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提议要亲自送我，你……是不是正好也要去冀省？”
卫中华笑了笑：“是，我也正好要去冀省。”
“去干什么？”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来，先干了这杯，周处长。”
一杯女儿红下肚，卫中华缓缓说道：“周处长，就在3月，因为国民关系迅速恶化，咱们中共党内又兴起了新一次的锄奸运动，这事……您很清楚，对吧？”
周处长点了点头。“关于这锄奸运动，您有什么看法？”
周处长深深看了他一眼，肃然道：“锄奸运动是必须的，这能为我们清除在党内的毒瘤，包括各种奸细和叛徒！”
“是的，我也觉得锄奸运动是必须的。”
卫中华微一颔首，随即低声道：“但我有一个问题——中共历次的锄奸运动……是不是在获得重大胜利的同时，总是避免不了有误判误伤的情况存在？”
“是的，这是不可避免的，只能说……每次锄奸运动都尽力而为，尽量做到最少误判误伤的情况出现。”
“对，这确实是不可避免的，无论从概率论还是锄奸运动本身特质来说，都是不可避免的——这样的考试，除非是神，否则没人能做出满分卷！”
卫中华凝视着他，一字一句沉声说道：“我这次跟您一起去冀省，就是去救一个人，让他免于误判误伤，这样，也能为我们中共减少人才的损失。”
周处长蓦地一怔：“你怎么确认对方……等等，吐真药？？”
卫中华咧嘴一笑：“对，就是吐真药。”
“这也是我想跟您说的一件大事——将来我们中共的锄奸运动，吐真药就是最好的鉴定剂！”
“您是亲眼见到过的——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扛得住吐真药的威力，吐真药一用，是人是鬼一目了然反，真相自然揭晓！”
周处长眉头皱了起来：“你不是跟我说过——这吐真药非常珍贵，就连你自己都没有多少么？”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卫中华身子一直，神情肃然道：“周处长，往后只要中共的锄奸行动有需要，吐真药我全力提供，要多少，给多少，一言九鼎！”
“吐真药……说白了，就好比是包拯手中的惊堂木——拍案之下，忠奸立辨！”
“节省时间，节省精力，节省思考，吐真药一用，真话尽出！”
“奸的自不用说，严惩不贷！忠的……”说到这里，卫中华苦笑着叹了口气：“说实话，周处长，我之所以愿意大出血，大量提供吐真药，为的……就是能尽量减少误判误伤，为的，就是忠诚党员不受冤。”
一时间，寂静无言，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卫中华知道周处长陷入了沉思。他也许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吧……为了救那位熊先生，这次，卫中华是真的不顾一切，下足血本了。为了救熊先生，他把自己锁在窑洞里三天，查看了几千个支线任务。为了救熊先生，他动用了“2——10层任意奖品池重置随机奖励6次”的第二次机会，重置了倭魂塔二层5号奖品池，获得了吐真药50000支！为了救熊先生，他刻意讨好讨好周处长，还琢磨着“借”他一用。总之，只要能救下熊先生，一切都是值得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处长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幽灵，你说要跟我一起去冀省救一个人，这个人是谁？”
“周处长，冀中技术研究社您知道的，对吧？”
周处长点了点头：“对，我知道，设在任丘县楼堤村，是叶老牵的线，这冀中技术研究社里聚集了一大批出自平津高校的青年才俊，尤以清华毕业生为多。”
“这冀中技术研究社……算起来是我们中共第二块军工研究重地了。”
“造炸药，改进枪械，研究制造通信设备，据说那边有很多研究项目。”
卫中华站起身，端起酒壶给他缓缓倒了一杯酒，随即一字一句轻声说道：“周处长，您就没想过……把这批平津学子全都弄来延安，把冀中技术研究社也直接搬来延安吗？”
这话一出，周处长愣住了，一旁正在倾耳聆听的柳晴也愣住了。“和根据地一样，多处开花岂不是更好吗？”
卫中华一瞬不瞬凝视着他，肃然摇了摇头：“不，周处长，这完全不是一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