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又或者是因为她嫁给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所以她总是会觉得自己这个婚姻是不幸的,就像是把自己关在了一个牢笼里,让她走进了这婚姻的坟墓。故沅看出了她眼中的向往和羡慕,也看出了她现在生活得并不快乐。她对宁太太还是挺有眼缘的,而且小团子是她的孩子。出于爱屋及乌的心态,故沅到底还是劝了她一句。“宁太太,若是不开心的话,其实没必要那么忍着,一辈子,也就那么几十年而已,一直委屈的过下去的话,对自己,对孩子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故沅道,“当然……我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跟你说这番话,若是你觉得哪里说的不太妥当的话,还请你多多包涵。”
这还是宁太太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劝自己,说实话,她有感动到。她并不是那种感性的人,但是结婚这么久之后,从来没有人站在她的角度上为她想过,有时候她还真觉得自己挺悲哀的。自己的丈夫不理解自己也就算了,就连自己娘家的人都觉得自己是活该,甚至每次的谈起在宁家不开心的事情,她爸妈都会让她忍着,因为他们都觉得宁家是书香门第,又是有钱人家,她嫁过去已经是高攀了,本来就应该好好的在宁家相夫教子。如果他们离婚了的话,很有可能会遭到旁人的闲话,她的父母都是那种传统的人,最受不了这些事情了,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总是会让她忍着,可是她心里也很委屈啊,他们从来不关心他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唯一一次安慰,竟然是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谢谢你的这番话,你并没有冒犯到我,实际上如果不是你这番话的话,我估计还会一直忍着。”
宁太太摇了摇头,她的眼眶微微泛了红,但是儿子在旁边,她却强忍住了泪意,她不想在自己儿子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但是小小年纪的宁方洲,还是察觉到了他妈妈的不对劲。他的小手牵着宁太太的手,小心翼翼地仰起头看着他的妈妈。“妈妈……”奶声奶气的声音落在了宁太太的耳中,宁太太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是若是这个婚姻一直像个坟墓一样压在你的身上,让你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有些东西就没必要再坚守下去了。”
故沅道,“不过这些选择都在于你,或许以后也会不一样,但是这些选择都是需要你自己去做的。”
故沅知道她的内心很脆弱,积压了这么久的委屈,这个时候被别人一拆穿,自然就会被无限放大,心里的难过一时也抚平不了,但是安慰,她也只能尽于此了。虞瑾默默地握了握故沅的手,其实不问缘由,他也能够看得出来宁太太心理变化,那是由内而外产生的,一个女人突然这样,那必然是因为婚姻。他见过婚姻幸福的人,自然也见过因为婚姻而不幸的人。那种无奈感让人看了就知道很无力。因为在他们看来,没有人能够帮着他们,只要他们自己下定决心,放下了,才有面对新生活的机会。可是很多时候他们都放不下眼前的生活,毕竟生活里还有很多事情能够将他们牵绊住,比如一方的挽留,比如孩子。宁远一从外面进来,恰巧就听到了刚才故沅所说的那番话。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会有人这么见不得别人好,甚至怂恿别人离婚,这是人干的事情吗?这话要是背着他说,没让他听到的话,他或许还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就算他们再怎么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谁能想到这会让他听见了呢,那他肯定是不能忍了。可惜他的目光刚对上故沅的视线,涌在喉间的话,瞬间咽回了肚子里。宁太太显然没想到宁远会在这个时候走过来,她看到他的时候,神情都忍不住愣了愣,甚至还有些心虚。“老公……小洲找到了,多亏了虞少和故小姐,要不是他们的话,估计咱们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小洲呢。”
宁太太扯了扯嘴角,从唇边挤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只可惜,落在宁远眼里,这笑容就显得十分刺眼了。不过他心里再怎么不爽,也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跟自己的老婆发脾气,更何况他们现在所在的场合也不允许他这样。“虞少,故小姐,真是多谢你们了,小洲有些顽皮,应该没有闹到你们吧?”
宁远略带歉意的走上前,说道。虞瑾眉头微微一挑,明显能够看得出来,宁远那张脸上浮现的不自然。从他过来的时候,虞瑾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恼意,不过似乎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敢当场发出来而已。到底是修炼的不够,演技也不太好,所以一眼就能够让虞瑾看出来。“无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虞瑾微微颔首,说完之后,虞瑾就低头跟故沅小声耳语了一阵,才又抬了抬眸,看向宁远,“我们还有事,就不相陪了。”
说完,就准备揽着故沅走。故沅当然也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只是背后提醒一句倒无所谓,但若是放在台面上,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这种话,那的确有些不道德。看着虞瑾和故沅离去的背影,宁远眼神阴郁地暗了暗,他搂住了宁太太的腰身,手猛地一收紧,宁太太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却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她怕儿子面前跟宁远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