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顾政严准备去看看她。伺候她的哑女将一切情况都指手画脚“说”给了顾政严。顾政严一听,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哑女固然什么都不会说,但却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行云?”
新云从外面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单膝跪地,顾政严看看他。“你要照顾好她,她太疯狂了,一定要控制一下。”
“是,殿下。”
看行云还在等指令,顾政严又道:“两情相悦好过一厢情愿,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意思?”
行云微微发愣。“好了,退下吧。”
自子鸢醒来后就在盼望顾政严的到来,她听到了顾政严呵斥下属,并从某些细节推理出顾政严实际上和在保护自己。为了她,他才将云陌驱逐出境。但她故意去勾引对方,顾政严却完全不上当。倒是老猎户,当晚发生惨案后他里里外外的寻,到底没找到儿子,而在门外东半里路的油菜花地里看到了儿子。他被吓坏了,脸阵红阵白。他将儿子那残缺不全的尸体兜了起来,趔趔趄趄朝远处而去。“三郎,天妒英才,可怜你,也可怜我老人家要白发认黑发人了,三郎,三郎啊。”
“当初我就不该收留你,真是人面兽心的家伙。”
他自怨自艾,骂骂咧咧。猎户连夜到了县城。县太爷乃是明镜高悬的正派人。当他听说了老猎户口述的故事以后,急急忙忙从上面走到了他面前,“郑老,你也无愧为老英雄了,你且继续陈述。”
有人送了板凳过来。此刻围观者已猪圈聚拢了过来。老猎户长叹一声,颤颤巍巍将手中的骸骨拿了出来,“老爷明鉴啊,如今我算是家破人亡了,我收留了她,她却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勾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老爷,请您一定要为民除害啊。”
“我知道了,但却不知那女孩究竟是什么模样,哪里人?”
“她说她叫阿鸢,乃帝京人。”
下面的一群围观者听了猎户的话,不免对子鸢唾弃。然而老猎户故意隐去了故事中最重要的一环。这么一来,在众人听到的版本里,他和自家孩子成了名符其实的受害者。“帝京人?”
当听说作案的罪魁祸首是帝京人以后,那县太爷顿时面露难色。“怎么?”
老猎户诧异,豁然站了起来,“难不成您这青天大老爷都不能动帝京人吗?”
“帝京向来和我国局势紧张,这个不消说你也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
老猎户点头。他几乎以为这要当做悬案去处理了,但就在此时此刻,对方却慢悠悠开口,“事情未必就这么糟糕,咱们需要上报到朝廷去,且看看朝廷那边怎么说。”
帝京和他们局势紧张,地方上也并不敢捉拿此人。“你可有证据?”
毕竟,那女孩已消失,在没证据的前提下,如何能擒住她?老猎户思考了片刻,眼前一亮,当即拿出了一个铭牌,“这是她身上的,当初我救了她找到了这个,后来她忘记拿走了,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呈上来。”
那老猎户急忙将铭牌送了过去。这大老爷一看,顿时吃惊,“老天,这……快,快,准备车子,我要去单独见五殿下。”
看大老爷容色变了,那老猎户也知事情非比寻常。“怎么?这……您动不得她吗?”
他一脸灰心丧志的表情。老猎户长叹。那县太爷摇摇头,“兹事体大,那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我去去就来,这边有什么消息会立即通知你,你略微等一等。”
他还想要继续问什么,但县太爷已行色匆匆离开了。看他就这么慌里慌张去了,老猎户倒感觉百思不解。怎么?这个小丫头难不成他们动不得吗?五皇子这边,他心情也不好。此刻刚刚结束了习武。他汗流浃背,才吃了两口下人送来的冰粥,忽的外面闯进来一个老太监,这老太监向来不会冒冒失失,但今日。楚瑟冷冷道:“连你也没规矩了,本殿下用膳的时候最讨厌干扰。”
“殿下……”那老太监胆战心惊凑近他。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两句。五皇子的眉毛跳了一下,摊开的拳一下子攥住了,“这送上门的买卖,可要好好做。”
少顷,县太爷进入了密室。