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走出宫后,又叫人叫来了小汪子。“我让你去辨认,你能认出那个给你钱的人吗。”
小汪子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可是一个杀手,有排名那种。于是徐平安拿着江公公给的令牌,在宫内四处转了起来。“江公公不愧权势通天,这个令牌还有这么多妙用。”
此刻徐平安觉得他哪怕是拿着令牌去国库,他都能畅通无阻了。“安哥,那个人,背影有点眼熟。”
在兜兜转转一下午后,天色渐暗,小汪子认出了那个指使人。太监坊内,徐平安和小汪子扛着一个麻袋回到屋内。“安哥,小汪子,这是什么啊?好吃的嘛”小杨子一脸天真问道,并且充满期待。那太监在麻袋内挣扎着,几棍下去就老实多了。“老实点儿,再动等下活埋了你。”
“安公公我错了啊,安公公不是我,是我背后那个老太监啊,不是我啊。”
还没问,那人就大喊起来。原来宫里有五个大太监,江公公自然不算,早就不管事,五个太监是几位娘娘的贴身太监。可如今有一位太监不仅得皇后赏识,还得到皇帝的重用,那就完蛋了。威胁到皇后不对付的那个娘娘,身边的太监身上!“所以,是那个黄公公吩咐的?然后又是那个王贵妃的示意?”
“是,是的,安公公,与我无关啊!”
“黄公公几品啊?”
“一品!”
徐平安歇了弄他的心思,他升到三品还没多久,离一品还有些差距。“那你以后知道怎么做吗?”
“爹,我是小黄子,你就是我爹,以后全凭爹吩咐。”
小太监看着脖子上的刀,很从心地回答道。“你回去吧。”
那人立马跑了出去,身上的麻袋还来不及收拾。“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徐平安看向小汪子。小汪子只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徐平安连连摇头。“你呢。”
“用吃的收买他?”
徐平安放弃询问两人的想法,准备先礼后兵。“走吧,我们去见见黄公公。”
而另一处,黄公公看着跪下的小黄子。“他知道我了?”
“是啊,干爹,他不敢对您动手,就打我啊,你看看我的上巴,呜呜呜。”
小黄子丝毫不提自己的过错,只是指责着。“他们骂你啊,又扣又穷还犯贱,还对儿子不好,怎么配有儿子,他们说你再有下次,就杀了你啊,呜呜呜,干爹。”
门外三人一脸懵逼的互相看着,好像在问是谁这么说的。“黄公公,小安子来看望你啊,听说你最近有点烦心事啊。”
徐平安直接推门而入,靠着那块令牌,其他人敢怒不敢言。“没有的事,安公公,大驾啊,坐坐,小黄子,上茶。”
“不了,小黄子上的茶,我可不敢喝啊。”
看徐平安如此直截了当,小黄子下面出现一摊腥臭的液体。“下贱的东西,上不了台面,滚出去。”
黄公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对着几人的方向说道,引得小汪子握紧拳头。“狗敢叫人,还不是仗着主人嘛,现在主人不行,狗自然就蔫了,你说呢,黄公公。”
“行不行,也不劳安公公挂念,请吧!”
黄公公恼羞成怒,几人不欢而散。“要我说,直接宰了这条狗得好。”
小汪子很是气愤,什么先礼后兵,死人就不会说话。“你有把握嘛。”
一句话让小汪子闭嘴,是的,他感觉打不过那条老狗,宫里的老狗,没几个不会点保命功夫的。“那不是还有安哥你嘛。”
小汪子怯怯说着,嘴里不停嘟囔。一阵风吹散天上的云朵,晚霞红得妖艳,宫深不知年月,一晃便入长安。次日皇帝的意外召见,倒是让徐平安很困惑。“安公公啊,陛下脑袋疼又犯了,只能靠你了啊。”
徐平安很想说自己想一拳给他脑袋开个洞,但又不敢吱声,只能点头。“安公公要多些话啊,陛下爱听好听的。”
那老太监也知道安公公是江公公干儿子,自然也多劝告。反正徐平安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模样看得老太监很是不满。“陛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安子终于又看见你了啊,陛下,我好想你啊,能为陛下按摩,那是小安子的无上荣光,这就是小安子的使命啊。”
那转变速度之快,让老太监咋舌,这小子有前途,会舔就是好太监。太监不可怕,就怕不会说话,会说话的还要懂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要长得好看,不然一个满脸老褶子太监说这个话,只会是恶心人。“小安子来了啊,朕正好乏了,你过来吧,替朕按按,那些庸医,都该拖出去斩了才是,还不如你一个小安子。”
“陛下哪里的话,是那些太医先替陛下稳住龙体,小安子才敢放手治疗啊,小安子想死你了。”
一旁有个老太医先是对徐平安暗表感激,然后又是一阵白眼,小太监,好不害臊。宫内天窗撒下阳光,还有长明灯的烛火,整个宫殿,亮亮堂堂。“启禀陛下,左相,曹无伤,觐见!”
一个相貌不凡,方方正正的中年人,大步走向尚书房。“微臣曹无伤,见过陛下。”
“左相免礼,赐座。”
徐平安根本不敢过分打量这位有名的奸相,他是前国覆灭的庙堂奸臣,是新朝建立的有功名相,一个极为矛盾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位公公,挺面生啊,陛下,这?”
曹无伤并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这人面相有点熟悉,但经过这些年的成长,还有回春术的改造,他越发俊朗,任谁也认不出他是曾经那个太子,除非他主动暴露。“无碍,爱卿,这是小安子,不必避讳。”
“可是陛下……”“我说,不必避讳!”
看着周武帝有些生气,曹无伤这才作罢。徐平安也明白,这是两人的交锋!看起来君臣似乎并没有那么和睦。他此刻低着头,也不敢说话,手中的按摩却始终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