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遥配了新药给他们喝。除了最小的吴茜,脉象又变了。这一次,凤朝朝可以更清晰把出他们中毒的情况,与昨日相比,也更严重了。一连三天,凤朝朝就摸着他们的脉,看着他们的毒一天比一天深,还有他们的外表看着,也越来越差。到第四天,她看着躺在床上,已经起不了身的他们,甚至有种他们马上就会死的感觉,心中不安压着,沉的心疼,有些难以呼吸。“遥遥姐,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声音也被压的变的声,好似被烈火灼烧过,每一字出口,喉头都很疼。江遥面色凛然,手一直扣着五岁吴北的手。当到了临界点时,她立马动手下针,引毒。凤朝朝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接着就听她厉声喊了自己的名字。“凤朝朝,来摸吴北的脉,同时看清我的行针,吴楠需要你动手。”
凤朝朝一激灵,回神,急忙跑过去,握住吴北的手,眼看向她的手。她一眼都不敢错,但江遥的手实在太快了,她已经很努力的记了,但还是没有记全。江遥行针后,用烈酒洗了刀,然后划破了吴北的手腕。血顺着刀口喷涌。鲜红的血刺的凤朝朝眼生疼,鼻翼间还拂过的味道,让她鼻尖不由一酸,偏开了头。“遥遥姐,这毒,怎么没味道?”
她以前见过的中毒者,血都会变化。江遥没有回答,盯着刀口,等到血变了颜色,以银针封了穴位,止住血,再包扎。“先处理,晚点再同你解释。”
凤朝朝心口一紧,看她起身走向吴楠,不由慌了一下。江遥摸了摸吴楠的脉,对她招手,“你前面的记住了吗?吴楠交给你处理。”
凤朝朝身子僵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有些纠结的摇摇头。“没有全部记住。”
江遥也料到了,面上并没有意外的神色,沉着脸点了点头。“你先动手,我看着,不对的地方,我会提醒你。”
凤朝朝心顿时安了一分,深呼吸,压住心绪,动手给吴楠治疗。她行针时,江遥的手始终放在吴楠的手腕上,把着脉,实时观察吴楠的脉搏情况。凤朝朝认穴还是跟在江遥身边才学的,虽然她将所有的穴位都记得很清楚,但人的个体是有差异的,下针时还是要注意,不能错分毫。江遥看了,她手慢,但每一针都很仔细、谨慎,没有错针,深浅也恰好,不由暗自点点头,放下心来,只在她拿不定主意时,出声提醒。下针完,凤朝朝才稍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紧张的整个后背都僵住了,一动,就扯的疼,但她忍着没法,偏眸看向江遥。江遥直接将刀消毒递给她。凤朝朝接过刀时,手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江遥看她下刀时,低声提醒了一句。“切记,避开动脉。”
凤朝朝动作顿住,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眸中神色坚定了许多,下刀的动作利落了许多。血流出时,她心口还是不由“咯噔”一下,然后听江遥提醒她注意闻味道。凤朝朝先开始就闻到了血腥味,在江遥的提醒下,她沉下心,仔细辨认血里的其他味道。过一息,她脸色不由变了,抬头,对江遥摇头。不行,她闻不出来。江遥神色没变,反而抬手安慰的抚了抚她的肩头。“不着急,闻不出来也没事。”
再过两息,她嗅到味道变了,就让凤朝朝封穴止血包扎。凤朝朝虽然不明原因,但听话。她动作麻利的包扎好伤口,抬头刚想问江遥,是怎么判断血液情况的,就见对方已经走到吴东床边,开始把吴东的脉。她只能暂时先将疑问压下,然后起身跟上。吴东的脉,比另外两个孩子更明显。“这是因为他年龄大的原因吗?”
江遥点头。“相对于他的体重儿而言,他中毒是最轻的,但我在配比上,却加重了,因而他的反应,会更大。我加大的配比,也是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他年龄大,发育情况好,故而可以更好的承受我下的药。你把脉时,多与吴楠、吴北的对比,会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