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的(1 / 1)

这小崽子入戏太快,上一秒还纠结,下一秒就敢摸她头叫妹妹了。

  秦妙言反倒是有种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觉,朝着昏倒在地上的李扶光紧实的大腿上踩了好几脚,才心满意足。

  但是她也比较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造就出了这小崽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他前两日刚知道她是无间地谷主,还当场磕头。

  但是这两天嘴上叫着尊上,实际上言谈举止半点畏惧和规矩都没有。

  有这样的小辈,他家族之中的长辈,真的不会将其打死吗?

  当然了,秦妙言是不知道,李扶光的族中长辈确实想打他,但是撵不上……

  不过尽管过程和秦妙言想的略有偏差,她最终的目的是达到了。

  也算是不费吹灰之力。

  于是她开始名正言顺地把李扶光朝着她昔年情郎的方向修剪。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李扶光除了长相之外,真的没有一处是合秦妙言的喜好的。

  现在吃他,肯定是吃不进去的。

  怎么也要把他变得和记忆中的李曦差不多,才好下口。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秦妙言就先从李扶光吃饭的姿势开始矫正。

  一开始她还是委婉温柔地提建议。

  但是很快就被李扶光弄得绷不住本性暴露。

  “别吃那么快,你是饿死鬼托生吗?!”

  “我真是服了,一碗饭,三口,你那嘴是无底洞吗?”

  “塞一堆东西在里面真的好受吗?不会咬到腮帮子吗!”

  “大哥!你能不能别再用袖子擦嘴了,你身上这身儿是鲛纱,你知道什么是鲛纱吗?修真界千金求不来一尺,有价无市!买十九个你都够了!”

  秦妙言说话越来越刻薄,皱着眉完全没什么心魔缠身的样子。

  但是她说话再怎么直白难听,李扶光听了也只是嘿嘿嘿地笑,一点也不往心里去的样子。

  秦妙言怀疑他根本就没长心。

  他看着秦妙言的眼神依旧带着崇敬和清澈,甚至还多了一点亲近。

  秦妙言有点心累,她好多年没有在一天之内说这么多话了,还是带着情绪的。

  她都在琢磨着要不直接把人变成傀儡算了,这人除了脸,真的没有一丁点像她记忆里面的那个人。

  反正她也就是图个脸,死的活的都无所谓吧?

  结果她正在纠结,就见李扶光被她说了之后,将吃一半的饭一放,直接把衣服给脱了。

  他因为养病,长发半束,只着了一件贴身中衣,就是秦妙言说的鲛纱所制。

  脱了那一件衣服,他就是打着赤膊,少年人初长成的宽阔脊背和柔润的皮肤,就这么猝不及防撞入了秦妙言的视线。

  他生得很白,皮肤也是细腻无暇,一看便是精细养大的,也不知道是哪家仙门娇养出来金贵公子哥。

  但是他的脊背肩胛又并不单薄,毕竟身高在那里放着,他又是修士,肌肉流畅好看,带着一种蓬勃热烈的生机。

  秦妙言的杀意顿时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第一反应是这小崽子在色.诱。

  但是很快她就否认了,如果这种蠢货会色.诱,那母猪都能上树耍一套剑法了!

  估计秦妙觉得自己现在把他裤子当场扒了,他也会以为她是找什么和她哥哥一样的胎记呢。

  于是秦妙言奇怪问:“你脱衣服做什么?”

  李扶光端起碗继续吃,边吃边用那张俊得没边,却被饭塞得鼓囊囊的脸说:“你说这是鲛纱,太贵重了,我不用穿这么好的东西,等下让小春收起来吧。”

  也是厉害,自从那天当了她“哥哥”,他嘴里就连尊称也比较少了,说话你你我我的,让秦妙言反反复复觉得被冒犯。

  他说得理所当然,甚至还抽空对秦妙言傻笑了一下,那酒靥因为塞满了饭,没显出来。

  秦妙言冷漠地想,哦,傀儡丝或许真的能把酒靥填上,毕竟饭都能。

  可能是被冒犯的次数太多了,她逐渐麻木,她听着他说的话,看着他那未经人事的两个朱果果,还有心情玩味地逗他:“那裤子也是鲛纱的,你怎么不一起脱了让小春收起来?”

  李扶光愣了一下,然后面色微微透出一点红。

  秦妙言看他露出羞赧神情,顿时来了精神,还以为他开窍了,听懂了自己的调戏,正想伸手摸摸他,调调情,结果他哐当又来了一句,“我腿毛太重了,怕你吃不进去饭。”

  秦妙言:“……”果然还是做成傀儡吧!

  李扶光说完又冲秦妙言傻笑,笑得两个酒靥深深,一副傻得快死的样子。

  烦死了!

  秦妙言瞪着他咬牙说:“你别笑,你一笑就不像他了!”

