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还真想出了怎么让自己伤势快速痊愈的办法,却遭到了秦奋、吴文华、高美娟的一致反对。
谢天眼珠子一瞪:“老子是团长,身体是老子的,反对无效,立即执行。”于是谢天被抬上铺了三层棉被的卡车车厢,要被送去太原大医院疗伤。 秦奋和吴文华跟上车厢再次挽留:“团长,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去了吧?”
谢天瞪着眼珠子骂道:“你们让老子留下来等死?滚滚滚都下车,给老子把队伍带好了,等老子从太原回来,如果你们把老子的队伍带没了,老子扒了你们俩的皮。”
临危受命,秦奋现在是独立团副团长代理团长,吴文华现在是团参谋长,一营二营重新任命了两个营长。 送谢天去太原的只有两个人,司机葛大壮,随身警卫员叶童,不过现在他们三个人都穿上了皇协军的军装,谢天现在身上穿的是皇协军少校军装,摇身一变成了齐燮元的人。 本来高美娟是坚持要同行的,结果也被谢天好说歹说劝下车。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队伍还有一千多人呢,你只照顾我这一个伤员,万一其他人受伤了怎么办?他们就该死? 去太原这一路可不好走,要经过晋绥军防区,还要防备八路军游击队偷袭,得进到日本鬼子的占领区之后才算安全。 他娘的,到哪说理去,穿上这身狗皮反倒要防备八路军和晋绥军,鬼子却变成自己人了。 开出张庄,葛大壮开始闷头加速。 路线是谢天给划定的,要经过平远县城的交战区然后经过阳曲直奔太原。 平远县城还在激战中,秦奋吴文华他们汇报说楚云飞和蕲州来的武田信服联队还在激战中,武田信服联队已经攻入了平远县城。 那么只是途径平远县城的话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总比直闯358团防区要安全。 要是平时好好的谢天都敢去找楚云飞让他请自己喝酒,可是现在不行啊,楚云飞的队伍正跟日军在激战之中,他手下那些兵看到日军卡车恐怕直接就拿机关枪迫击炮招呼了。 一路颠簸很快达到平远县城附近,远远听到枪炮声谢天反而嘴角露出了笑容。 战斗还在继续着,说明楚云飞的358团还在跟鬼子交战之中,几天了还没被鬼子武田信服联队吃掉,看来楚云飞是采纳了谢天地道战的建议。 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放下尊严去钻地道,谢天也算是绞尽脑汁了,最少楚云飞看到他那封信会慎重考虑。 在平远县城外围谢天三人的卡车被鬼子哨卡拦住,查验过证件之后顺利放行。 证件自然是谢天他们从那些被击毙的皇协军身上得到的,谢天那本少校的证件根本没作任何涂改,直接就用了平远县城警备大队大队长卢怀远的证件,至于照片直接被一枪打烂,照片上的卢怀远长啥样自己猜去,反正现在拿出证件来的人是谢天。 兵荒马乱的,平远县城的鬼子伪军都已经死绝了,现在围攻平远县城的是蕲州的武田信服联队,被人拆穿谢天三人身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鬼子哨卡见是皇协军少校身负重伤去太原疗伤,都是自己人自然不会为难。 只是在经过几个哨卡之后,谢天他们这辆车上又被抬上来几个鬼子伤兵,谢天身子底下垫着的三床棉被也被一个鬼子少尉抢走了两床,而且谢天也被鬼子们给挪到了卡车最颠簸的车尾处。 叶童几次要拔枪干掉这几个鬼子都被谢天给制止了,有这些鬼子伤兵作掩护,在日战区行走无忧了。 其实谢天要是会几句日语的话他都想扮成鬼子军官了,独立团战利品中鬼子佐官的军装十几套,大佐的都有,装个鬼子大官还用受这鸟气,上来就先噼里啪啦一顿大嘴巴,拿鞋底子抽都行。 可惜谢天不会啊,他的日语水平跟吴文华一个层次,八嘎呦西撒由那拉,再多一个米西米西死啦死啦,没了。 一路南行,有惊无险,在一段山路上被不知道哪股势力打了几枪,枪声稀稀落落,听声音竟然还有猎枪,车厢里的鬼子开枪反击,谢天和叶童也装模作样的拔枪对天开了几枪,卡车就这样撞开烂路的半截枯木冲了过去。 看这手法不是八路游击队就是土匪,瞎啊,连伤兵车都劫,有油水么?不会是看上这几条破枪了吧? 车到阳曲,驻扎在此的太原鬼子联队长和伪军团长亲自探视了他们,询问前线战况,还给他们弄了些热乎乎的饭菜,葛大壮也趁机给卡车加满了油。 谢天干脆蒙头大睡,一睡解千愁,反正他军衔在那摆着呢谁也不会为难他。 谢天一觉睡醒的时候卡车已经进入太原,在鬼子巡逻队的指引下,他们这辆卡车直接开进了陆军第一军战地医院。 这他娘的在这里狗命比人命贵,谢天皇协军少校军衔在战地医院不好使,卡车上那几个鬼子连列兵都被抬进治疗室了,谢天还躺在走廊的病床上等待治疗。 谢天趁机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条递给葛大壮,低声吩咐道:“大壮,等会儿你到这个地方去找你嫂子,李常顺他们应该也在那,告诉她我在太原疗伤,不要再冒险给我去找药了。”
葛大壮接过纸条看过一遍记在心里,点了点头看向叶童,叶童冲着葛大壮一呲牙:“排副放心,谁也伤不到团长。”
这时一个三十几岁戴眼镜的医生黑着脸走到谢天病床前看了一眼确认道:“你是卢少校?”
这个医生说的是中国话,还是字正腔圆的山西话。 谢天冲着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看了葛大壮和叶童一眼吩咐道:“抬着他跟我走。”
葛大壮和叶童急忙抬起谢天跟在那名医生身后,一直走到走廊尽头那名医生才站住脚步推开一扇门冲着二人吩咐道:“抬进去放到手术床上。”
谢天被抬到手术床上,扫了一眼简陋的手术室,轻轻摇了一下头。 看来在这个战地医院中国伤兵和日本伤兵享受的待遇是不一样的啊,少校这么大的官在这里也不过是随便安排一个中国医生处理一下,就纳闷这些贱人们明知道鬼子不拿他们当人看自己为什么还要跑过来做狗。 唉…… 或许我还会见到更大的一条狗,愁死我了。 管他呢,老子既然来了,那就要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