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只是草草与安贵人,林媚儿,卿月告了别。至于沈悠悠早就出发去白莲教了,不知去向,他也不怕她告发他。白莲教的话能信几分?何况还有林媚儿做掩护。小汪子与小杨子倒是想跟上来,可这毕竟不是儿戏,徐平安还是不放心他们过来。“你小子想什么呢,走吧,前面去打猎。”
这方面,白无痕还是比较纵容。众军士停驻,只有一些将士才能偷偷出去打猎,但若到了阵前,则不能前行,避免暴露。“我说你小子,偷偷摸摸找那些厕所硝石还有硫黄木炭火药干嘛,你要炼丹啊。”
出发前,徐平安为了以防万一,特地找来这些东西,而且还是安排死士,让白无痕不知所以。但也没多说什么,徐平安也只是按前世知道的大概知识改造。到时候让死士点燃好了,他也没办法,想赢嘛,不砢碜。能不能炸他也不知道,反正到时候知道这些的都将去世,而白无痕想必也不会多说什么。“没什么,这些都是好东西,万一不行,咱就用这个送对面去见三清。”
白无痕却对方士敬谢不敏,这些方士炼丹已经疯魔,是一群无君无父无母只敬天地的疯子。至于三清是什么,他也没问,大概就是类似于什么陷神吧。“快来,小白脸,这里有一只大鹿。”
“什么,麋鹿?”
虽然徐平安吃过,可还没见过活的只见一只大角的鹿身上中了一支箭倒在地上乱颤。“过来,你小子,有福了。”
白无痕认为徐平安虽然无根,但有内力,吃这东西也算大补了。一刀下去,两个鹿角就掉了下来。“含上。”
徐平安只觉得口中一股血腥味,也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什么的,奈何看见老爷子喝得也香就没有多问什么。等唆了一会儿后,两人就将鹿角扔给后面的人,这也算是个稀奇物,后面将士也是欣喜。当即徐平安只觉得体内有一股热流,再看老爷子也是精神焕发。“山野之鹿,被称为山神,活的越久,越是有滋味,他们在山野里吃人参百草,朝饮露,晚餐霞,也是奇珍了。”
听白无痕如此解释道,他才明白,这要是在平时,那都是要被献给陛下的。不过军中,他们两人就是天,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把这鹿抬回去,炖了!”
这鹿看起来大约有三四百斤,两三个人才抬回去。白无痕又和徐平安猎了几只野兔,准备回去了。“怎么样,小白脸,是不是感觉内力精进啊?”
徐平安没有说话,只是穿着盔甲,盘膝打坐,没办法,他下面都支棱起来了。“老爷子,你真厉害,懂的真多,真老不羞!”
徐平安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可惜这玩意儿给周武帝都是浪费,想必周武帝平时都赐给下属增加功力吧。前行间,天色渐晚,大军开灶。一阵炊烟升起,他们还要行军许久,不过大军面前,倒也没有骚乱,可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来军中的。徐平安保证,如果让他一个人闯营,大概不用很多,三五百人就能耗死他了。人少的话倒是可以突围。“这鹿肉怎么样?”
“好吃!”
徐平安也发现和宫里吃的不同,这种似乎更有质地,大概就是家猪与野猪的区别吧。“吃啊,老头儿,客气什么。”
白无痕却摇摇头,然后伸手,直接拿起一个鹿腿。“我靠,老头儿,你不讲武德啊!”
白无痕瞪瞪眼,只表示,你是少见多怪。其他是将士也见怪不怪,他们是知道白老将军的德行的。到最后,这老头儿一人吃了一只腿,一扇骨,而徐平安只是吃了一只腿,剩下交给其他人分了。天微亮,大军便准备出发了。“众将士,天命在我们,看,天赐祥瑞!”
远处看去,那边树上挂着一个鹿头?徐平安摇摇头,要祭旗早说啊!昨天当面斩了就是了啊。随后白无痕一箭射出,百米之外,鹿头炸裂,众人高声。“必胜,必胜!”
徐平安也明白了,有时候祥瑞只是幌子,这老头儿啊,始终只相信人定胜天!“怎么样,我这箭法?想学嘛?”
老头挑衅看了一眼,徐平安接过弓,寻常弓只五石,这弓却有十石。徐平安弯弓搭箭,一箭射出!那鹿头残渣却是掉落下来。“哈哈哈,这是起风了啊。”
“嗯,风是有点大。”
徐平安没有继续多问,只是笑笑,在篝火下,那笑意倒是有几分爽朗。“这弓送你了。”
白无痕说完便起马前行,率先在前狂奔。“小爷早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为报倾城随白老,亲射鹿 看徐郎!”
前方白无痕大笑,群将士高呼,徐平安只觉自己好像就该如此。率兵千万,驻守一方,或是坐于高堂,但他好像放不下逍遥的日子。“唉。”
叹了口气,徐平安也不多想,策马狂奔,黑甲并不耀眼,但却显得厚重。“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行军途中,徐平安倒也不觉得无趣,只是白无痕有意无意地却在向他传授行军知识。自从徐平安穿越以来,不止身体素质好了,内力深厚,感觉这脑袋也越发灵敏,举一反三,结合前世所学,让白无痕连连点头。这一日风平浪静,他们离渭水之畔,大概还有四五日的功夫。对于行军一月的他们来说,已经很快了,他们必须在此就准备起来。“驻军!”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却是很少有树木。“这一片听说以前是一片树林。”
徐平安却大惊,这是树林?古代水土流失就这么严重啦?“天灾人祸罢了,以前大兴土木,建造宫殿,后来宫殿付之一炬,此地却荒芜生机,有人说是天谴,老夫却不信,不过,也算是人祸了。”
白无痕叹了口气,前方之后他们就陷入了一片沙地,难有补给,直到渭水之畔,才有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