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胎丸?之前府医不是说她胎像稳固?”
太子妃蹙眉。
“小人没撒谎,丁昭训的胎像确实没问题,不需要保胎啊。这……就算是保胎,那要吃保胎丸,也是四五个月以后,这次两个月,岂能吃?”府医大惊。
“哦?既然你没叫他吃,那么是为什么要吃?”舒乘风终于开口。
果花和另一个丫头忙解释:“是……是昭训自己,说……说怕胎像不稳,就……这药丸外面买的,怎么会……” “那就搜一搜。”舒乘风一摆手。
自然有人上前,将这整个住处都搜了一遍,找出一盒药丸。 府医抖着手检查:“这都是保胎丸,没有寒食丸啊。”“怎么,就是说,就只有她今日吃的才是寒食丸?”
太子妃哼道;“你这个府医做的,果然也是到里头!糊里糊涂!”
“奴婢……奴婢想起来了,定是小翠!她负责看管东西的,定是她!”
果花忙道。
旁边丫头大惊:“我没有,我没有!东西都在内室里守着,我是看守,可昭训和果花也在,我如何换?再说我哪里找寒食丸去?”“将这两个丫头拉下去,好好拷打,不信问不出来。”
太子妃怒道。
“时辰不早,这些事,等给太后娘娘侍疾结束后再说吧。至于府医你……”舒乘风没什么起伏的看了他一眼。 “小人才疏学浅……” “倒也不能说才疏学浅,只是不适合我这府里。就去边塞,做个军医吧。”说罢,就一摆手。
云及上前:“陈先生,请吧。”府医腿软,可不敢求饶,好歹留了一命…… 后院阴私多,他是不敢说,可谁知道就惹了这么大的事呢。 “殿下,呜呜呜……给妾做主啊……”换了一身衣裳的丁昭训出来哭着,她脸色惨白,整个人憔悴的厉害。 “放肆!你擅自乱吃药,害了殿下子嗣,还敢在这哭?”
太子妃怒道:“给我将她拉进去,好好思过。”
“走吧。”
舒乘风看都懒得看一眼丁昭训。
“表哥,这事……”叶良娣叫了一声。 “嗯?时辰不早,你也该回去歇着。这事自有太子妃,不急,等过几日我们闲了就会好好查的。”舒乘风笑了笑,对叶良娣说话时候,倒也耐心。
叶良娣只好不甘心的应了。 出来外头,就是一股寒意。 正好雁南归抖了一下被舒乘风看见了。 “南归这样怕冷?”“天寒地冻,都怕吧?”
雁南归笑了笑:“殿下和太子妃还是快回去吧,现在真是冷呢。”
“那好,你回去喝些姜茶。”
舒乘风一笑。
太子妃也笑:“都回去吧,明日我们一早就进宫,就免了请安吧。”临了,她又看了一眼雁南归,后者只当没看见。 等终于回去了霁月轩,雁南归果然灌了一大杯的姜茶,浑身才渐渐暖和了。 穿这么厚还是冷的不行,这可真是寒冬啊。 好在被窝里头是暖和的,又汤婆子呢。 滚进去就能睡着,什么事也是明天的事了。 不用请安,能睡个懒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良媛醒了,饿了吧?奴叫人摆膳?”
蝉衣道。
“嗯。”雁南归起身,梳妆洗漱:“那两个奴婢招了没?”
“没,说是用刑也几次了,就没结果。那个叫小翠的只说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是过问那些将药带回来的人。这事也不知牵扯了谁……” 雁南归坐下用膳。 吃的差不多了,蝉衣又道:“这药……难不成真就只有一颗?还是说,就昨夜才换过去?怎么那一盒子,倒是查不出端倪?”
“一盒里头,放一颗就行了呗。她吃不到那一颗就不会出事,吃到了出事了,可也吃完了,不也就那么一颗?这要是府医不肯说,不就是坐胎不稳?”
雁南归笑了笑。
“啊……这……您这么说的话,能做这事的人……”蝉衣想了想,那也只能是太子妃,两个良娣,以及两个良媛。 毕竟,旁人也不能轻易办到。 “只要别把这事安在我头上就好说。”雁南归笑了笑。
“这……不会吧,奴想着,叶良娣和苏良娣斗的那么热闹呢。”蝉衣道。
“等着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雁南归站起身:“这只是个开胃菜。”
丁昭训这样的人,想生第一胎,那绝无可能的。 不光身份地位不可能,她的性子就注定她走不远。更是没这个可能性。 可这太子府第一胎,真就能落在太子府肚子里么? 倒也未必。 两日后,太后病好了,太子和太子妃也不必进宫侍疾。 此时,太子妃方才有空,好好处置这件事。 可惜,查了所有伺候丁昭训的人,并没有收获。 最后却查到帮他们将药丸子带回府的人有问题。毕竟她们不能自己出去。 此时,这张婆子跪着瑟瑟发抖。 “你还不招?是想受刑了?”
太子妃怒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是奴婢不小心……”张婆子抖着身子道。 怎么看都是有内情,胡说八道。 叶良娣站起来:“你这刁奴!胡言乱语,怎么能不小心成这样?你还不说实话?”雁南归轻轻蹙眉,怎么看,这叶良娣都透着一股子激动。 那婆子哭起来:“哎哟,叶良娣饶命啊,饶命啊……” “你对我叫什么,你还不承认怎么回事?只要你肯说,我自然替你求情。”
叶良娣忙道。
“叶良娣,你急什么?”太子妃悠闲极了。
“妾自然是替丁昭训生气。”叶良娣自知失态,忙坐回去。
“叶良娣你……你逼迫奴婢有什么用?奴婢什么都没做啊,奴婢怎么招?叶良娣,您……您贵为良娣,为什么要害人呢?太子妃娘娘,娘娘啊,求娘娘救命,是叶良娣非要逼着奴婢指认苏良娣,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求太子妃娘娘救命啊!奴婢不是贪财的人,这十两金子奴婢不敢要啊!”张婆子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十两的金锭子来。 满座哗然。苏良娣猛然起身:“叶氏!你也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