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进来！”
门口的警卫员小吴推开了门：“处长，什么事？”
周处长神色冷峻，沉声道：“去把这张纸上所有人都叫到2楼会议室，两小时后，开紧急会议！”
“是！”
“周处长，有多少人？”
等小吴走后，卫中华凑到他身旁，低声问了一句。“22个。”
卫中华点了点头：“要我准备吐真药吗？”
“准备吧！”
周处长沉声道：“另外，万花山山洞，万花山地洞，凤凰山山洞等所有为你执行‘归巢者名单行动’而提前准备的所有设施，该收回的东西这两天你全都先收回去！”
卫中华蓦地一怔。“怎么？好像你前些天没有偷偷摸摸去拿一样。”
周处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先收回去吧！”
“这是中央领导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现在这种情况……你收回比放在那些储藏设施里更安全。”
“这样，潜伏的敌特，无论是鬼子的还是国民党的就无计可施了，想要实施什么阴谋行动也都彻底破产了。同时，这样也能省下不少人手——”“你要知道，为了全天候24小时守护那些储藏设施，延安投入了整整四个连的人手。”
“最近延安需要人手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无论是研究、基建、运输还是警备，人手越来越不够用了……”“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去？”
“两小时够吗？”
“足够了！”
“做的隐秘些，低调些，收回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知道了！”
“好。”
周处长低头看了一眼腕表：“9点，2楼会议室，一定准时到。”
“还有，你不要有什么顾虑——那些储藏设施留着或者改建再利用，都不是问题。”
“延安现在发展得就像飞一样，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无论是以后继续留给你用还是先改建挪作他用，一切听中央的安排，服从命令听指挥，明白吗？”
“明白！谢谢周处长！”
……武器物资收回方柜，卫中华早就有这打算了，但之前的“归巢者名单行动”他是奔着有去无回的结果才这么做的，耗费了这么多人工，建造了这么多储藏设施……他是真的开不出这个口。现在周处长给了他这么个台阶下，简直太好了，赶紧收回再说！他知道中共中央和周处长顾虑的是什么。敌特。中共中央顾虑的就是敌特。这个始终驱之不尽，无法彻底解决，癌症一样的隐患是个既成事实，而且必然会长期存在，中共与敌特的斗争也将是长期斗争。既然如此，还不如先交还给卫中华保管，毕竟……他现在的道术又有大幅精进，已经到深不可测的程度了！这是周处长对中共中央高层说的原话，目的只有一个——让中央高层确信，现在的卫中华比以前更强大，更难对付了！除了提供给科研院的武器装备样品和零部件所需，其余所有储备物资……交还给他保管，远比放在那些储藏设施中更稳妥，也更安全。……两小时后，边区保卫处二楼会议室除了周处长、卫中华和柳晴之外，其余22名“嫌疑人”全都到了。人刚一到齐，门外立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把会议室前后门和走廊每一处窗口全都封锁了！“大家不用惊慌，也不用东张西望。”
主座上的周处长环视众人，沉声说道：“整个保卫处大楼都被包围封锁了。”
“你们22位同志，18位是档案室的工作人员，其余4位是保卫处其他部门的，你们有个共同点——都有进入档案室，查阅档案的资格！”
“现在，都听好了——”“在你们这22位同志里……有一个是潜伏进来的国民党特务！”
说到这里，周处长目光变得异常凌厉，从每一个人脸上缓缓扫过，一字一句冷冷说道：“从这一刻开始，在查出这个国民党特务之前，任何人都不准离开保卫处大楼！”
“不管需要多长时间，不管有任何理由，都给我在这待着！擅离者……直接枪毙！都听清楚没有？”
在场所有人立刻齐齐站起身，肃然答道：“听清楚了！”
“周处长，要不……两个一批吧，这样能更节省些时间。”
“一个由审讯室同志审讯，一个由柳晴同志审讯，您觉得如何？”
“好。”
周处长点了点头，肃然看了他一眼：“这里就交给你了，幽灵同志，我去审讯室。”
“收到！”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每一个人都正襟危坐，神情肃穆。这样的流程，在座不少同志已经不陌生了。中共之前几次锄奸行动，基本上都是类似的流程，大家都比较熟悉了，也很理解。中共的锄奸行动，也是无奈之举。从某种程度来说，与敌特的斗争比正面战场的斗争更为艰难，更为棘手。这些潜藏在暗处的破坏分子，无论是日特还是国民党特务，让人防不胜防，总能在你最不设防的时候给你要害上致命一刀！惨痛教训历历在目，数不胜数，几乎每一个敌后根据地都发生过！这里可是中共的核心，革命的摇篮，领导人们的聚居之地——延安……锄奸行动必然是要最严格，容不得半点松懈的！“幽灵同志……”突然间，一个清脆动听，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会议室的寂静。“怎么了，肖月琴同志？”
卫中华看了说话的那个女人一眼，微微一笑。“我那个……”肖月琴咬了咬唇，迟疑了片刻才低声说道：“能叫个女同志进来吗？我跟她说……”这话一出，卫中华瞬间了然。“你是要上厕所还是月事在身，需要调换？”
这话说得这么直白，肖月琴的脸霎时通红，憋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后……后者！我东西在住处，得去拿才行！”
卫中华凝视着她，目光沉静中透着一丝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