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时,是在宫里,当时你那副傲慢高高在上的模样,我至今记忆犹新……”话说到这个份上,乐瑶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就彻底没救了。当下气呼呼地瞪着叶朝歌,“好啊,你这是在变着法地埋汰我。”
“这个真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呢,往往情绪外露的人,大多皆是没什么心眼的单纯之人,就好比你,再好比刚才的那位姑娘。”
怕她真炸了毛不好顺毛,叶朝歌连忙解释,“那姑娘只是被家人宠坏了,没什么心眼,反观她身边那位不怎么说话的女子……”说到此,叶朝歌顿了顿,唇角扯起一抹讥嘲的弧度。“她怎么了?”
乐瑶是宣正帝亲封的乐瑶郡主,又深受宠爱,也一直被保护得很好,那些糟心事在她身边从未出现过,故而,她还是不太明白叶朝歌的意思。“她利用我们!”
叶朝歌的声音微冷。如果只是那俩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碍不着她什么事,也与她无关,她自是不会去多管那个闲事。可是,她利用她们对上那稍高的女子,这就不行了!利用她们,问过她了吗?!见乐瑶还是没明白,叶朝歌便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同她细细道来。叶朝歌与叶辞柏去到日月小筑时,在门口正正遇到了那两个女子,当时,她注意到,那稍矮女子在看着她来时坐的马车。而马车上标识着国公府的印记。如果仅仅只是这一点,自是说明不了什么。让她真正上心的是那女子的一句:“二姐,那玉佛真好看,买来送给祖母,她老人家定会欢喜的。”
当时乐瑶的心思放在玉佛上,叶辞柏素来糙,谨守男女大防礼教,自不会去失礼的关注姑娘家。可她不同,她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楚,然后那稍高女子便开始争抢玉佛,直到那稍矮女子再度开口,叶朝歌才肯定这一切。那稍矮女子的话,拆开来看,没什么,可组合在一起,那就大大有问题了,而且那稍高女子是个没心眼的,一句‘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以及‘虽然在家中是嫡女’便足以刺激到那心气高儿的女子。她虽不知道她们二人的身份,也不知她们的关系,但从她们没有认出乐瑶来,便知不会是官家女子,但能如此大手笔的以高价购买玉佛,眼睛也不曾眨一下,由此可见,此二人出身非贵即富。那稍矮女子认出她和兄长,至于乐瑶的身份,想也知道差不到哪里去,她便算计着让那稍高女子得罪他们,利用他们,让其倒霉!“停车,回去!”
听完叶朝歌的话,乐瑶立马不干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利用至斯过,更没这么憋屈过,她是堂堂郡主,竟然被一个不知身份的小丫头片子当枪使!尽管对方没有得逞,但那是叶朝歌看穿了她的心思,若是没有看穿,那她岂不是就会顺了她的心意,成了她手上铲除敌人的利刃了吗!叶朝歌见状,安抚道:“罢了,左右不过是小姑娘间的明争暗斗,既然都走了,就……”“我才是小姑娘呢,她们两个一看就比我大,利用我这个小姑娘,臊不臊?不行,必须回去,不回去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她什么时候这么憋气过。叶朝歌看出她是真生气了,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么多,离开前她已经告诉了稍高女子,依着她那跋扈的性子,那稍矮女子必然讨不到好去。若是他们再回去了,岂不是显得太跌价了?想着,看向微白,她是宸亲王妃的人,性子又稳重人聪慧,必然会帮着劝说一二。可她想错了,微白不但没有帮着劝说,且还一脸地义愤填庸,大有一副要拆了对方的模样。叶朝歌无奈扶额,“真要回去啊?”
乐瑶很干脆地甩了她一个‘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的眼神。“当时在场的不只日月小筑的人知道我的身份,还有其他人,若今日我不出这口气,他日传扬出去,岂不是会被人说我乐瑶郡主愚蠢好利用吗?今日你在场看穿也就罢了,他日再遇到类似的事,你又不在场,而我又没看出来,那我宸亲王府的颜面何存?我乐瑶郡主的颜面何存?”
都说到宸亲王府的颜面上了,叶朝歌也知不好再说什么了。而且,方才也是她思虑不周,只站到了自己的角度上想问题,忽略了乐瑶,她是郡主,有一切任性的资本。想着,便也不再阻拦。马车走出去并没有太远,掉头过一条街便回到了日月小筑。掌柜接到下人的禀报,心下一跳,便知这乐瑶小郡主是来找回场子了,想着,送了那稍矮女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这姑娘眼光毒,专挑了大头利用,可她怎么不想想,她的那点小心思也就利用利用她的那个二姐,想利用旁人,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