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并无什么一己私利!今日我不外乎想要让你明白,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这……”这也是事实。是啊,聪明犹如顾政严,杀人自然轻而易举。顾政严继续说下去,“在帝京,我想要得到什么就有什么,你势必以为我没能力对不对?我想要做天子也轻而易举,但何必呢?本王想要的是减少天下的生灵涂炭,让大家和睦共处。”
“和睦?”
楚瑟冷笑,“你帝京人当年杀了我国多少人?你现在说和睦?”
“要不是你国人在边境线胡作非为,我们会杀他们?”
这句话问住了楚瑟。楚瑟看向顾政严。他终于闭上了眼睛。“愿赌服输,你下手吧。”
一群人包围了过来。这都是顾政严培养的侍卫和杀手,“在你临死之前,我不妨介绍听你们给你认识,殿下也不妨认识认识他们。”
楚瑟有气无力睁开了眼睛。顾政严指了指白蕊姬,“这位是情报局的白蕊姬,你想必已见过多次。”
不等楚瑟说话,白蕊姬就开腔了。“何止是见过多次,俨然打斗过,但殿下这娘们唧唧的,也没什么好厉害,我就告诉你吧,五皇子,我在你府邸已经埋伏四个月多了,你却一点都不知道,再详细一点说……”白蕊姬促狭的眨巴一下眼睛,“你吃的口水鸡里头有我的口水,你吃糖醋鱼似乎总是少一只眼睛呢,我可喜欢你府上厨娘做的东西了,哈哈哈。”
楚瑟吃惊。他庭院内培养了不少杀手。想不到这群杀手居然眼睁睁看着白蕊姬在里头行动。“殿下之前就下令,让我观察你,不要杀你,不然随便一盘菜我就要了你的命。”
“白姐姐这是哪里话?要说谋杀,我是最靠近五皇子的,五皇子不妨看看我是谁?”
说话的是纤苹。楚瑟只感觉纤苹眼熟。但此刻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他陷入苦思冥想。但就在这一刹,忽而福至心灵,其实,就算楚瑟没想起来,纤苹自己个儿也会介绍,“殿下到底是贵人多忘,奴婢是伺候夫人的啊,夫人将奴婢留在身边,对奴婢可真是嘘寒问暖,但夫人却不知道奴婢是王妃安排的卧底,她和殿下几乎一样有眼无珠呢。”
楚瑟满以为自己府上的安保工作做的很好。此刻这么一看,才明白早已千疮百孔,漏洞百出。“殿下一定不认识我了?我这大老粗也时常到您府上去,殿下,您太粗心大意了啊。”
之前,楚瑟还以为顾政严之所以不对付自己,完全是因为能力问题。如今看来,人家不对付自己,和能力没任何关系。“你不如杀了我。”
“杀你,可以让天下太平吗?今日我不外乎想要告诉你,和谈的事,殿下冷眼旁观就好,可不要从中作梗了,今日我不会杀你。”
他已经是丧家之犬了。杀他有什么意思呢?顾政严将刀收走了。他震惊的看向对方,眼神薄凉,费解,明明轻易就能杀了自己,但在这最后关头顾政严的确放弃了。两人面面相觑,他吃惊的重复着,“难道你果真为了天下人?难道果真为了天下人吗?”
在那喃喃的重复里,顾政严越走越远了。远处,白蕊姬说:“不如杀了这家伙,何必留下他,将来咱们何谈的事他还会捣乱。”
“杀他轻而易举,但却可以造成国家和国家之前的矛盾,咱们也要投鼠忌器,且今日咱们也出了这一口恶气,暂时饶了他吧。”
一群人到远处去了。下雨了。地面潮湿,土壤里散发出一种独属于泥土的芬芳,看顾政严这一群人渐行渐远,楚瑟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他趔趔趄趄,险乎就跌倒了。但到底还是站了起来。他就这么只身一人趔趄抬脚,朝帝都而去。表面上看,是顾政严饶了他。但实际上他明白,是自己落败了。回帝都,已是次日下午了。这不长不短的一路,楚瑟居然就走了一个晚上外加多半天。当得知后院的侍卫被杀了,就连亦秀都被杀了以后,众人自然以为楚瑟必死无疑。却哪里知道楚瑟人居然还好好地回来了。看楚瑟的右胳膊耷拉着,面容痛苦,众人已知楚瑟被折腾的不轻。“殿下……”几个侍卫急急忙忙靠近。“殿下,您没事儿吧?”
“找个大夫来看看伤,”楚瑟抬起手,又道:“我要沐浴。”
沐浴完毕,大夫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