请讲,我虞家上下在所不辞。”
族老知道这是表忠心的时候,半点也不能马虎。 真仙府主客气说道,“如今要卜算二人下落,找到虞羿儿便找到了贼人,你们家中,可有虞羿儿贴身携带多年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余观井的师父,猛地皱眉,似乎听出什么。 族老忙不迭答应,“我这就去准备。”
他心里以为,这是府主要卜算虞羿儿下落,需要引子,“连虞羿儿的生辰八字,我也一并送来。”
真仙府主笑道,“最好不过。”
余观井的师父,身为真仙府的神机天师,闻言更是严肃,府主这是要干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一块玉佩,加上写有生辰八字的红纸,用木托盘呈上。 真仙府主一袖子拂过,东西瞬间消失无踪,他朝着族老点点头,“可以了。”
接下来日子,虞家经过战战兢兢的日子,发现府主并无惩罚的意思。 尤其是… “虞羿儿、端木果儿急病暴毙,在两家各选一女代替联姻。”
真仙府主下令,让所有人吃惊不已,还可以这么补救? 料想事情过后,府主为了挽救,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个办法。 所幸,联姻的事情还能照常进行,并未遭受影响。 日子一久,虞羿儿和端木果儿的下落,渐渐无人关心,除了少数亲近的好友亲朋还惦记一二。 因为闯山事件太过严重,等同在真仙府脸上打耳光,事情渐渐成了禁忌,涉及其中的儿女,少有人提及,久而久之被遗忘,珠玉双璧也彻底消失了。 …… “这位道友,你听过节气堂吗?”
这位节气堂的正式成员,面对眼前的女修,满眼都是欣赏。 他数日前见到这位女修,对方是五帝修行者,年纪轻轻,已经触及九曲高境门槛,是野道士中罕见的天才,便起了招揽之心。 端木果儿惊愕抬头,招揽我? “我节气堂……” 节气堂成员滔滔不绝,开始介绍自家组织的厉害,对面端木果儿越听,目光越是明亮。 “好了,我同意加入。”
端木果儿欣然答应,总算找到一个栖身之地了。 自从当日趁乱离开羽化山,她一直苦恼,毕竟天下过半门派都是真仙府眼线,她孤身一人很难藏身,说不定就会暴露行踪。 这个节气堂貌似是秘密足组织,暂且加入其中作为藏身之地。 羽化山核心禁地,真仙府主态度恭敬,将木托盘呈送给面前青年。 青年身穿青衣,九曲高境,虽然相貌英俊,满脸都是庆气。 他面对真仙府主,仍旧神情傲然,抬起下巴,“这就是那小贱人的贴身衣物?”
“正是。”
这番对话怪异之极,真仙府主身为高天师,面对九曲高境,却客气得像是面对上级一般。 青年的身份呼之欲出,兜率天正仙世家的后人,也是这次联姻的正主儿。 “你干的很好,为了平息家族愤怒,我费尽唇舌,只追究那小贱人的责任。”
青年拿起玉佩,摸索两下,坚定说道,“没有人,能触犯我正仙世家的威严,这两名私奔的贱人必死无疑,我也正好让你睢瞧,正仙传承的厉害之处。”
真仙府主唯唯诺诺,态度端正,没有一丝不耐烦。 青年双目闪过一丝青芒,从袖口掏出一物,赫然是枚罗盘。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