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低沉好听的嗓音,不禁异样之感蔓延。侧过头,倔强道:“我说到做到!”
反正用不了多久他就……死了……“那我们拭目以待!”
卫韫亦是倔强开口,如同小孩子一般,赌气。说完,甩袖离去。内室之中恢复了深夜的安静。叶朝歌坐在床上,低着头,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有嘴唇,极为用力的抿着,隐隐看出唇下的紧绷。一阵空中疾掠,夜里寒风拂过,卫韫清醒了许多。立于不知是谁家的屋顶上,望着叶国公府的方向,扯了扯嘴角,他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激怒了?跟个小孩似的,甚至连此次过来的第二个目的都忘了。脚尖微转,下意识的就想回去,可想到她那倔强的回嘴,极为用力的甩了下袖袍,转身往东宫的方向而去。夜色越来越重,好似要将一切都湮没了一般。翌日清晨。“呀,小姐,您膝盖上的淤青快没了啊。”
为叶朝歌更衣时,刘嬷嬷一眼就看到她膝盖上快要散去的淤青。自顾自喜道:“看来这热敷果然有效果。”
叶朝歌垂眸,望着淡去很多的淤青眼色,眸底染上了一层复杂。不是热敷有效果,而是那个人,一点点的给她把淤青揉开的!这一日,叶朝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庄嬷嬷为此点了她好几次,可她依旧听不进去,倒是将叶思姝给得意坏了。这般学了个七八日,庄嬷嬷这日晚间收了课,告诉她们二日,她知道再过两日便是宫中春宴,这两日便不授课了,让她们好生准备去赴宴。叶思姝腰肢宽宽,扭扭捏捏的对庄嬷嬷说了好一番感激的话,暗指自己日后腾达了,定不会忘了庄嬷嬷的一番教导之恩。庄嬷嬷听到这番话,意味不明一笑,“大小姐不必如此,今日奴婢过来,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说来也是奉命行事,既是奉命而来,自然也就没什么恩不恩的,日后大小姐是腾达,或是平淡,皆靠大小姐自己的造化,该不着奴婢什么事。”
叶思姝脸色变了变,手上的帕子捏的极紧,“嬷嬷说得是。”
庄嬷嬷是什么人了,她可是在皇宫浸淫了几十年,叶思姝的那点小动作和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她,无声的在心里摇了摇头。此女底子不错,长得也标志,更有几分才华,可是这些,皆是上京贵女们皆该会的,说起来,也没什么过于出挑的。但她若是这般一直保持下去,日后不说荣华富贵,但想来也是不会差的。可惜啊,她的性子太过掐尖。女子掐尖并非是什么大毛病,但若是过度掐尖,便会失了原味,于本人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啊。而且,在国公府这些时日,她也听说了府中这两位小姐的事迹,也明白两个姑娘家的争斗,虽然诸事不知其中原委,但多少也是清楚一些。从而得出,这叶家大小姐,是个不太识趣的人!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确定了,不但不太识趣儿,且是个野心勃勃之女。既不识趣儿,拎不清自己,又野心勃勃,且过度掐尖,这样的一个性子,若是不改变,即便是给她铺平了大路,她也是走不长久的。至于眼前这位二小姐,倒是让她刮目相看,资质平庸,但韧劲十足,眉目清明,一看便知是个目标明确的女子。最妙的是,明明只是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但她眉目间那抹影影绰绰的英气,给她整个人增添了一种眼前一亮之感。性子强硬,但不失柔软,最关键是个脑子清楚的,这样的人,即便等待她的是狭窄小道,她也会走出一条宽敞大道来,而且,她会走得很久。因为,她有自己在意的人!当日,庄嬷嬷心中对叶思姝和叶朝歌的评价,便传到了卫韫的耳朵里。“庄嬷嬷真这么说?”
暗卫肯定应声。卫韫笑了,这庄嬷嬷的看法,竟与他相同。叶思姝如何,他没兴趣去了解,但是对于自己未来的媳妇叶朝歌,他还是颇有几分了解的。这些,叶朝歌皆不知情。自打昨晚庄嬷嬷收了课之后,她狠狠的犒劳了自己一番,睡觉睡到自然醒,吃饭吃到肚撑撑,不要太自在。“小姐,明日便是宫中的春宴,夫人今日派人送来了几件衣裳,您是否挑选一件?”
刘嬷嬷提议道。春宴!对,她险些忘了明日的春宴。“嬷嬷,你叫红尘过来。”
自从上次叶朝歌中毒一事后,祁氏便将红尘送回了一甯苑,说什么也不收。不一会,红尘过来了。“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一夜之间发痘,过几日便消了的?”
“小姐!”
刘嬷嬷忍不住惊呼,“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我不参加明日的春宴。”
叶朝歌倒也爽快的道出自己的目的。刘嬷嬷不解,“为什么?大小姐为了明日的春宴,特地跑来跟庄嬷嬷学规矩,思苑的人也说,大小姐早早的就开始准备那日穿得衣裳和首饰,您怎么……”“她是有目的,我又没有,去了那里,定会被人当做猴子一般参观,我不去!”
直觉告诉她,此次春宴必然不会简单,从那日卫韫特地提起就能看得出。不管简单与否,她都不想去凑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