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严拧巴在了一起的五官,顾惜墨想着莫非太难为他了?也对。之前向来是自己开指令,对方去完成。今天也就是兴致起来,想要问问对方建议而已。没想到,这就被难住了?他眯了眯眼,好像,这货有点废物啊……看着老板开始变换的神色,严一甚是惶恐。这明显是对自己有着不满意啊。可是,这一时半会的,小严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整治的招数来。憋得他是脸色通红,又惊又怕,冷汗都快冒了满背。万幸的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又是电话解救了他。这次不知是谁的来电,顾惜墨十分冷漠的接通,简短的几个字符就挂断了通话。冷眼一横,看到了还在憋办法的严一。神色虽然依旧不是很好看,但是明显重心有所转移。随意挥了挥手,让他回去想好做个方案汇报上来。严一应下后恨不得连滚带爬的溜了出去。直到回到自己的座位,大口喘下几口粗气,才敢擦去冒出来的一头冷汗。今儿个真是惊险,多靠电话解脱自己。只是这法子得赶紧想,躲得过一时躲不过后招,老板指不准忙完了就要来找自己要方案了……急慌慌的打开了百度,搜索着灵感。而这时,在办公室内的顾惜墨眉头不比小严皱的松。刚才的电话,是他父亲打来的。说让他晚上必须回去。虽然没有明说,他估摸着,应该是和姜家有关。这臭虫真是阴魂不散,自己去了组里找自家毛球麻烦,这会子又还想走家长路线把自己套住?她可真是高估了姜家的能耐,看轻了他顾惜墨!只不过,想到上次和母亲吃饭时候的场景,他还是有些顾虑,眉头不禁又一次蹙了起来。那晚在母亲的撒娇攻势下,觉得自己也是有段时间没有回家了。虽然父母爱情中,他这个意外并不需要和正常家庭一样,家人常聚。经常出现在父母面前,反而会让他的那个亲爹黑脸相向。在他这个亲爹眼里,从一开始就认定自己的出生就是为了分摊掉母亲的关注和爱。婴儿时期没办法,母亲会舍不得。他老爹也只能忍着,正因为这忍耐到了爆发点。一等他会走会爬马上就把他扔给阿姨,再大一点,能上学了,那恨不得家都不让他回,每天安排专人接送,时刻在进行着父子之间的争夺战。上小学开始,他就被安排进了寄宿学校,一周回家一次。让他父亲满意的同时,他也学会了独立。就这样,竟然还没长歪,也算是老天垂爱了。即便如此,并不能说他们关系不睦。亲爹终归是亲爹,幼时惹出来的麻烦事,终究是亲爹出面扫平的。至于其中有多少母亲劝说的成分,也就不去计算了。过了十八岁成年,亲爹直接就把工资当烫手山芋一样扔给他,快乐逍遥的环球旅游去了。算下来,这一年到头的,能见到父母几率也是真少。亲爹任性,母亲娇气。说穿了,也都是有他惯出来的原因在。难得母亲撒娇,亲爹不反对,他自是拎着两人钦点的礼物回了家。没错,这二位都指定礼物让儿子带回家。亲爹点了件拍卖上的茶盏,母亲点了枚珠宝,做儿子的屁颠屁颠的准备妥当带回了家。进门前都还好好的,不料得母亲从闺友那听来了小道消息。得知了自己在慈善晚宴上和季安染表白的事情。略有些打乱计划的顾惜墨一时拿捏不稳母亲的态度,并没有透露两人已经领证结婚的事情。倒是亲爹插了话,不很赞同小门户又是演艺圈内的进门。他这个恋爱脑的亲爹,虽然对母亲是百依百顺,总说一些即便母亲身份悬殊人妖殊途,都挡不住他们相爱。嗯。他亲爹不光恋爱脑,还有点中二毒。只不过这些都无法阻止,他亲爹还有着一种顽固思维。在这种老顽固心态控制下,亲爹对门户及交集圈的界限感很强。不鄙夷,也不那么容易接受。母亲自带的自家儿子最棒光芒,又间杂着儿子单纯善良幻觉,生怕是外面的狐媚子把儿子拐了。就这么一餐饭,吃的并不算圆满。谁也说服不了谁。对母亲更不敢下重口,稍微声音大点,都能令父亲横眉冷目。更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那么需要父母认同。事实已经在此,二人即便反对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做法。当天也就留下了一句,自己会看着办,作为结束。距离那回不太快乐的家庭聚餐,也没有超过半个月的样子。母亲怕是还没忘记季安染这个存在,这回又赶上了姜明月回国,很难让他不揣摩会不会将这两人放在一起提起。顾惜墨边想着,站起身打开办公椅后面书柜上的一扇小柜门,从暗层中取出一瓶威士忌和一只多面切割的玻璃杯。倒上一杯酒,并没有回到办公椅或者沙发上坐下。而是选择倚坐在桌角,面朝着窗外,将目光悬置于繁闹的都市。紧实的大长腿一屈一伸,更显修长。摩挲着手中的酒杯,顾惜墨心中笃定。这次大概率是个鸿门宴。虽然家中不会和其他那些没脑子的所谓世家一样,安排一些笑死人无趣联姻。却依旧免不了俗,会各种借机安排一些世家年轻一辈的见面。美其名曰,拓展圈子,共同进步。呲。不就是换着法子的变相相亲么?要不怎么每次同性别的都安排成多人聚会,多数安排在一些拍卖晚宴这种人数巨多的场合。而异型,自然是找个私密性强又高端的场所,名家演奏会的vip包房、西餐厅的包场、根本没别人的所谓游艇派对……再不关注儿子的这家人,也是给安排了好几回。若不是他每次直接冷脸立场,丝毫不给对方面子在圈里出了名。直接阻拦了很大一波人。就这样,也还是有不少头铁的。认为自己美貌绝世才华出众,非得想来试试啃顾惜墨这块硬骨头。只可惜,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