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水河将颖城从中一分为二,穿城而过。颖城地处中原,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因此,造就了颖城人尚武的性格。
颖水两岸,卧虎藏龙。看似不起眼的一个人,也许就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别不信,就说那次,一名大内高手来颖城公干,吃完了饭,不想给钱。人家在京城里吃都没给过钱,到你小城里的一个小馆子吃你的东西是给你脸了,还要钱,找挨揍的吧! 就挨揍了! 这高手酒足饭饱瞎溜达,就溜达到了颖水边,颖水多鱼,垂钓者众多,其中一个衣衫破旧的枯瘦老者常来垂钓,钓的多了,就挑一尾最肥美的拿回家下酒,若是没钓到,也不恼,乐呵呵回家。 两人就碰见了,口角了。那高手提起碗大的拳头要打,就见那老者,身一闪,手一拨,二百多斤的身躯就飞了出去,半天没有起来,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脱臼。 这高手公事办完之后,便灰溜溜地走了。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像什么一派掌门在一个弱女子手下输了招,什么一身蛮力的大汉给一个孩子撂倒了。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 李二郎就生在颖城,受颖城风气影响,也是自小习武,长到二十多岁,已经是身高体阔,膀大腰圆,二百多斤的体重,站着是一座巨塔,躺下是一堆肉山。百十斤重的石墩,抛起来,再接住,如同绣球一般轻巧。十几个回合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没事儿人一样。 李二郎义气,兄弟成群,朋友成帮。经常呼朋引伴,醉酒豪饮,酒酣之时,便在颖河边上,舞刀弄枪,举重打拳,你来一段“罗汉拳”,我便来一段连环腿,你将石锁举起绕上三圈,我便单手举起来上三圈… 一时间,李二郎成了颖城年轻一辈中的风云人物。 张五爷也是生在颖城,虽然上了年纪仍然是精神矍铄,五他不熟悉的都以为他只有五六十岁,其实他已经有八十了。 颖城人大都习武,八十多的老人并不稀奇。有不少老拳师八十多岁还能打上一两套拳,动作灵活,不要亚于年轻人。 张五爷不一样,他虽然精神状态不错,却不是习武之人,或者说不像是习武之人,有人说,张五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后来便从商去了,后来在颖水边盖了所房子,每天读书赏花,倒像一个隐居的学究。 张五爷孤僻,每日并不见他与其它人有太多的来往,最多的只是相识之人的一个点头,一声招呼。别人请他吃酒,他不去。请他品茗,他不来。别人求助于他,只是一句无能为力,就打发了。总之一个不近人情。 李二郎不一样,朋友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视钱财身外物,从不吝啬,一句钱财如粪土,朋友值千金常挂在嘴边。 年轻人都说,李二郎侠义,堪称完美。有难事,找二郎,这时颖城人常说的话。 这回逢到李二郎有难了。 李二郎的父亲早逝,是母亲一人将他拉扯大,含辛茹苦,十分不易。因此,李二郎事母极孝。有了吃的,母亲先吃,有了钱财,先给母亲买喜欢的东西。 李二郎的母亲得了怪病,看遍了城里的医生,除了叹气,便是摇头,都表示无能为力,李二郎急得像没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 好不容易打听到在十几里之外的山中有一位医术高明一位老郎中。 李二郎就背着母亲去了。 郎中也真高明,一看脸色,一搭脉搏,明白了病因。 这郎中开出了方子,李二郎一看,傻了。方子上都是名贵药材,什么百年以上的人参,成形的何首乌之类的。 李二郎平日里的胆气顿时无影无踪了,壮着胆子试着问道,这些大概要多少银子? 那郎中道,不多,有个几十两就够了。 李二郎差点哭了,自己收入本就不多,这微薄的收入也都和朋友饮酒作乐,一部分都帮助朋友去了,如今他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银子啊! 可是母亲养育自己多年,自己如何能够不管?真是一分钱难道英雄汉,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若是能将这一身的横肉换成银子,李二郎能毫不犹豫地献上,并且还不劳你动手,他亲自洗净剁好。可是谁要他这身肉干什么? 无奈!只能去借。 找到了自己的好友,虽然难以开口,毕竟是人命关天,拉下脸来。 他先找到的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杨三哥。杨三哥见了李二郎,热情如火,仿佛多年没有见过的老友,直要拉着他去喝酒。 李二郎苦笑道,哥哥要帮我个忙,等我度过了这个坎,我请你喝酒。 杨三哥道,什么忙?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这就去,绝没有二话。 李二郎道,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也不行需要你下油锅。就是想从你这里借些钱周转一下! 杨三哥的脸色变了,道,要多少? 李二郎试着说道,十两?看看杨三哥的脸色似乎是不太可能,又说道,五两? 杨三哥道,兄弟,别的忙还可以,你看这,哥哥手头也是紧的很啊! 李二郎要走,杨三哥又道,二郎,别走啊,留下吃过饭再走,让你嫂子去打酒。 李二郎走了,又来到吴四弟那里,刚刚开口,吴四弟又找了个理由给拒绝了。 李二郎找遍了所有的人,没有筹到一两银子。 李二郎绝望了,正当他在绝望之际,遇到了张五爷,张五爷丢过来一个包袱,李二郎捡起来看,里面竟然有着一百两的银子。李二郎十分奇怪,平日里抠抠索索,不近人情的张五爷居然会拿出一百两银子。 张五爷笑着对李二郎说,小伙子,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 李二郎沉默。 张五爷又说,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的,讲义气,还要看人的。 李二郎看好母亲的病之后,很少在颖城出现,有人说,他当了张五爷的保镖。更有人说,他去投军去了,如今都做到将军了。 总之,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