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平安架起火,这院内倒是多了一些热闹与人气。“我就说嘛,让你找些丫鬟来也好,一个人哪天你倒在这里没人知道?”
“你这小子,大过年就给我说这种话?讨打是不是?”
虽然知道如今徐平安已经深不可测,但白无痕还是想试试,这小子到底到什么程度了。徐平安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石凳上,在白无痕长大的嘴巴下,石凳一截一截变矮,下面都成了粉末。“咳咳,就这?也就那样吧。”
口里这么说,白老头儿还是试着内力下放。嘭。石凳四分五裂,白老头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这老头咋这么犟呢?我给你表演一个吞剑,你是不是都得跟我一起吞啊。”
徐平安摇摇头,白无痕也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跟你小子比什么,唉,去吧,你给我挑几个丫鬟。”
这话已经是服软了,徐平安示意,一口干下一坛酒。“你小子到底是给我送酒还是自己喝酒来了,这可是宫里的特供,六粮液!”
白老头儿也注意到徐平安提来的几壶酒,他还想留两坛自己慢慢尝呢,茶终究差点。只是这小子却不当人,自己拼命给自己灌酒。“老头儿,五百斤的野猪见过嘛?来尝尝。”
徐平安见腿热得差不多,刀光寒影,猪肉已经切割好。“老夫还没老!给我切了干吗,男人就是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虽然话是如此,老头儿还是顺从地接过一盘子肉“嗯!肥瘦相间,有嚼劲,还有股子药味儿,好肉,好吃。”
“你就不能夸夸我烤得好吗?”
徐平安瞅着他,手里的刀却还在切着,肉越来越小,但却依旧是一粒粒的形状。“行行行,你烤得好,烤得好。”
“哈哈哈,我们都烤的好 ”徐平安抬眼望去,天之将暗。一抹血红的夕阳出现在其眼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呐”“你小子还蛮有才的?”
老头儿也疑惑,这小子好像还真是出口成章。在两人对饮下,老头儿毫无意外地倒下了。“唉,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干!”
徐平安举起酒杯,敬了一杯今晚的月亮。这一刻,徐平安好似那醉酒的谪仙,下一刻就要飞升而去。几步之间,已然登天。深宫内,太平坊。“你来了,太子殿下。”
老太监睁开眼,那一刻房间好似都被照亮。“江公公,您的干儿子,怎么会忘了您嘛。”
老太监欣慰地站了起来。只是身影更加佝偻了。颤颤巍巍地去点起了油灯。“唉,本来想同您喝一场,唉。”
“哈哈哈,你那六粮液就别拿出来了,还是来喝我的毛台吧。”
江公公一听喝酒,背也不陀了,在床下拿出一坛子酒,可只有这一坛。“别看只有一坛,这坛酒,可是陛下都喝不到的。”
一只野猪造福了几个酒鬼,徐平安深感欣慰。很快,在徐平安的手中,一包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就这样出现。“香啊,造啊,吃完吐泡泡啊。”
徐平安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老太监倒是笑眯眯的。年轻人嘛,就是要有朝气一点,他不由想起,他刚进宫时,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别说伺候人了,就是再多看两眼贵人,他都害怕徐平安被打死。“来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咱爷俩喝一个。”
开始老太监还是慢慢品尝。很快他就发现了,这小子不当人子,这是喝酒的架势嘛?一口一杯,你就不能慢慢品嘛?“草,你小子,你是真浪费,下次来,你给我喝一文钱的酒去,多一文给你都是浪费。”
两人很快就对饮起来,喝到深处,情到深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你小子,真是屈才了,当初应该,让你去当个状元郎呀。”
江公公摇摇头,毕竟还是太子,只是,旧国罢了。“老头儿,这就不行啦?”
“干!”
一坛酒很快就完了,徐平安自己钻到床下,又抱出来一坛。“这不对啊,这不是毛台啊。”
徐平安倒了一点,这味儿不行,味儿不对。“滚吧,小犊子,只有那一坛,想喝明年再来!”
徐平安也只得将就。终于,在江老头儿也倒了情况下,徐平安感觉到了朦胧醉意。“小酌,嗝!小酌就好,你说是不,兄弟。”
徐平安将江公公扔到床上,往炕下加了一把火,又将几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地就出去了。“兄弟,你咋不和我说话啊?瞧不起我安公公?”
是夜,徐平安对着宫内一根柱子发疯道。“草,你还站得挺直,很不错,就这样,保持,有纪律,我欣赏你。”
徐平安一边唠叨一边将手搭上去。可惜怎么样也搭不上去。“给个肩膀啊,兄弟,让哥靠靠,有点喝多了,呕。”
吐了一通后,徐平安觉得心旷神怡。“好,兄弟,不错,有个性,再见兄弟。”
拍了拍被吐了一柱子的柱子兄弟后,徐平安晃晃悠悠地终于找到个活人。“来,兄弟,就你,把我送回去,重重地有赏!”
徐平安拍着这侍卫丁的肩膀道。“好嘞,安公公,您这劲儿,可真不小。”
他也纳闷儿,一个太监怎么这么重,他只能扶着这位爷,刚刚想背,结果却直接被压半天,起都起不来。“安公公,咱去哪儿啊?”
“皇城内院那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爷!”
“是是是,您是爷,我这就去打听。”
“人不行你别怪路不平,跟着安爷肯定行。”
“那是,爷那就是这个。”
侍卫丁竖起一个大拇指,可徐平安哪里看得起。“去尼玛的憋犊子,给谁竖中指呢,老子上辈子就恨别人给我竖这个,这辈子还受你气?去尼玛的。”
一巴掌之下,侍卫丁光荣倒下。好在徐平安也被送出了宫门,不然他等下逛到周武帝那里和他一起睡,也不是不可能。徐平安的脚步虚浮,在这宵禁的晚上,好似飘成一个鬼,不知不觉间,他就来到一处宅院。砰砰砰。“有人嘛,老人家,此去西天取经,路过此地,借住一晚可否?”
“老人家,我佛慈悲,恶米拖佛,开个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