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们注意点,这里还有个糟老头呢。”
白无痕尴尬地咳嗽两声,只换来徐平安的白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老头儿,自觉点儿。”
徐平安吊儿郎当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看着怀中的妙人儿。铃梦看着不一样的徐平安,只觉得痞气十足的将军好像也很帅啊。“行了,你小子,别学些儒家一套,你注意一下自己身份,是吧,安公公。”
白老头儿一边说,一边盯着徐平安的下摆处,有意无意提醒道。徐平安撇撇嘴,他才不在乎,谁说太监不能喜欢女子,他就是贪财好色的太监又怎么样。“安哥哥,他为什么叫你安公公啊?”
铃梦好奇地问道,在她记忆里,父亲说道公公时,都是一脸鄙夷,那种背父弃母,不孝阉人,大概也就只有一个忠贯彻一生吧,倘若在不忠,那就该遭天人唾弃。“因为,嗯,这个吧,等回去我慢慢告诉你,但是呢,你现在要乖乖听我话哦。”
徐平安并没有直言,只是告诉她以后回去说,还好铃梦十分听话,没有和其他女子一般大哭大闹,她反而对他说的日后带她回去十分激动。安哥哥是认可我了吗,所以我日后要嫁给安哥哥么,可是我做饭那么难吃,安哥哥不会嫌弃我吧。徐平安看着扣着手指的小丫头,哪里还不知道,这丫头在动着什么歪心思。他很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感觉,什么也不用顾虑,可偏偏如此,他越害怕伤害这个姑娘。“好了,丫头,乖,好好吃饭,别理这坏老头儿。”
徐平安用手撕下一大块烤肉,塞进铃梦的嘴巴,整个嘴都嘟了起来。“梦儿吃不了这么多!安哥哥吃!”
望着两人打情骂俏,白老头儿心都碎了。也不知道她父亲知道这场面会是什么反应。记忆里那个人倔强而固执,彼时还是一个青年。“白将军,我家是冤枉的。”
一个青年抱着婴儿呐喊。青年如一介书生,但满眼的猩红,比那些恶人都要红上三分。“铃牙,这是陛下的意思。”
白无痕摇头无奈叹气,英武的脸庞还没有白髯。“我不信,我铃家为大周付出那么多,怎么可能!”
青年双膝跪地,仰天长啸,而白老头,只能叹气,看着他背影离去。“如若需要帮助,尽管找我,你带着孩子不容易,不妨交给我吧。”
白无痕对青年说道,青年怀中婴儿睡得正香甜,咬着手指,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不劳大人费心了,我自然会抚养其长大。”
白无痕无奈叹气,但也看出青年唯一挂念只有少女,若是少女再不在其身边,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彼时夕阳斜照,白府门高,来往之人莫不王公卿相,红袖趋之若鹜,铃牙那单薄的背影,就此消失。“孩儿可有其名?”
声音好似天边传问。“铃梦,且如一梦。”
青年带着无限的期冀。可如今再见,那个青年已经不在,婴儿也成了大姑娘。“丫头,你就不恨你爹爹么。”
白无痕还是忍不住地问道。“没什么好恨的啊,爹爹有自己的事要做,我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多少孩童只是对其父母索取,只因那份血脉,殊不知正是这份血脉,他们便抛弃了自我,从此只为儿女辛劳。可孩子只是怨恨,父母给予没有其他父母好,攀比,辱骂,责备,多么有趣的人性,秩序中带着扭曲,一种米,百种人。白无痕欣慰看了一眼铃梦,这孩子这般赤子之心,只是可惜,遇见的却是徐平安。“喂,老头儿,干嘛这样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安将军,那点不如别人。”
徐平安看见老头眼神就来气,这老头肯定认识这姑娘父亲,或者两家之中说不定还有渊源,若非如是,也不会这般长辈挑选女婿的眼神。他可是知道,这老头儿的杀心比谁都重,心是好的,但是分人。白无痕上下扫视徐平安,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要相貌有相貌,要地位,以后说不定还有帝位,要才华,也有才华,可他看得出来,这小子以后娶的,恐怕多了去了。与之相比,白无痕自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天下绝好的男人了。他一不贪杯,二不辱妻,三很专一。白无痕捻着下面的胡须,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徐平安也懒得再与老头儿斗嘴,依偎在铃梦身上,贪婪地闻着那处子的幽香,淡淡的青草气息,比那胭脂水粉都要来得天然。徐平安早已经可以用练功替代睡了,但还是一夜未眠,精神上的空虚,让他不由缓缓闭眼。小姑娘看着徐平安略带疲惫的眉眼,手放在火旁烤一会儿,便贴在徐平安脸上,只希望能多一点温暖。徐平安好像看见一轮太阳,温柔地用手抚摸他的面庞,有点粗糙,但足够温柔与温暖。他好久没有放松心神好好睡一觉了,只是似乎下雨了?一滴液体落入他的嘴角,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有点熟悉的味道。朦胧睁开眼睛,却是这丫头也已经睡去,只是他枕在她的大腿上,傻丫头低着头,不停点着,嘴角的口水缓缓滴落。徐平安微微抽搐,这丫头睡觉还真是不老实,居然还会流口水。“醒了?”
刚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傻丫头的徐平,便被老头儿声音打断思绪。“行了,你已经睡去一个时辰了,再不快些,恐怕今日又要延后了。”
老头儿少有的带着严肃,徐平安并不反感,老头儿在行军打仗方面的要求,让他反而看出一二,为什么他能以少胜多。无非就是治军从严,他在军中,那就是说一不二,这也是周武帝放心不下的原因之一,只认将领不认皇权。“梦儿梦儿,醒醒了,准备走了。”
徐平安轻轻掐了掐铃梦的脸蛋,QQ弹弹的,倒是充满少女的胶原蛋白,难怪他觉得尝起来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