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要不,我们放一点进来吧!”
“是啊,你看,那抱着孩子的,多可怜啊!”
“那位儿子哭得好伤心啊。”
渐渐流民围了起来,水泄不通。“大人,大人放我进去!”
终于,曹无伤挥了挥手,那人从侍卫里跑了过来。待正要进城检查时。“什么,你要看我孩子?你凭什么看我孩子,快让我进去。”
徐平安感受到骚乱,嘴角一勾,好戏才开始呢。“我不要,我要进去,我孩子还在这里呢,对不对,乖宝宝”那士兵一把拉开女子,却不想女子扔开孩子,从地上捡起转头就准备砸过来。“孩子!你这小贱人!”
石头还没有砸到士兵,就被一剑砍死。“大人,快看,那是一具骨架!看样子不过三四得年龄!”
旁边士卒大喊,那烂布里却是一具满是牙印的幼儿骨骸。曹无伤不再多言,他知道,外面这群流民,已经不再为百姓,再晚一点,他们就将得吞噬人的厉鬼。玄甲卫纷纷举戈,刺向外,开辟出一条道路。“让开,都让开!若是听指挥,或许可活!”
“为什么?为什么一口粮都不愿给!陛下,你真的狠心至此嘛!”
高呼声传入城内,震耳欲聋。“朕没办法,朕毕竟要顾忌这城内的数十万百姓啊!”
周武帝看着城外方向,喃喃道。“陛下,何不问问安公公呢,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王公公开口说道,眼里却掩饰得很好,都是羡慕与钦佩。“他?他始终只是个公公罢了,纵有泼天之能,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周武帝并没有一味地相信一个臣子,他知道,有些时候,他需要自己去判断,这样做或许不对,但是他做的,就不会错。他不会过分相信一个宠臣,舍数万而得百万,何解?“陛下,你为啥不愿舍些口粮呢?”
“呵呵,安公公从来不会问这种问题,王伴伴,你永远不如他。”
说完周武帝便转身回了龙椅,闭目不再去看。“城内之粮有限,库中粮食要紧着军中,这场干旱还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如果不出意外,受损严重的不止我大周,更有其他几个国家。”
徐平安对一旁的守将说道。虽然他对这个守将谈不上好感,但也不会有多差,毕竟都是皇命难违。“依安公公之间,这群流民可活多少?”
“十之一二!”
守将吓了一跳,若是战争,死去数万,乃至数十万也就罢了,可是,可是这太平之年,这些百姓,死得不值啊!他们总是在以个人利益最大化去思考得失,在徐平安看来,他们心疼他们的死去,或许是生命的怜悯,或许是对生命的敬畏,更多是对他们死去所无法产生利益的遗憾吧。这些活生生的人会一个个倒在路上,那场求生的路上,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都留在皇城脚下,因为他们相信,陛下大善。但一个皇帝想要崩塌臣民对于自己的信任,却是很简单,做错一件事,但一件事的后果很大,那是无数生命的代价。“曹相,下手轻点,那是我大周的子民啊”徐平安在城楼上大喊,他对于徐平安的到来并不奇怪,甚至他就怀疑是徐平安推荐的他。但苦于无奈罢了,这些事,讲私底下还是可以讲讲,明面上却绝对不能。“安公公亲自监军,老臣却是惶恐啊!”
“曹相一计破一国,这算什么东西!”
徐平安继续夸赞,但话里话外都不是百姓,而是民生。他一边夸奖,一边暗骂,但曹无伤却丝毫不在意。“爹,我来了,我也要率众八方。”
一个被推着的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怎么,曹超,又出来了,不怕再进去~”徐平安的话在左相面前炸雷。这是威胁对不对?“徐平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你刚刚,分明就是威胁我!”
“来人,送曹家少爷回府,谁让他出来的。”
曹无伤却没有作声,或者是默认,这徐平安跟曹超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父辈说话,小辈插什么嘴,还率兵?“好了,安公公,看也看过了,要不,您就请回吧?”
“那不行,人都没散完呢。”
曹无伤看着流民那愤恨的眼神,心中却无奈,头顶烈阳晒得他礼袍全湿透了,这年岁难熬啊。其他国家一样的酷热,一样的干旱,当粮食太少,唯有征战,抢粮!若军中备粮不足,那就是哗变,一国危矣。“尔等,速速驱赶,派人,驱之!”
“求求大人,赏一些口粮吧!”
“即刻领命!”
大军发动,群众在军队的力量面前显得渺小。几百年后是枪炮,但在几百年前则是铁器,你没有盔甲,很难打过一个穿戴盔甲有刀刃的士兵,几百年后铁器倒是不限,但是却有了压制性的枪炮。“慢!陛下有命,将流民,分而化之,分粮!”
“可有陛下旨意?”
“旨意在此。”
徐平安没有再看,却准备转身离去。曹无伤眼泪纵横,士兵大喊!在此领粮!终究周武帝还是不够昏庸啊。另一边的宫中,却是与以往不同。“卿月,你确定吗?”
“自然,陛下,月儿可以为您分忧,把那些流民留下吧,在外再建外城,以工代赈!”
这是徐平安对她说的,也是徐平安想让他知道的,至于多的粮食哪里来,先抬高粮价,使外商来卖,再趁机放粮,自然减价。“有月儿如此,朕有何求。”
周武帝准备搂过卿月,卿月微微一僵,随后便借口身体不适离去,周武帝倒是也没多疑。“月儿,你终究还是放过这些百姓了啊。”
徐平安看着皇宫的方向,他也原本就打算借卿月开口,这些人能救,不去救,他怕他内心有悔。过了几日,外面搭起一座座棚子,还有流民开石搬砖,热火朝天。这些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几乎是拼了命在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