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沅摸了摸下巴,说道:“你暂且先按兵不动吧,我去看一眼白泽。”
饕餮闻言,当即就皱了皱眉头,阻止道:“不行。”
故沅看他那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安抚他道:“放心吧,我会让他绝了对我的心思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先把下在他身上的禁制给破了吧。”
饕餮依旧有些担心,他知道白泽对故沅的兴趣很浓烈,有些东西就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故沅之于白泽就是如此,如同他心头的白月光一般,他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们两个单独接触。故沅见他沉默不语,又道:“你这么防着我们俩也不是个事儿,有道是距离产生美,你越是阻断我们之间的联系,不管我再怎么恶劣在他的心里,他都会把我美化成最完美的样子。”
“现在唯一可以断了他念想的就是让他直面我,再者说了,我喜欢的人又不是他,你可以把你的心彻底的放进肚子里,既然我答应了你,那自然会做到。”
故沅幽幽劝道。说实话,她这个工具人当的挺累的,不仅要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中间人,还得当一个情感导师,开导饕餮这个不开窍的直男,她真的太难了。饕餮冷哼了一声,虽然很不喜欢故沅,但是如果她真的能够帮到自己,那么他也愿意不计前嫌。“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就让我看看你怎么做。”
饕餮话音刚落,就挥手撤掉了白泽身上的禁制。坐在湖边发呆的白泽,突然感受到身上一阵轻松,他皱着眉,抿了抿唇,猜到是饕餮把他身上的禁制给解开了。白泽闷闷地想,死饕餮,臭饕餮,就算你现在把我的禁制解开了又怎样,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的!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了在会客厅里故沅和饕餮两个人说的话。他从来没有想到,作为自己兄弟的饕餮,竟然会喜欢上自己,虽然他并不抗拒喜欢男人,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兄弟喜欢自己,他就感觉浑身不对劲。白泽一把捂住自己渐渐发热的脸,心里一团乱麻,自从知道了饕餮喜欢自己之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饕餮了,万一他要是跟自己表白怎么办?那自己是拒绝呢还是接受?白泽望天而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心道:“这都什么事儿啊?”
有饕餮的指引,很快故沅就找到了白泽的所在之处。她双手插兜,慢慢的走向了白泽,然后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两人席地而坐,面朝湖泊。白泽看到故沅,心里的尴尬症就出来了。他别别扭扭的用余光瞥了一眼故沅的侧脸,问道:“你怎么来了?”
随即他脑子里又划过了饕餮的脸,他惊慌失措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饕餮没在自己身边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故沅挑了挑眉,偏头看他,“在看饕餮?”
白泽抿了抿唇,用沉默回答了她。“今天我们在会客厅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故沅说道。白泽皱眉,他现在心里乱得很,不是很想面对这个问题。“是你要来见我,还是饕餮让你过来的?如果是他让你来的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头一次,白泽在故沅面前表现的这么冷漠。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被自己的好兄弟觊觎了这么多年,他还傻傻的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傻还是假傻。现在回想起来饕餮当初是怎么寻找自己却一无所获的时候,又在遇见自己的那一刻眼神发亮到刺眼的瞬间,明明都可以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心思。可是当时自己脑子一抽把这种感情当做是兄弟情。白泽纠结地“啊”了一声,然后将目光移到了故沅的身上,说道:“故沅,要不然这段时间我去你那边住吧?我现在实在没办法面对饕餮了,一想到要跟他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就尴尬的头皮发麻。”
他颇有些无奈,咬唇道:“你说他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喜欢我呀?我这么一个粗糙的大男人哪里有女人香软,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白泽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故沅却道:“感情这东西就是没什么道理,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
“不过……”紧接着,故沅话锋一转,“你也别想着住我那里去,我家阿瑾若是知道了,会吃醋的。”
白泽无语的瞪着她,用这个世界上最毒的诅咒,诅咒他俩,“秀恩爱死得快!”
故沅勾了勾唇,劝道:“其实你也不是那么抗拒饕餮,不是吗?他对你的好,你不是照样照单全收吗?”
白泽闻言,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强烈的反驳故沅这句话,“你放屁,我那是把他当成兄弟才不抗拒他的好不好?再者说了,他对我好,难不成我还要拒绝?”
白泽挺了挺胸膛,说的理直气壮。故沅却不赞同他的这个说法。“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饕餮的话,直接当着他的面拒绝他不就好了,顶多让他失个恋,然后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故沅道。躲在暗处一直关注着他们两个人的动向的饕餮,在听到故沅的这句话之后,恨不得直接就冲上去,堵住她那张嘴。他突然有懊恼了,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听了故沅的话,答应让她去劝白泽。结果人没劝到正道上,反而还撺掇白泽拒绝自己,饕餮现在想把故沅弄死的心都有了。不过现在跳出去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饕餮便强忍着,继续待在暗处偷听。故沅那一番话,让白泽忍不住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故沅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盯着他,问道:“怎么?舍不得?”
他看着故沅,颇有些丧气的叹道:“他到底是我的好兄弟,我也不可能因为他喜欢我,然后这辈子都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