  李扶光倒是听话立刻把笑容收了。

  不过有些人,即便是闭上了嘴巴,笑意也会从眼睛里面飞出来,横冲直撞,上蹿下跳,烧的到处都是窟窿。

  秦妙言就被他两个盈满笑意的眼珠子笑得脑仁子疼。

  她看着李扶光这一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样子,严肃想着不然就给他找点伤心事儿吧,这样省得他每天嘿嘿嘿嘿,跟喝了嘿嘿散似的。

  正巧这时候小春进来,恭敬地跪在地上,唤秦妙言道:“谷主,秦鸿飞求见。”

  小春是个小姑娘的模样,实际上是个无灵魂无思想的傀儡。

  秦妙言点头,小春便出去了。

  她正好不想看李扶光了,起身对他道:“我大徒弟来找我有事,我去见见他。”

  “哦。”

  李扶光闻言也跟着秦妙言起身,秦妙言听到他跟过来的脚步,转头看他干嘛,结果他紧跟着秦妙言,没想到她突然停下,猝不及防地撞上去了。

  他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把秦妙言的脸,扶到了他的胸膛上。

  距离他的小果果,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秦妙言近距离看着小红球,有点牙根痒痒。

  他胸真的不小,不绷紧的时候很软,比寻常的女子也差不多了。秦妙言有过很多个情人,但是没有注意过对方的这玩意。

  毕竟那些知道她身份的“小东西们”,都只敢按照她说的做。

  ……没人敢把她朝着自己的心口摁。

  要不是她知道李扶光蠢得无可救药,她绝对要怀疑他在勾引自己。

  可事实是他连秦妙言对他抱着什么心思都不知道。

  “你干什么!”

秦妙言瞪着他近在咫尺的红果果问。

  李扶光扶着她肩膀,简直像是在抱她。

  事实上他也确实伸手抱了抱她,又像真的兄长一样,拍了拍她的头。

  一声“妹妹”倒是没有作死地叫出来。

  但是他竟然问:“你心魔怎么样?我跟你去吗?”

  秦妙言就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但也不敢委婉,毕竟他肯定听不懂。

  于是她直接道:“离开你一会儿,我是死不了的,老实待着吧。”

  “哦。”

李扶光这才反应过来。

  但是没马上放开秦妙言,片刻后,他竟又拍了两下她的脑袋。

  然后冒出了一句:“哥哥在这里等你回来。”

  “哥哥在的。”

  他的语气太正经了,也太认真了。

  秦妙言本来一肚子的恼火,想抽他,但听着他胸腔震动,语调诚挚,莫名就有点泄气。

  她之前撒谎告诉他,宫变时自己的哥哥答应和自己一起走,但是她没等到人。

  她此刻竟然和这个傻狗的脑袋接上弦了,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是想告诉她,这次他会在的。

  哥哥会在的。

  要不是秦妙言没有一个亲哥哥,她简直要感动到哭出来了——个屁。

  但是她确实莫名其妙气都消了,哪怕她依旧不喜欢他笑出两个深深的酒靥。

  “知道了。”

她第一次回抱李扶光,竟然是不带任何情.欲的。

  她也拍了拍他的光滑柔韧的背脊,敷衍道:“在这等着我就行了,别乱跑院子里有阵法。”

  松开他转身的时候,还忍不住说了一句,“继续去吃吧,等会别再饿死了。”

  他每次吃饭,都给秦妙言一种他是饿死鬼托生,再晚一息吃饭,马上就饿死了的感觉。

  李扶光嘿嘿笑了两声,问她:“你的饭还吃吗?”

  秦妙言头都没回:“你吃吧!”

早就看出他盯着自己的碗了。

  每天小春送来多少他吃多少,秦妙言真的怀疑,他的食量上限到底在哪里!

  秦妙言出去之后,李扶光果然把东西都吃光了。

  他其实有些难以启齿,这些天确实没有吃饱。

  他从小就能吃,食量可以说是非常惊人。

  他最高的记录,一个人一顿可以吃下两只灵鹿的鹿腿。

  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吃人家喝人家还治着病用着人家的药,他不好提出太多的要求。

  他舔了舔嘴唇,让小春来收碗,顺便把鲛纱的裤子也脱了,要小春收起来,给他换一身其他的衣服。

  “我不需要这么好的。”

李扶光觉得他和小春交流有些费劲,因为小春可能是个小姑娘的原因,比较害羞,从不看他的眼睛说话。

  李扶光对秦妙言袒胸露.乳一点不觉得羞涩,他叫她尊长,心里就是真的将她敬为长辈。

  但是小春在他眼中是个小姑娘,因此他给小春衣服后,因为没别的替换,都是捂在被子里与她对话,也根本不好意思多看她。

  小春细声细气,不说话只摇头。

  李扶光又提高了音量,抻着脖子说:“就是换个别的料子!鲛纱太贵重了,我怕吃饭时蹭上油!”

  小春垂头,收拾着碗筷不吭声。

  李扶光下地,卷着被子走到小春面前,说:“你给我……”

  小春突然抬头,快速道:“我寝殿里面鲛纱亵衣是最次的,没有别的!”

