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三两两满身奢华,从足底精致到发丝的人低低绕耳的陪笑。
沈枝站在角落边上的位置,她视线微瞥,里面是拍卖会座位。 外面觥筹交错,灯影闪耀,两边站着几个模样精致清丽的女郎挥动着妖娆又轻巧的动作。 男男女女的侍者穿着整洁礼服端着酒水在人群里游走。 沈枝接过他递过来的酒。 “什么时候回来的?”男人靠在边有些反光的墙面,“有半个月了。”
“先回过趟北市,想找你结果得知你已经不在那了。”
沈枝笑了笑,没应声,视线落在高跟杯荡漾的酒汁里。 男人看了看她,“怎么想着来京北了?”
沈枝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大概想体验京北的风土人情?”
男人笑了声。 “体验感什么样?”
“挺好的。”
沈枝点点头。 好不好是能用眼睛看出来的。 郑扬闷了一口酒,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宴会厅交错来往的应酬。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离婚了,以后就不走了。”
沈枝似乎有些惊讶。 郑扬自嘲的耸了耸肩,“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当初顺父母的意,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们所理解的人生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生子才叫美满。”
他眉眼间带着浓浓的讽刺。 沈枝不是很能接这个话题,静默了两秒。 “或许只是让你为自己的将来找一个依靠。”
郑扬充满意味的笑了一声。 他说,“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好。”
“我很好奇,这其中的过程。”
沈枝摸了摸自己的脸,唇角的弧度微微收敛。 “说实话,刚出国那段时间,我心里总惦记着你,毕竟你太不让人放心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喏,我不是活的好好的。”
她话语间带着几分轻松的玩笑意味。 郑扬却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神色愧疚。 “小知,当初丢下还需要照顾的你一走了之,对不起啊。”
话音刚落。 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插进来。 “老婆。”
沈枝还没来得及抬头看,腰上就多出了一只手。 被他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不介绍介绍?”
沈枝忍住想拧他手的冲动,朝郑扬介绍。 “这是我…先生。”
沈枝还是不太把那两个字经常挂在嘴里特别是在跟别人介绍的时候。 梁楚柏有些不满意的再次捏了下她,面上不动声色。 郑扬一开始被男人口中那两个字轰的脑袋懵了一下,听到沈枝的话又一脸错愕,微微皱起眉,眼神带了几分打量。 看着沈枝毫不介意沈枝裹着几分娇嗔任性的瞪着男人。 他神色微动。 这个男人他自然是认识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梁楚柏在商界的地位以及知名度是被大众熟知。 没等沈枝介绍,他面对男人隐隐折射过来的敌意,主动地伸出了手。 “梁总,久仰大名,我是郑扬,她的…朋友。”
他故意犹豫了一秒之后才说出最后两个字。 “哦,我是她老公。”
梁楚柏神色冷淡倨傲,也故意将最后两个字稍微咬重了几声。 沈枝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她还没阻止。 这两人已经能你来我往的聊上了。 只是交谈间隐隐暗藏着一些针飞来飞去的。 没呆多久,郑扬离开去接电话。 拍卖会也到了快开始的时候。 许多人缓缓的进入内场。 沈枝刚想拉着他进去,谁知男人纹丝不动。 她扯了一下,扯了第二下,第三下的时候没忍住直接隔着衣服拧他的胳膊肉。 梁楚柏依旧跟个木头一样,只不过这次的木头有了表情。 他盯着沈枝冷笑,“你们久别重逢,我打扰到你的兴致了?”
还没等沈枝回答他先自顾自的点点头,“ok。”
“我不打扰你们重温旧情。”
沈枝:“?”
她莫名其妙的瞪大了眼睛,想解释的嘴刚张开,对方就已经走了。 人都在往里走,他反而往外走。 他腿长步伐又大,拍卖会又即将开始。 沈枝跟了两下的脚步停下,干脆转身进去拍卖会内场。 沈枝的座位在前排,刚坐下场内的灯光就打暗了一些,上面的主持人熟练说着开场白。 不知为何,沈枝总感觉有人看着她。 这种目光很不舒服。 她微微偏了下脑袋,并没有看见什么人,看了一圈收回视线。 发现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个人。 沈枝看过去,只看到男人流畅紧绷的轮廓,摆着一副臭脸。 她撇了下唇。 他坐那全程就没跟自己说一句话,直到沈枝看中的东西出场。 沈枝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他。 “拍这个。”
梁楚柏唇角毫无感情的扯了扯,“我拍有什么意义,你去找你那位朋友拍吧。”
沈枝眼神幽幽。 在连番叫价,主持人的锤子一声两声都落下即将落到第三声的时候。 梁楚柏举了牌,斜了沈枝一眼。 沈枝:…… 在车上,沈枝仔仔细细瞧着拍卖回来的手链钻。 她蹭着梁楚柏。 “你看这里面的流光。”
梁楚柏没理她,合眸。 沈枝微怔,沈枝没再说话,但是眼眸直勾勾盯着他瞧,唇瓣抿直。 车厢内的隔板悄然升起,沈枝被捞过去后背摁靠在车门上。 闻着男人随身的玉兰香,温热滚烫的呼吸急促错乱。 沈枝微仰着脑袋,禁不住发出一声呓语。 颈间传至全身的酥麻感让她浑身软绵绵的。 “不知道哄人?”
男人盯着她的颈间,满意了些,声线略微低哑。 沈枝抿了抿唇,抱住他的脖子坐稳了些。 梁楚柏拍了拍她的后腰,“说话。”
“你都没给我哄的机会。”
沈枝眼神幽怨。 梁楚柏眼尾轻扬,微微往后仰,“那你现在解释。”
沈枝沉默了几秒。 “他陪了我五年,是我的心理医生。”
梁楚柏微微皱眉,观察着沈枝的神色,忽而嗤笑一声,“医术也没好到哪去。”
沈枝继续解释,“只是心理医生,还算是朋友没有其他的关系。”
顿了下,沈枝很轻的说了一句。 “他救了我很多次。”
生死关头,被他拉回来很多次。 当初郑扬父母用死来逼他结婚,找了个相亲对象结了婚之后两人就共赴国外。 郑扬大致也是想逃离那座有父母的城市。 几年间都没有回来过。 遇上那样的事,哪还顾得上沈枝这位病人。 其实他出国后有联系过沈枝,也叫同事照顾她。 是她不想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