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皱了皱眉,视线下意识看向了故沅,想询问她究竟是把镜子打碎还是趁机将计就计。故沅对上他的眼神时,便知道了他的想法。她唇角的弧度当即上扬了几分,道:“打碎。”
虞瑾心中了然,他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到了一旁的椅子,他径直走过去,拿起木椅就往那块双面镜上砸,几乎是一瞬,双面镜“砰”地一声,碎成了千百块碎砾,落在卧室的每个角落,藏在双面镜里的针孔摄像头也从掉了出来。故沅伸手捡起来,一手便捏碎了。江柔兄妹都被虞瑾这一手给吓到了,不过好在脑子转的快,知道只有把镜子打碎,才能断了那人想要监听他们的心思。“故大师,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您知道是谁下的手?”
江柔心里捏了一把汗,她虽然怀疑安然,可是没有证据,她要是贸贸然的去质问她,估计还会惹恼了原柏山。故沅微微一笑,将视线落在了江巽身上,意味不明的说道:“这就要问江先生了。”
江柔不明所以:“问我大哥?”
随后她便反应了过来,立时竖起了身上的刺,指着江巽激动的质问了起来,“大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安然做出来的?”
江巽脸色煞白,懊悔的捏紧了拳头,他的唇微颤,承认道:“是她做的,我的确知道。”
江柔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眼底满是失望,她低吼道:“为什么你要瞒着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妹妹啊!你竟然帮着外人对付你的亲外甥,我当初就觉得不对劲,你没事怎么还来问我西宁的生辰八字,原来是给那个贱人的!”
“小柔,我没……我不是,我没有想让西宁变成这样的。”
江巽慌张的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理由。他将原西宁的生辰八字给安然是事实,他无法为自己开脱。“江巽!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我觉得可怕。”
江柔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流干了,她决绝的摸了最后一把眼泪,冷眼看了江巽一眼,就快速的移开了目光。“江先生若不想原夫人失望,那就将功补过。”
故沅抬眸笑道,“原少爷结的是哪家阴亲,江先生应该也知道吧?”
江巽感觉好像什么都躲不过故沅的眼睛一样,只能苦笑全部说出来道:“是安家的一个小辈,安然的侄女。”
“既然知道对方是谁,那么江先生也能弄到她的生辰八字。”
故沅淡笑道,视线紧攫着江巽。江巽看着故沅的笑容,心里不知怎么地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冷意。江巽道:“我尽力。”
“我要绝对。”
江巽苦笑:“我这就去。”
他做了错事,自然要承担。故沅很满意他的识趣,径直走到原西宁的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印堂,看着他额前的死气越发的厚重了,她紧抿着唇,在他的身边布下了铜钱阵,用锁魂符作为阵眼锁住了原西宁的三魂六魄,不让尸气过度侵染他的肺腑,不然到时候救回来也活不了几年。故沅布阵的动静有些大,刚巧让来看原西宁的原老爷子惊骇了一阵,一阵金光在他的眼前闪烁,他一个最忌讳封建迷信的老头子看了自然震惊到了。不过片刻之后,原老爷子便皱了皱眉,脸色很不好看的问身边的助理,“江柔又请了道士过来?”
助理惊慌失措的道:“这几天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我也……”原老爷子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行了,真是一群饭桶,连个人都看不住。”
原西宁的卧室里,江柔被眼前压下去的阵法金光给震慑到了,一时有些惊疑道:“故大师这是做了什么?”
“算是吊命的一个小阵法。”
故沅随意的说道,并不打算解释过多,反正他们也听不明白。江柔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原老爷子带着人气势冲冲的闯了进来。江柔瞬间慌了阵脚,一脸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故沅,随即又只身挡在了原西宁的床上,脸色发白地说道:“爸爸,你怎么来了?”
原老爷子看了一眼江柔,又看了一眼故沅,“我要是不来,你不就把我的孙子给作弄死了吗?”
“江柔,我说过,不允许你再把道士请过来,我已经请了M国那边最有权威的医生希伯特过来了,西宁的病希伯特会治好。”
说着,原老爷子气势迸发,冷声道,“这就是你请来的道士?一个小年轻和一个高中生,江柔,你现在还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
江柔嚅动了下唇,刚想要辩驳,就被故沅给拦下了。故沅神情淡漠,她没有刻意释放威压出来,也没有被原老爷子的气势给压制住,她扬了扬唇,说道:“原老爷子觉得原少爷的病只是普通的痢疾吗?”
原老爷子脸色一冷,心里却讶异这小姑娘竟然不怕他,“不然?你们这些还没长毛的小屁孩知不知道在我原家闹事会有怎样的后果?”
“原老爷子如果真的关心原少爷的身体的话,就稍等一段时间,若我治不好原少爷的病,那么我任由原老爷子处置,如何?”
故沅知道跟原老爷子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这么做才能让他退一步,她才可以有解决的时间。原老爷子犀利的眸光一闪,“我凭什么相信你。”
虞瑾向前挪了一步,站在故沅身边,跟她并肩,温声道:“那么加上一个虞家呢?”
原老爷子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他看向虞瑾,露出一抹惊讶,“你是A市虞家的人?”
虞瑾颔首点了点头,“原老爷子叫我虞瑾就好。”
原老爷子当即权衡了一下利弊。紧接着原老爷子又打量了一下故沅,心里想道:有虞家撑腰,怪不得会这么有恃无恐,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就给她一个机会,若是她名不副实,那么虞家也要为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姑娘赔上了。“我给你半天的时间,你若是没有解决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原老爷子下了最后通牒。江柔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才半天时间,也不过六个小时,这怎么可能呢。“足够了。”
故沅淡定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