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拿到高额奖金,这才一次性缴完杨金花在疗养院十年的住院费。赛后她发烧昏迷不醒,在床上浑身湿透臭了三天,期间时家没有一人来过问,这才在高一第一天直接旷课,背上不少恶名。“时初?你回来了?”
来到病房前,里面的护工刘阿姨阿姨一眼认出南时初,眼里有着激动的泪花,“两年都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南时初笑笑,“一直在国外回不来,这两年辛苦刘阿姨照顾奶奶了。”
说着,南时初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护工刘阿姨。“哎哟你跟我客气啥,不用不用,你给我开的待遇已经够好了。”
护工刘阿姨是南时初当时精挑细选才留下的,老公是个烂酒鬼,家里有三个女儿全靠她打工养活,为人很实在。南时初直接对方避开推拒的双手,将红包精准塞进她的口袋。“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三个小姑娘买新衣服的,这两年,我奶奶还好吗?”
刘阿姨事无巨细说着,“老太太挺稳定的,就是听力更差了,之前只是一只耳朵听不见,现在另一只耳朵也……也变得爱睡觉了,一天只能醒来两三个小时,还有天气冷的时候,疼痛会比较难熬……对了,时先生同你说了特效药的事情吗,医生说,如果有那药,老太太的痛楚能减轻百分之七八十。”
南时初点头,“说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药不便宜呢,但时先生这么有钱,肯定会给老太太用药的,这样老太太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南时初垂下眸,“你去休息一下,我陪陪奶奶。”
刘阿姨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好,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
推开病房门,即便知道老太太现在耳朵听力不好,听不见,南时初还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病床上,老人闭着眼睛,呼吸轻轻,但双眉紧紧皱着,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就在南时初缓缓走近几步的动作中,不知不觉,她眼眶有些发热。最终,她来到了床边。她伸出手想要触碰老人满头的白发,最后还是停在半空中。没想到仅仅两年时间,奶奶会老得这么快……是太痛苦了吗?南时初摸出细针,在老人身上几处穴位扎下。片刻后,老人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一些……见状,南时初更是坚定,“奶奶,您很快就能用上最好的药,到时候就不会难受了。”
“真是,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还特地赶过来……”门外响起江艳娇的声音。南时初皱起眉心,在四下看了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几近透明的窗户上。“小声点,你一个妇人家,懂什么!”
时来光骂骂咧咧的,进来后视线扫了扫,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只是窗帘在随风拂动。“她都已经聋了,每天跟个植物人一样睡着,用得着小声嘛。”
江艳娇哼了声,“看吧,南时初还找个护工看着死老太婆呢,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时来光把门反锁上,谨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探出窗外看了看,把窗户拉上。确定没人后,他抬手把杨金花鼻子前端的氧气管拔开。不出半分钟,因为缺氧的杨金花脸色渐渐转为灰青色。江艳娇看着他的动作,整个人都吓坏了,说话差点闪了自己舌头。“你,你干嘛,她不会死吧?”
时来光很不屑,“一分钟不到,死不了。”
他掐着时间,等睡梦中的杨金花表情转变为痛苦,渐渐开始自己张开嘴努力想要呼吸新鲜空气。拿起手机,对着杨金花拍了好几张照片,这才重新将氧气管给她插上。江艳娇一头雾水,“你干什么呀?”
“南时初昨天到现在都没给回复,不给她下点猛药,怎么让她听话。”
时来光已经将高清的照片发给了南时初。刚点击发送,他好像就听到了什么异响。江艳娇的说话声打断了他思路,“这能行吗,南时初都知道我们不是她亲生父母了,还能惦记老太婆?”
“所以我说你们女人妇人之仁,南时初现在再傲气,也一样。”
时来光很是笃定,利用杨金花来拿捏南时初这件事,他已经十拿九稳。“她要是对老太婆不管不顾,当初也不会拿钱出来让老太婆住在这么高档的疗养院了。”
江艳娇逐渐明了,脸上同样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老公,还是你厉害呀。”
“呵,不然呢,靠你吗?”
时来光冷冷鄙夷,“当初漪漪没出生,岳父大人就算到她天生噩运,以后会灾祸缠身,甚至是连累家人,要不是我想到夺取他人福运给我们女儿扭转命格的法子,现在我们家还在乡下养猪扫大粪,这老太婆就算病死了,也住不上这么好的病房!”
江艳娇吓一跳,急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你疯了吗,被人听见了怎么办……”时来光甩开她的手,幽幽地说,“不是你说我妈耳朵聋了听不见,你怕什么,再说了,会有人相信这世上还有夺取他人福运的邪祟之术?”
世上没人相信,但他们不光做了,还成功了!江艳娇拍拍胸口,提起多年往事,她一下想到什么,表情很是愤懑不满:“南时初那死丫头命真好,从她出生我们就一直把她的福运转给漪漪,可怜我们漪漪一直用她用过的二手货不说,还一直不能完全吸光她的福运,还想着到了十八岁就能完全摆脱南时初把她送去东南亚等死,没想到她福大命大活下来了,现在她还想重新踩在我们女儿头上作威作福,老天爷实在是太偏心了!”
时来光倒是老神在在,“这难道不好么,正是因为有她这个天定福运命格,咱们女儿才可以享受现在的荣华富贵,咱们家也沾了她的运气走出农村,在琛城立足,还好她没死,等漪漪拿到她的肾,完全接收她身上的福运之气,咱们的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江艳娇听着,捂着嘴笑了起来,“嘿嘿,说的也是,小贱人命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们全家利用,哈哈哈~”两人得意完了,也懒得在晦气的病房多待,大摇大摆离去。房门关上后,寂静的病房里传出声响。浑身戾气的南时初从衣柜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