  李扶光一愣。

  此时此刻,在大殿之中的所有无间地的长老们也愣住了。

  他们噤若寒蝉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一直闭着眼按着自己的额头,一副不满模样的至尊,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是为什么。

  只有秦鸿飞知道原因。

  他知道秦妙言是透过小春,在和她藏在寝殿里面的那个“小东西”说话。

  她看上去很不高兴,那个“小东西”应该快让她腻了吧。

  秦鸿飞莫名有些紧绷,秦妙言的兴致,从来都短暂得很,露水情缘□□愉才是寻常,这一次都好几天了,为什么还没有腻?

  难不成她又要收一个新的徒儿吗?

  他恭敬上前,替自家师尊解围。

  “诸位长老,师尊的意思,是此事没得商量。”

  “无间谷的规矩,向来是强则为尊,各凭本事。”

秦鸿飞眉目俊逸出尘,却气质格外霜冷。

  他站在秦妙言身侧不远处,一言一行,皆如秦妙言本人。

  “长老们若是对坐下弟子们活动的领地有异议,想要将鲛人族的领地据为己有,尽管自己去抢。”

  “只要长老们杀得了鲛人,拖回去煮着吃也是可以的。”

  秦鸿飞说完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秦妙言。

  秦妙言对自己这个大徒弟其实向来是满意的,秦鸿飞擅长察言观色,自从十几年前跟在她身边以来,从来没有让她多废过一句话。

  不像某个傻子。

  竟还看不出小春根本无法自主回应过于复杂的话,害她要在大殿之上被迫开口回应。

  情急之下,甚至忘了用小春的语气说话。

  但是她不回应,她一点也不怀疑,那傻子会一直围着小春要新衣服。

  大殿之中的长老听了秦鸿飞的言论,都不吭声了。

  有两个不服气的,想要反驳,但是看了一眼秦妙言很认同秦鸿飞的样子,没敢出声只是眼里划过暗色。

  这个才入谷十几年的狗屁弟子,弱得像只鸡,竟然敢这样耀武扬威骑在他们头顶上撒尿了!

  他看秦鸿飞和秦妙言,正如看着狐狸借老虎之威。

  但他们无论谁不服气,都不敢挑衅秦妙言。

  因为他们曾经都领教过无间地谷主的厉害,在他们还是被修真界排斥的邪宗之时。

  那时候正道对待他们这些邪修,像是对妖魔一样,简直人人得而诛之。

  他们这些人都是那时候入谷,求一个栖身庇护之处,被正道追上门打杀,向来都是秦妙言一手退敌。

  她不仅擅长傀儡术,还擅长巫蛊之术,偷天换命的手段,比她的茧魂境正道修为,还要令人闻风丧胆。

  之前谷中有位长老不服她,言语挑衅,甚至因为知道她曾经同老谷主有过一腿,眼珠子不老实地看她,流露鄙夷之意。

  那人后来……从舌头一路烂到眼球,竟然还活着,秦妙言让人给他喂参汤喂上品丹药吊命,生生哀叫了七十多日才慢慢死去。

  死后尸身竟是化为了无数飞虫,振着华美的翅膀,在无间谷地飞了数十个夏天都没散。

  生魂被裂,化为蛾虫,拘在一方天地,经年承受着裂魂之痛。

  这等手段任谁见了,都是毛骨悚然。

  自那之后,无人敢再挑衅秦妙言。

  秦妙言见众人都不吭声,便懒散开口:“长老们座下弟子越来越多了,这是好事啊。”

  秦妙言抬手,秦鸿飞像个小太监一样上前扶她手臂。

  她按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像个君临天下的帝王,看着座下数十位她根本记不住脸的老东西说:“如今天下各宗也正是求贤若渴之时,若是有哪位长老觉得无间谷地方小了,装不下诸位的弟子们。”

  “自可随意来去,本尊绝不强留。”

  言下之意,便是爱待就待,不待就滚。

  众人闻言更是冷汗涔涔。

  他们确实可能像秦妙言说的那般,离开无间地投入别处宗门。

  但是……当今修真界,还有个宗门能与无间谷匹敌?

  况且无间谷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和强者为尊一样。那便是出了无间谷,便再也不是无间谷的人。

  无间谷弟子见之,无须再顾念同门情谊,届时杀人夺宝,毁尸灭迹,无人会管的。

  而且秦妙言本人和天下第一大邪宗,尹荷宗的那个宗主莫泽,又向来狼狈为奸。

  得罪了狼,狈也不会放过他们。

  进入了无间谷地,便如进入了真的十八层地狱,想从十八层地狱脱身,不扒下十八层皮,血肉模糊骨肉分离,又怎么出得去呢。

  无人再敢多放一个屁,秦妙言无聊地耸肩,准备回去。

  看看那蠢货干什么呢。

  但是一放手,她便感觉到了掌心被一根手指轻如羽毛,却十分有存在感地勾了一下。

  细细痒痒。

  她眉梢一挑,看向了她的大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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