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芸之以及其他未被杀死的牧民或被点住了穴道,或者被击伤,还有少数的人以死相拼,送了性命。活着的这些人都被六鹰给像牲口一样捆住了,押往他们的老巢。路上有人试图逃跑,但是给人抓了回来,一阵痛打,有给挑断了一根脚筋。
走了约有十多里的路程,普芸之他们被带到一个山寨子里面,不用多说这自然是七鹰的老巢了。 他们被关进了一个地窖之中,地窖狭窄无比,连一人高也没有,站起的时候只能低着头才能不碰到地窖的盖子。 一些人说道:“早知道会是这样,还不如与他们交手的时候,死在当场,纵然不敌,自己抹了脖子,也胜过这样,以后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折磨了!”其他人也应声称是。 又有人道:“也不知道妻子孩子都怎么样了。我们身为男子,自当保护他们周全,可只恨我们本领低微,就这样窝囊的被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有兵器相交的声音,有人叫道:“你们这几个恶贼,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又有人道:“想要我们的命,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话的正是六鹰中老大的声音。
普芸之在地窖里想道:原来是有人来找六鹰的晦气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敌的过? 不过多时,只听得一声惨叫,普芸之心中一惊:也不知道是谁倒下了。又听的孙青叫道:“七弟!”又有一人叫道:“你杀了我的七弟,我和你拼了!”
普芸之心道:这人好生厉害! 只听一人叫道:“杀了他又如何?你们一起上吧!”
别人也还罢了,普芸之只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 又听孙青叫道:“好个玉面少侠,我就不信我们兄弟几人齐上,还会对付不了你!”
原来的那人道:“那就试试看好了!”
普芸之一听,心中满不是滋味,原来他已经听出来人居然是他在衡山学艺时的师兄,娶了他的师姐的萧晨曦。这些年普芸之一直在蒙古生活,居然不知道萧晨曦在江湖上闯出了极大的名头,已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了。
普芸之心里一阵难过,想起自己少年时的愿望,在看一看自己如今的处境,当真是悲痛欲绝,想道:李太白曾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可是上天终究会造出许多碌碌无为之人,匆匆几十年化为白骨,再过几十年又有谁知道世上曾经有一个叫普芸之的。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也逃不过命中注定,练武的人成千上万,可是有所成就的总归是那么几人。想起自己年少时的心血,以及和师兄两人现在的情形对比,当真是悲从中来。 与他一起关在地窖中的人可没有注意他内心在想什么,他们想的只是希望来的人能够将这几名恶贼打败,好救他们出去。 就这么一刻钟的功夫,萧晨曦已经将这六鹰打败,尽数杀了,萧晨曦寻了一会儿,找到了囚禁他们的地窖,将地窖的盖子打开,里面的人才一个一个慢慢爬了上来。 萧晨曦如电般的目光向他们扫了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给关在这里!”普芸之见萧晨曦居然没有认清楚自己,心中不是滋味,转念又想:认不出也好,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是。 萧晨曦在衡山学艺的时候就没怎么把这个笨拙的师弟放在眼里,与他关系并不如何亲密,这时陈恭已经在蒙古生活了数年,风吹日晒,经历沧桑,不仅头发变得花白,而且皮肤黝黑,身材略有伛偻,萧晨曦春风得意,哪里会想到这个饱经风霜的蒙古牧人就是自己曾经的师弟? 这时,已经有人告诉萧晨曦:“我们都事蒙古的普通牧人,这些恶人妄图欺辱我们的妻儿,我们忍无可忍,这才反抗,没有想到,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一般。”
萧晨曦微微一笑:“我进来听说草原之上有一股强盗,十分厉害,欺辱牧民,无恶不作,今日便想要会会他们,哪知见面不如闻名……你们想要与他为敌,也难为你们了。”
普芸之心道:在我看来十分厉害的敌人,在师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看来我只能做个普通的底层之人了。想到这里,又是一阵难受。 与萧晨曦做别之后,普芸之与众牧人一起往草原深处走去,想到将会等待自己的妻儿,突然间略有释怀,心道:我虽不能像师兄一样成为天下知名的剑客,但是只少有疼爱自己的妻儿,若是今后能平安一世,无灾无难,那也是好的很啊! 夕阳西下,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草原深处走去。 那里有等待他们回家的妻子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