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九月二号。
机场出口,男人迈着步伐走在通道上,眼皮微抬,往接待人群里看,落在一个方向点。 他寡淡的眼眸浮现笑意,嘴角翘起,脚步加快,甚至跑起来,冲过去抱住捧着花接他的女生。 “老婆。”路过的人来到这一幕,都不禁心生羡慕。 梁楚柏眉眼温柔缱绻,看到她手里小束红粉搭配的半开玫瑰。 “这花怎么还买自己喜欢的。”
女生抱了抱花,轻哼,“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花,这是我给自己买的。”
“嚯,有你这么亏待你男朋友的。”
她让他回国提前告诉她后,她只要接到消息,会主动来这接他。 “老板?”
一道疑惑的声音试探性的打破梁楚柏幻化的思绪,画面瓦解。 梁楚柏侧过脸,敛下的眼眸冷冽,“走吧。”
与此同时,一个纤细的身影隔着人群经过他,往电梯的方向奔去。 二零一八年四月。 御零集团初露锋芒,以一己之力在京北站稳脚跟,新贵总裁进入众人视线。 一个身影从游艇上坠进深海,水面乍起水花。 隔着不远的豪艇,正海钓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微惊。 “卧槽,有人掉进海里了,赶紧救人。”
“靠近靠近。”
“快快快,救生圈给我。”
“小心点哎——” 海面天光逐渐远去,被海水包裹的身体轻盈温柔,愈沉愈下。 沈枝睫毛颤了颤,睁开,瞳孔里倒映着陌生放大的俊脸稍稍惊恐。 只差一寸。 对方看到她醒了,连忙闪开,“你别误会啊,看你没醒想试试人工呼吸来着。”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看了看这里穿着清凉的三男一女,扫过周围,落在盖在身上的毯子上, 一人眼神探究,“好端端怎么落水了。”
沈枝嗓音有些嘶哑,“不小心掉进去的。”
她停顿了下,轻声,“谢谢。”
温霆盯着她几眼,扔了条新毛巾给她。 “没事,赶紧擦擦吧。”
温霆看到出来的金发女人,挑了下眉,“不是让你安慰一下她?”
女人无奈的摊手,“她压根不搭理我,什么都不说。”
擦着头发的方羽景瞧着若有所思的温霆。 “想什么呢?”
温霆手肘看着栏杆,吹着海风,“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她。”
另一个男人无奈轻笑,“做个人吧,这你都想趁机搭讪。”
虽然她长得确实不错,不过他这回还真不是搭讪,只是记不起来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顺便把沈枝带回岸上。 温霆在她走前提醒,“下次没这么好运,玩可以,好歹找个人一起。”
沈枝再次道了声谢。 她刚走没多久,几个人开车去了一家餐馆。 一见到已经到了的两人,愉悦感慨,“救了个掉进海里的女的,你们没来见证我的高光时刻太可惜了。”
闻昱宸笑了声,“得给你颁个奖?”
“梁哥你说呢?”
梁楚柏一只胳膊搭在椅背,薄唇吐出轻雾,手指轻点烟根弹落烟灰,语气淡淡,“长点心吧。”
温霆不徐不慢解释,“在那地方,不是想勾人注意就是真想跳海,按照她的态度,应该是后者,人家怨你都来不及。”
方羽景:“……”你他妈不早说。 二零二一年初。 全网掀起一场热点新闻报道,御零集团吞并梁氏集团,手段雷霆狠厉,旗下公司的商业链涉及全国。 身价上亿的御零总裁,首次接受直播采访。 直播间没多久破亿持续增加,连公众人物都很少有的待遇。 有部分骂声,骂他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 有些是喜欢他的观众粉丝。 频挂热搜,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手段和财富,更多的是他那张精致冷绝的脸,高眉弓,五官立体,深黑的桃花眸蕴着凉薄疏离,撩起的眼皮锋利。 宽松如绸缎般的银色衬衣勾出男人的平角直肩,宽肩窄腰,下摆延伸至黑色裤子里,长腿交叠。 骨节分明的手轻点着桌面,食指上的银戒明显,手腕骨的腕表低调不失奢侈。 妥妥冷酷霸总又夹杂着斯文败类风格。 放哪都会是被追捧的对象。 主持人先是问了些关于集团发展和开拓方面的问题。 快结束的时候总算问了些生活问题。 “在您成功的路上是否遇到过什么难忘的困境呢。”
梁楚柏微微偏头,嗓音低磁,“没有。”
“网友都在问,能成为梁总对象需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
“别看了。”
伴随着响起的声音,电视屏幕熄灭。 躺坐在床上的女人眼睫微颤,抿起淡笑,“看个电视都不给啊。”
男人没功夫跟她嬉皮笑脸,板着个脸,把饭盒放在桌子上。 “该吃饭了。”
沈枝看了眼清淡的白粥青菜,叹了口气,“吃不下。”
“塞也得给我塞下去。”
男人无视沈枝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瞳,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 碍于他的监督,沈枝勉强吃了些。 饭后,沈枝觉得房间闷得慌,跑到顶楼,晃着腿。 凝视着座座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冷意一点点渗透。 她垂眸,看着脚下跟地面六层楼的高度。 察觉到动静,她微微转头,看到跑上来的男人满脸惊慌。 沈枝眨了下眼,弯起唇安慰他,“别这么紧张。”
“我热,上来吹吹风。”
可现在是冬天啊,零度。 她穿着单薄得条纹服,头发被刺骨的风吹的凌乱轻拂着瘦白的脸颊,坐在楼顶台边缘,只要稍微动一下,都会掉下去。 沈枝无视他小步小步朝着自己来的动作,低声,“他成功了。”
“我很高兴。”
男人总算接近沈枝,他忽略沈枝的低喃,轻轻握着她胳膊,温和的开口,“你今天还没更新。”
沈枝眸子微睁,抿着唇,“哪有你这样催更的。”
“哪有你这样不负责渣更的作家,开心不就得给点福利,走吧,回去。”
沈枝低垂着眸,乖巧的从边缘下来,跟他离开这里。 她下楼的脚步停住,微微侧目,看到他把顶楼的门上锁的动作,手指蜷缩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